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順昌,17歲進士,還是會元!”

一個老奴聽到官府唱榜,眼前一亮。可很快就暗淡下來,如此人物可不是他們家可以肖想的。隨後又挑了一個30多歲才中進士的人,抓回府裡。

那中年進士,先前還覺得這是有辱斯文,可看到了貌美如花的姑娘,瞬間覺得本該如此。

錢順昌逃過一劫,但卻沒逃過第二劫。

“誰是錢順昌?”

一個鼻孔朝天的貴族少年,帶著一群護衛,擠進了人群中。

“你就是錢順昌!”

錢順昌面帶笑容,回之一禮,“我是,不知您找我有何貴幹!”

“就你,一個鄉下的泥腿子,你何德何能和我默無哥哥比?”

說話的這名少爺乃是榮伯侯世子,而他口中的默無哥哥,便是當朝宰相的獨子,馮默無。這次他排在第二,錢順昌的名字下邊。

“在下全憑真憑實學,至於為何能排在第一,大概是運氣。畢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至於馮默無,我也很欣賞他的才幹,只是無緣見面,結交一二。”

少年指著他鼻子罵道,“就你也想跟我默無哥哥結交,你是個什麼東西,是個什麼身份?”

他默無哥哥第一天下,文采獨一無二,這樣神仙般的人物,一個農家子也配!

“他的身份自然是當朝進士,未來至少名列三甲,而你只不過是仗著家族榮耀紈絝子弟。”太子身穿蟒袍邁著四方步走進人群,最後停在世子的身前,低頭斜視。“現在你應該鞠躬行禮說一聲太子殿下。

還有,默無並無斷袖之癖,龍陽之好,他不好你這口,我也勸你沒事的時候少往他身上湊。”

“你…太子殿下好!”世子眼中含著淚,鞠躬行禮,聽到那聲起身後,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帶著哭腔。

太子…太子…太壞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揭他的老底!

“您是太子!”錢順昌惶恐,他忘了沒想到那天與他結交的貴公子竟然是皇子,這麼說來,那個他叫三弟的就是三皇子了。

“太子殿下!”

錢順昌正要鞠躬行禮,卻被太子一把扶起來。

“出門在外不必行禮,你就還把我當齊兄就行了。”

“那怎麼行,畢竟你是太子。”

“我是太子,所以你聽我的。”太子霸氣笑道,“為了慶祝你高中會元,今晚回宴樓,我請客,可否賞個臉?”

“自當…如此!”

太子請客,他沒理由回絕,也不能回絕。

一天過後他的名字,在各大皇子和王公貴臣那裡有了名字。

7日後,皇宮殿試。

石雨再三吩咐,讓他將的盤龍吊墜掛在腰間,儘量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錢順暢不明白,但知道母親讓他這麼做,自然另有深,於是頂著壓力照做了。

皇宮大殿,齊宣帝坐在龍椅之上,他那表蒼老虛弱,但依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隨著太監宣讀,殿試開始了,考題正是治理南方水患的策論。

錢順昌對這問題熟的不能再熟,下筆如有神。

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一個護衛走到了皇帝的身邊,小聲對他說了幾句話。

頓時讓他眼神一變,他對身邊的福公公點頭示意道,“扶我起來!”

“皇上您…”

“別多問,照做就是。”

福公公擔心皇上的身體,不過最後他也沒敢忤逆皇上,扶著他走下龍椅,在大殿上逛了一圈。

直到走到錢順昌的面前,齊宣帝停下了,低頭瞥了一眼他腰間的吊墜。

瞬間十幾年前的記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但很快他又調整好情緒,不動聲色地知會了一聲福公公。重新被他扶著回到了龍椅之上。

錢順昌專心答題,沒有絲毫的緊張,但依然發現了齊宣帝的目光。

所以母親讓他戴的這個盤龍吊墜到底是什麼?他現在心裡滿肚子疑惑。

時間已到,考試結束。

毫無意外齊全地被當眾點了狀元,還是時隔六十年,又一個三元及弟。

至於榜眼,則是一個40多歲的老進士,探花同樣是一個年輕人20多歲,但容貌相比錢順昌卻差了許多。

帷簾後面,皇帝最寵愛的九公主看著眼熱,才17歲才貌過人,一看就是沒成過婚的,當即芳心暗許。

“太子哥哥,我想要他,你就把他讓給我好不好。”

“九妹莫要胡鬧,他是個人,不是個物件,你真要喜歡,便求父皇賜婚不就得了。據我所知,他還未成親。”

“真的嗎?”九公主眼前一亮。

然而下一刻她卻傻了眼,一向有求必應的父皇,這次竟然斥責她。

“胡鬧,這件事情我就當沒聽過。太子你去將狀元叫進來,順便再將胡太醫請進來。”

太子不明白,不知道父皇為何如此。

不過還是照做了。

“是父皇。”

一刻鐘之後,年邁的胡太醫被請進了御書房,錢順昌也立在一側,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想。

一般特殊的藥水,兩滴鮮血滴入水中,最後緊緊相融在一起。

此乃胡太醫特製的秘藥,只有血親才能相容,血型相同都不行,有了這藥已多年,不曾出現混亂皇室血脈的事情。

“融了融了!”福公公激動地喊道。

而看到這一幕的太子和九公主更是愣在了原處,這錢順昌和自己的父皇的血怎麼可能融合?

“莫非…”

“討厭他怎麼能是我哥哥!”

九公主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哭著跑出了御書房,皇帝也沒有派人去追只是派了幾個太監前去看護。

“錢順昌,不你應該叫齊順昌。你娘他還好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他早已經忘了當初那個姑娘的模樣,不過他依稀記著當時得到的溫暖。

那時他還沒登基,遭受到了其他兄弟的暗殺,不曾想被一個農家女所救。

過了一段舒心平凡的日子,之後更是在那美麗的湖畔私定終身。

傷好了之後,他需要暗中回京,奪回一切,帶一個女子終究不方便。便將身上那摔裂的盤龍吊墜給了她,許諾一定會回去找她。

可他登基稱帝之後,在尋人時,人已不見,據說因為鬧饑荒被難民衝散了。

齊宣帝傷感很久,這也成為了心裡永遠的痛。

“您…是我的父皇?”錢順昌壓抑著心中恐懼道。

“嗯,按順序應該是我第八個皇子。”

御藥房內,石雨從房樑上跳下來,將做了手腳的藥材重新調了回去,無聲無息出了皇宮。

如今便宜兒子的氣運又漲了一截,此事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