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歐陽寒煜的白月光

歐陽寒煜藏在心底的心結，陪伴他許久的林竹又豈會不知，他本想勸說殿下放下那恭清王，“殿下……”

“去吧！”

才剛剛開口，就被歐陽寒煜打斷了，林竹見殿下臉色淡了下去，隨後也不敢再多言。

“是，屬下遵命！”

林竹拱手應了下來，幾個輕盈的跳躍後，便消失在了屋簷上。

歐陽寒煜孤身坐在屋頂上，目光放在月霜閣的方向，神情中夾雜著狐疑，這葉懷瑜明明很討厭齊染玥，怎麼會突然間向她示好！

府上的事情他不問，可不代表他不知道。

齊染玥是救了葉懷瑜不假，可這也不是第一次救了。

當初葉懷瑜渾身是傷倒在王府大門外，不就是齊染玥把他撿回了府上，然後等他傷好後便強行納為了側君，他還記得葉懷瑜當時可是說過，這一輩子都不會把齊染玥當妻主的！

這不過才過了半年，對方竟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

歐陽寒煜想起當時，葉懷瑜堅定中帶著決絕的話，眼中只餘下諷刺，他是真不知道對方看上齊染玥哪點了？

難不成是看上她好色、自私，還是狂妄、自大、胸無點墨……

———

恭清王正君誕下一子，辰王府這邊自然也收到了訊息。

齊染玥讓月無眠去準備好禮品，順便把恭清王府送來的請柬，讓他送去了忘憂軒。

這可不是她故意膈應歐陽寒煜，而是像這種正式的宴會場合，自己要是不帶他去，才是公然打他的臉。

齊染玥雖然也不喜對方，卻也不會不顧他的顏面。

不管怎麼說，在外人的眼中，歐陽寒煜是自己的正夫，打他的臉不就是打自己的嗎！

——

次月，到了請柬上的日期。

齊染玥帶著歐陽寒煜前往恭清王府，這也是兩人自成親以來，第一次坐的如此近。

由於兩人都不喜對方，馬車內安安靜靜的，平時比較話多的淺青也不敢開口，他儘量縮在角落邊上，不敢出言打破這壓抑的氣氛。

在這種壓抑奇怪的氛圍中，馬車很快駛到了恭清王府大門口，等馬車車軲轆停下後，在駕車馬婦的提醒下，齊染玥率先下了馬車。

她走到邊上等著，直到淺青扶著歐陽寒煜下了馬車，這才抬腿往恭清王府大門口走去。

……

酒過半巡。

本以為齊錦清再怎麼恨自己，也不會在自家兒子的滿月宴上搞么蛾子的齊染玥，這下失策了！

被侍從特意引過來這邊，看到了撲通在池水中的歐陽寒煜時，齊染玥雖不知道齊錦清到底想做什麼，可她卻知道歐陽寒煜不會水。

想著總不能就這樣看著他淹死，她看了眼已經在下沉的歐陽寒煜，低聲吩咐道：“月零，把正君救上來！”

齊染玥話才落下，那水面上便出現了一道暗色的身影，在這隻有微弱光亮的夜晚，這一抹身影如同鬼魅般。

在月零出現後，不過一瞬間，歐陽寒煜就被他從水中撈了上來，然後丟到了齊染玥面前，緊接著那道暗色的身影隱入了黑暗中。

幸好掉下去還沒多久。

“咳咳……”

歐陽寒煜在咳出一大口水後，就滿臉冰寒地站起身來，他從頭到腳都溼透了，紫色的布料被水浸溼後，變成了暗沉的深紫色。

他擰著全是水的袖子，抬起溼漉漉的雙眼，看了眼齊染玥，語氣稍微溫和了些，“多謝了！”

聽到這句不帶真誠的感謝，齊染玥想起剛才遠遠看到的那一幕，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冷聲問道：“正君好端端的怎麼到這裡來了？昨日和今日都沒有下過雨，池子四周的泥土也十分乾燥，正君怎麼會掉到池子裡去了？”

齊染玥話中的諷刺，歐陽寒煜自是能聽出來，他強自壓下本就不爽的心情，想著對方好歹讓人救了他上來，這次便不與她計較了。

“此處燈光較暗，腳下打了個滑！”

歐陽寒煜簡單解釋了一下，齊染玥本不想和他多扯廢話，可看著對方睜眼說瞎話……

最後還是忍不住譏諷道：“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今日幸好有本王從此處路過，不然正君怕是得自己爬上來了！”

“齊染玥，你……”

聽著前面那句意有所指的話，歐陽寒煜的瞬間面色冷了下來，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哎呀！辰王正君這是怎麼了？怎麼全身上下都溼透了！”

來人正是剛才宴會上，站在恭清王身後的那位藍衣侍從，他提著一盞明亮的花形燈籠，走過來後看到歐陽寒煜渾身溼漉漉的模樣，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

而等他走得更近些，看見站在歐陽寒煜身邊的齊染玥時，他眼神中先是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跪下行禮道：“奴才見過辰王殿下！”

齊染玥目光淡淡掃過那位藍衣侍從，不急不緩道：“起來吧！”

她的聲音平靜的沒有絲毫起伏，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可卻讓侍從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藍衣侍從低垂著腦袋，恭敬道：“謝辰王殿下！”

侍從起身後便看向歐陽寒煜，彷彿是無意間詢問道：“辰王正君衣服都溼透了，不然先隨奴才去換身衣物，免得受了寒氣傷了身子。”

歐陽寒煜也覺得身上溼答答的，很是不太舒服，可一想到齊錦清把自己推下池中的那一幕，他的心裡就止不住的發冷。

他的視線移到齊染玥那邊，正巧對上對方看過來的目光，而此時的齊染玥，心裡卻有些不耐煩了，所以語氣忍不住有些重，“歐陽寒煜，你確定要跟他走？”

齊染玥有些搞不懂，齊錦清都如此對他了，他還傻乎乎地相信對方。

這怕不是個戀愛腦吧！

可聽到她冷下來的聲音，本來還帶著猶豫的歐陽寒煜，立馬出言刺道：“王爺若是等不住，可先自行回府！”

那侍從見兩人爭鋒相對，眼底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

眼見歐陽寒煜要跟那不懷好意的侍從離去，本不想管他的齊染玥，停留在原地好幾秒，最終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