溫十四正準備起身,門外傳來蘇一鳴的聲音:“蘇城主來了。”

溫十四示意雷虎在這裡等著,自已去外廳接待。

“溫公子,叨擾了,近日是不是特別繁忙啊,老朽又來麻煩你了。”蘇遠山見到溫十四出來,笑著道。

“蘇城主說笑了,近幾日身子不爽,怠慢城主了。”溫十四作揖道。

“哦,溫公子還是要注意身體,現在公子宏圖大展,免不了造人妒忌,聽聞府上又幾個學徒路上被歹人所害,找到兇手了沒有。”蘇遠山關心道。

“還沒有,遲早會抓到的。蘇城主此次來是……”溫十四不想打哈哈,直接切入正題。

“此次我來,是拿這個給公子一觀。”蘇遠山從袖子裡拿出一卷書來遞給溫十四。

《玄龜勁甲訣》,溫十四結果書名一看。

怎麼羅布城的功法都離不開動物,溫十四心裡覺得好笑。

溫十四慢慢翻著書頁,裝作仔細參讀的樣子,實際在一瞬間,已經把書過了腦子。

這是一本內功心法,屬於防守類的內功,大概就是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效果,但是還包含著養元延壽的作用,難怪蘇遠山那麼大年紀了,臉上一點褶子都沒有。

但是,這本功法是謄抄本,也就是說,溫十四在抽魂的時候,也能探測出謄抄人的謄抄意境。

這個謄抄本里,他明顯感覺到謄抄人在謄抄時,刻意對幾處進行了修改。很有可能就是這幾處修改,導致了蘇遠山練功出現偏差。

他馬上翻書到這幾處,想看看書面上怎麼寫的。

溫十四快速的翻書動作,讓蘇遠山以為小年輕沒了耐心。

“此書確實晦澀難懂,遇到難處,一句話可能都需要一年來悟,溫公子不要急,書就放你這裡,你仔細參詳。我可以經常來和你討論一下。”蘇遠山很怕溫十四覺得書太難看起來煩,就不管他的病了。

溫十四沒有接話,而是翻到一處指著一句法訣讀道:“夜半子時,月華如水,靜坐龜息,意念歸一,擬氣而行,脈轉星移,納天地之精氣,……如龜游水,緩緩而動,不疾不徐。”

“這裡有何不妥?”蘇遠山不解問道。

“我也說不清楚,總感覺這裡有些突兀,比如何為‘擬氣而行’?為何又要‘脈轉星移’?”

“溫公子有所不知,這裡擬氣是指假借虛氣……”蘇遠山一談到功法,來了興致,仔細給溫十四講解了起來。

溫十四中間插嘴失敗,放任蘇遠山開始了好幾炷香時間的長篇大論。

“可是蘇城主,我還是覺得,這裡的功法不太連貫,甚至有倒行逆施的意思。我有個想法,不如這裡蘇老城主按著相反的方向去練試試,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溫十四終於插進去嘴了。

“溫公子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可以一是,還有哪裡公子覺得有問題嗎?”蘇遠山不是個固執的人。

“城主的功法太過深奧,這裡我也只是一時的感覺,不一定對,其他部分,我還得仔細參詳參詳。”溫十四笑道。

“啊對,我太著急了,此書晦澀,哪能一時半會兒就分出個子醜寅卯來。我回去按你的辦法試試。”蘇遠山哈哈一笑。

送走蘇遠山,溫十四跟著雷虎來到了黃府。

此時的黃府已經被抄的亂七八糟,院子裡的青石路都被翻了過來。穿過黃家大院,來到了黃金標的臥房。

黃金標的床旁,地面上露出一個方形的入口,僅僅夠一個人側身下去。在下面,就是很小的一個青石築成的小空間。

溫十四用手仔細觸控每一塊青石,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特別之處,對物魂探測也沒發現異常。

他悻悻的出了臥房,看著像被犁過一遍的黃府院子,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那裡藏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東西非常重要,要不然不會貼身藏在臥房。而且黃元武逃的時候,金銀珠寶都沒帶,偏偏就帶走了這個,由此也可見此物非同一般。

我這該死的好奇心啊,溫十四感嘆了一句,離開了黃府。

又過了幾日,羅布城的躁動又歸於平靜,城裡的活力重新釋放。百姓們的壓力頓減,各個行業也繁榮起來,一幅欣欣向榮的景象。

城裡的勢力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黃家一家不知所蹤,城裡一下就消失了一個大武師和四個三級武師。在百姓們看來,現在城裡最有勢力的就是雷虎了。

他不僅是唯一的大武師,手下還有很多低階武師,接管了黃金標的家底,更是獨一無二的勢力。

賈家的勢力也必將衰退無疑,放在以前,練武一道或許會被醫藥一道拿捏,但是濟蒼堂的出現,徹底宣告賈家已經失去了制衡雷虎的能力。

這一切變化,賈家自然也知道,賈永貴還知道,羅布城失去的不止一個大武師,他們賈家一直用來壓箱底、隱匿不出的大武師也失去了。

雖說是失蹤,其實賈永貴心裡早已知道了結果。他非常懊悔聽信了黃家的提議。可後悔沒有用,只能處理現實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他賈家損失了一個大武師,他擔心的是大武師死之前有沒有洩露身份,

這些天賈家表現的特別懂事,關掉了濟蒼堂對面的藥店,大幅下調了診療和藥材的費用。

賈瀟瀟足不出戶,早已沒了前些天的暴躁,吳豔眉也好幾天沒來了。

終於有一天,賈永貴出現在了溫府。

“賈家主,稀客呀,不知道今天來找我有何貴幹?”溫十四見到賈永貴,開門見山的問道。

“溫公子,說笑了,早前是我豬油蒙了心,親信了黃金標的挑撥,壞了我們的關係,我愧對你父親啊,當初我二人……”賈永貴痛心疾首道。

“賈家主撿重要的說,我一會兒還要出診,怕是沒許多時間。”溫十四打斷了他。

“咳,我賈家自知對你不住,也想彌補過錯,瀟兒有個想法,我聽了也覺得好。”賈永貴不覺尷尬,反而堆起笑臉。

“你們要幹啥。”溫十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