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園的主樓很大也很空,謝綏不喜歡有太多人在自己的住所,這可能是alpha的天性,領地意識極強,所以不需要傭人的時候,他們都住在小房子裡。

“去做飯,考察一下你的手藝。”

謝綏往沙發上一坐,就開始釋出號令。

“好。”

簡元白之前沒進過主樓,他把車開進四季園後,將車停在了車庫,就出來大門口等謝綏了,但他依舊憑藉直覺,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廚房,路徑正確,沒有先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等人進了廚房,謝綏拿出通訊器,讓李航江查簡元白。

李航江很快就發來了資訊。

李航江:“吳所謂知道謝隊會要,很早就準備好了。”

謝綏對身邊人的警覺性很高,畢竟他有秘密身份,暫時不能暴露。手下對他有了解,知道謝綏收了一個保鏢後就開始查了。

看到李航江發來的訊息,謝綏皺起了眉。

他對簡元白的戒心太低了,若不是簡元白說了莫名其妙的話,他甚至還不準備調查這個很有可能在他身邊生活很長一段時間的人。

這人還來路不明。

謝綏自我反省了一下,然後點開了李航江發來的資訊。

簡元白的個人資料很乾淨,乾淨得有些過頭了,就好像在這個人突然蹦出來之前,沒有任何的痕跡可以證明這個人曾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一個無父無母無外債的人會走投無路到去打黑拳嗎?

謝綏起身進了廚房,簡元白剛備好菜。

“之前給別人當過保鏢嗎?”試探簡元白讓謝綏覺得有些壓力,他本能地不想這麼做,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語言上的試探只是第一步,他必須確定簡元白的立場,才能放心把簡元白留在身邊。

簡元白搖頭,他不知道謝綏為什麼問這個,但既然謝綏問了,他就會實話實說。

“沒有,我之前一直待在實驗室裡。”

“實驗室?”

謝綏對與此相關的詞極其敏感,瞬間進入了防備狀態,以防自己引狼入室,丟了性命不說,還被竊取機密。

“對啊。”簡元白有些低落道,“我是實驗體。”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複製品屬不屬於人類的範疇,實驗室裡的人對他態度惡劣,比起他,他們更關心電腦上的資料。拳場的經理用他牟利,只把他當做商品。他逃出實驗室後,遇到那麼多的人,似乎只有謝先生把他當人看。

簡元白想到自己逃出實驗室後,被人鄙夷,被人嫌棄,甚至有人對他圖謀不軌,就是一陣噁心。他迫於無奈進入了地下拳館,卻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遇見了一束光。

“看著我。”謝綏捏住簡元白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

Cr製造出來的實驗體不僅僅是非自然出生的人那麼簡單,他們試圖將人類和動物結合,很多實驗體身上都有獸類特徵。

謝綏初見簡元白的時候,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條白邊藍底的短褲,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全脫了。”

“啊?”簡元白的眼裡浮現出迷茫,“在這裡?”

謝綏嚴肅著一張臉,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脫。”

簡元白紅著臉脫衣服,明明不知道謝綏要做什麼,卻非常的聽話。

簡元白脫到一半,就被謝綏拉進懷裡護住。

廚房外的管家傻眼了。

管家是來問謝綏需不需要晚餐的,結果就看到眼前這個可能讓他丟飯碗的場景,本想不聲不響地離開,但沒逃過謝綏的眼睛。

“還不快走,等著我請你嗎?”

管家欠了欠身,眼睛都沒敢抬,忙不迭的地跑了。

謝綏的手還無障礙地貼在簡元白的肌膚上。謝綏見管家走了,連忙退開,但溫熱柔軟的觸感依舊停留在掌心,久久無法消散。

氣氛有些微妙,空氣都好像粘稠甜膩了起來了。

簡元白所有的知識都是在實驗室獲取的,他記得實驗室裡有一個研究員經常帶不同的人來觀察室。那些人不是實驗室的人,是研究員從外面帶回來的。一般這種時候,就是要在他面前上演動作戲了。

他不知道那個研究員為什麼總喜歡把人帶來觀察室,明明他有自己的休息室。

簡元白回想著那些人的樣子,學著他們,主動攬住了謝綏的脖子,吻了上去。

或許是他觀看過的“現場秀”都太熱情奔放,簡元白第一次吻別人,就伸了舌頭。

相反,謝綏這個人就是嘴上騷,實踐經驗為零,簡元白稍微主動些,他就掉線了。

簡元白吻了許久,謝綏都沒反應,也不張嘴,漸漸也有些不好意思。

等簡元白吻完,謝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指尖沾上了簡元白在他唇上留下的溼痕。

“你……”

謝綏想罵上兩句,自己的初吻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罪魁禍首還一臉單純無害。但他看著簡元白那張臉,就是罵不出口。謝綏心跳得很快,想要蹦出胸腔。

他想,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保鏢,之後就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謝綏捂住簡元白的眼睛,想著這樣就能罵出口了。沒想到那雙眼睛一擋,他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了簡元白的嘴唇上。

那張剛剛吻過他的唇,正微微張著,隱約能看到粉嫩的舌尖。

謝綏收回手,別開眼,最終還是沒能罵出來。

“快做飯。”謝綏故意用抱怨來掩飾尷尬,“都快餓死了。”

簡元白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做飯上。

“我現在就做。”

簡元白拿起一顆雞蛋,在碗沿輕輕一敲,單手打了個蛋,蛋液從裂開的縫隙落入碗裡。

謝綏看著簡元白熟練的打蛋姿勢,對這頓飯充滿了期待。

通訊器震動了一下,謝綏又看了簡元白一眼,然後出廚房回訊息。

李航江:“謝隊,我覺得那個簡元白不太對勁,哪有人往上查,追不到親屬的。”

謝綏有些煩躁:“管好你自己的事,他的事你別管。”

李航江不但沒消停,甚至打了電話進來。

“局長知道您收了一個保鏢的事情,非常重視,如果搞不清楚簡元白為什麼沒有親屬,局長怕是不會同意您將簡元白帶在身邊。”

“親屬親屬,你看我像不像他親屬。”謝綏不耐煩地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李航江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通訊,嘀咕道:“果然是易感期,脾氣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