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想連累你

凌晨三點，秦禮依舊在跟試題較勁。

為了維持那該死的學霸人設，他都不敢瞎寫。有些題目百度不出來，有些題目只有相似題型，他不會舉一反三，融會貫通，只能換著軟體搜題，有種“身殘志堅”的美感。

“宿主。”系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我搞到答案了，你抄吧。”

一塊半透明的螢幕出現在了秦禮的眼前，上面是所有科目作業的答案。

“哪來的？”

系統看起來有些得意：“別的系統搜尋到的。”

秦禮沉默片刻，對系統這副與有榮焉的模樣不做評價，抄起了答案。

抄到一半，秦禮突然想到什麼，問系統：“那考試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能幫我要到答案？”

“可以是可以……”系統為難道，“但我需要一點時間問其他系統，問到答案的時候，考試可能已經結束了。”

“你要不找其他系統學習升級一下？”秦禮覺得，比起自己努力成為一個真學霸，讓系統努力幫自己造假，更有可能成功。

系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我不會做題，不是因為我低階，是因為我本來就不會做題！”

秦禮有些疑惑：“你是跟其他系統有什麼不一樣嗎？”

系統仰起頭，神氣道：“它們是有自我意識的智慧AI，而我是神獸。”

“……”

“神獸”聽起來神秘強大，但就目前遇到的困難而言，根本比不上智慧AI有用，非常雞肋。

秦禮“哦”了一聲，繼續埋頭抄答案。

系統自知能幫的忙有限，用自己的大尾巴當枕頭，在書桌上縮著睡了一覺，迷迷糊糊醒來發現秦禮還在跟知識較勁，覺得沒意思，就下線了。

熬夜學習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睡過頭。

秦禮看了眼時間，沒吃早飯就出門了。

課間操結束，秦禮直奔小賣部，買了牛奶和麵包。

可能是為了貼合系統給的人設，他賬戶裡的資金數目很大。秦禮剛看到的時候，愣了足足三秒，無法抑制地狂喜。不過這種高興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很快就意識到，賬戶裡的錢大概是屬於他那個不知道在哪個星系執行任務的“爹”的。

雖然系統說了，這裡面的錢可以隨便用，但秦禮就是有種偷拿別人東西的感覺，不敢放肆花。

秦禮結完賬，迫不及待地撕開面包的外包裝袋，咬了一口。

飢餓的腸胃得到了撫慰，滿滿都是幸福感。

果然，飢餓是食品最好的佐料。

秦禮咀嚼的動作停住，視線穿過擁擠的人群，注意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兩人的視線對上，那瞬間，秦禮對周圍嘈雜聲響的感知降到了最低，滿心滿眼都是視野裡的那個人。

昨天沒有細看，被那雙過於陰沉的眼睛奪去了注意力，今天才發現，這人長得就很像一個主角，跟周圍人都不在一個次元。

鍾執也認出了秦禮，他眸光微閃，繼而避開了秦禮的視線，轉身就走。

秦禮腦袋一抽，追了上去，在距離鍾執一步遠的時候，他伸手拍了一下鍾執的肩膀：“嗨，好巧。”

鍾執僵硬地轉過頭，抬手想要比劃些什麼，但他很快想起，秦禮看不懂手語，剛抬起的手放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摺疊起來的紙和一支筆。

他寫字的速度很快，寫完後，展示在秦禮眼前。

【你跟我走太近，會惹上麻煩的！】

“麻煩？”秦禮疑惑了一瞬，“你是說那幾個傻逼？”

鍾執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有想到秦禮長得溫柔乾淨，還會說髒話。

他垂下眸，繼續在紙上寫。

【他們不好惹。】

“看出來了。”

鍾執沒想到秦禮的反應會這樣平淡，又是一怔。

秦禮非常自來熟地跟鍾執勾肩搭背：“走吧，我們班級在同一層，剛好一起回去。”

鍾執拒絕不了，只好低頭跟著秦禮一起走，眼底神色不明。

回到班級後，秦禮滿腦子都是鍾執寫字用的那張紙。

那張紙也就A5大小，鍾執多寫一些字就需要把它展開。秦禮因此看到了一些不是寫給他看的話。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不是我。

我知道了。

這些話，讓秦禮想到“服從”和“委屈”兩個詞。他不知道鍾執這些話是寫給誰看的，但他下意識覺得對方過得不太好。

系統：“沒想到你做任務還挺積極的，這麼快就開始接近任務目標了。”

秦禮不知道該怎麼跟系統解釋，自己當時腦袋空空，根本不是因為任務才追上去的。因為無法解釋，他乾脆預設了系統的說法，就當他敬業吧。

科任老師在講解練習卷。秦禮跟系統的交流只能靠口型和眼神，他很慶幸這個班級單人單桌，不然他的同桌就會發現他經常面部抽搐，神神叨叨的。

“這道題，全班只有秦禮做對了。”數學老師的視線透過冰冷的鏡片，鎖定了秦禮的座位，“那就請秦禮同學，分享一下自己的解題思路吧。”

“……”

秦禮看了眼系統，又是一個坑！

系統不背這個鍋：“這可不能怪我，我幫你找答案可是出於好心。”

秦禮視死如歸地站了起來，硬著頭皮把自己的答案唸了一遍，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他總不能說自己的解題思路是，開啟筆蓋，抄寫系統給的答案，最後合上筆蓋吧？

好在老師沒指望他真講清楚，秦禮講完後，老師又詳細地把題的解法講解了一遍。

下課鈴一響，陳越就立刻轉頭拍馬屁：“不愧是秦哥，這麼難的題都解出來了。”

秦禮笑不出來，勉強提了下嘴角。

“秦哥，你怎麼笑得這麼奇怪？生性不愛笑的話，就別勉強自己笑了。”

神特麼生性不愛笑，他這是含笑九泉沒成功，被缺德系統拉來強顏歡笑了。

還幫主角走上人生巔峰呢，他現在自身難保。

陳越拍完馬屁後，圖窮匕見：“秦哥，這道題我不會，你教我一下唄？”

秦禮定睛一看，滿頭問號。

好好的小球為什麼會從木板上滾下來？

好好地從木板上滾下來又為什麼會受磁場干擾？

秦禮不懂，但很淡定。他從抽屜裡摸出相同的卷子，遞給陳越，大方道：“給你，你自己研究研究吧。”

見陳越還想說些什麼，秦禮立刻補充道：“要學會獨立思考。實在研究不出來，再問我。”

秦禮表面淡定，內心崩潰。

他心道，求求你了，一定要研究明白。秦禮總算明白了，什麼叫作，有問題找我，反正我也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