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糟老頭子要上場跟我比?”

魏煙兒看著輪椅上的孫大師,杏眼圓瞪,譏笑出聲。

“無知小兒!吾乃……”

孫大師想要保住顏面,急急開口。

可自吹自擂的話還沒說出口,竟身體一歪,直接從輪椅上掉了下來。

大魏使團自然又是一番鬨笑嘲諷。

“好了!孫大師且安置好!”

“趕緊出上聯吧!”

夏文宮見夏皇已現不滿之色,趕緊催促著開始。

孫老剛把氣喘勻,便急急出對。

“老夫這上聯是:松下茅亭五月涼!”

這聯意境閒適,是孫大師早就琢磨好附和自己形象的楹聯。

但不成想,小小年紀的魏煙兒卻是張嘴接。

“下聯我對:汀沙雲樹晚蒼蒼!”

聯還沒落在地上,大魏那邊一時歡呼聲四起。

魏簫心中細品也覺得下聯意境絕佳,面上難掩得意。

不過她目光微轉,卻意外看到了神情似笑非笑的夏禹。

難不成這廢物還覺得煙兒對的不好?

她心下微驚。

那邊魏煙兒意境掌握了主動權。

朱唇輕啟,給出上聯。

“故里英風,千秋朗月人長樂!”

這聯出的讓夏禹一挑眉。

看來這還真是個小辣椒。

身為女兒,還想當個沙場英雄不成?

“這,這聯……”

在夏人期待的目光下,孫大師躊躇良久,才將將開口。

“大夏風韻,百里鳴鐘夜未央。”

這老頭只顧當舔狗討好夏皇,昧著良心說大夏強盛。

但他這下聯的意境、氣度可和上聯差距不小。

夏禹心中鄙視一番,覺得自己那天還是太過手下留情了。

應該給姓孫的老頭直接“送走”才對。

不過,除他以外,大夏其他人對這下聯可是十分受用。

夏文宮更是自鳴得意的連連拍手。

“第一局!平!”

夏皇的侍從官也趕緊在此時大聲宣佈了結果。

“嘖嘖嘖……”

夏禹不敢苟同的搖頭輕嘖出聲。

“太子!你什麼意思?”

夏文傑早就憋著力氣想找夏禹的茬,此時一見他搖頭,立即故作憤怒。

“孫大師做出下聯,你卻搖頭?難道你覺得他對的不好?”

夏文傑這話一吼出來,場面霎時安靜。

大夏文臣才子無不對夏禹怒目而視。

就連魏煙兒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對子,好或不好,稍微有些學識的都能看出來,還需要我明說?”

夏禹昧不了自己的良心,無奈開口反問一句。

“你!你這逆子!”

夏皇怒吼一聲。

直想把自己這糟心兒子塞回孃胎裡。

孫大師那邊更是氣得打哆嗦,眼看著就又要掉下輪椅了。

“太子!既然你如此不服!那你倒是出個下聯給老夫看看!”

他說話含含糊糊,聽的夏禹直皺眉。

“孫大師還真是耳目不靈了……”

夏禹明白這老頭的意思後,又嘖嘖搖頭。

“父皇剛剛明明下旨取消了本宮的比試資格,這你都不知道?”

他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直視孫大師。

“你!你這草包……”

“你,你……”

孫大師一句髒話就橫在喉嚨裡,指著夏禹,直接被氣得翻了白眼。

不足片刻,便撒手人寰。

竟是直接被當場氣死了!

大殿內瞬間沸騰起來。

一片混亂中,魏簫朗聲笑言。

“既然貴朝太子有自知之明,承認這下聯對的不好。”

“那這一局,可就該判我大魏贏!”

這話一出,大夏這邊更是人聲如沸。

“這太子是失心瘋了不成?怎麼幫著外人?”

“孫大師亞聖之尊,竟被他活活氣死!他不配為我朝太子!”

“就是!早該廢黜這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草包了!”

……

文人怒罵起來,十分難聽。

但夏禹不急不躁的掏了掏耳朵,只覺這幫人十分聒噪。

夏文傑見他如此,也不住在心中暗笑他不知死活。

孫大師已死。

看來,這場的風頭必定是屬於那位神秘的對穿腸。

我定要做出禮賢下士的絕佳態度,把這位大才收入麾下!

夏文傑暗自下定決心。

“此次比試,三局兩勝!”

“你們大夏還有無人能與我一戰?如果沒有,就趕快認輸吧!”

魏煙兒看著眼前吵鬧,皺起秀眉,不耐喊道:

“我只給你們五個數!”

“無數之內,若是還無人應戰,那青州與揚州兩城,我大魏就笑納了!”

事關國土大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大夏學子自然都想上臺,但這魏煙兒剛剛展示出的實力卻讓他們心驚。

上臺必是出醜,誰又會來自找倒黴。

夏皇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甚至有片刻期待的目光投在了夏禹身上。

這個草包哪有什麼真才實學!

他隨即又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殿中寂靜無比,只聽得魏煙兒冷聲倒數。

“五!”

“四!”

“三!”

“二!”

……

那“一”字剛要出口。

“對王之王對穿腸,到!”

誰?

那個接連對出皇榜七個絕對的大才,對穿腸終於來了!?

眾人大喜過望,都緊緊盯著大殿正門,翹首以盼。

大魏使團也是一臉好奇,想知道這對穿腸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馮,馮保?”

“那不是太子大伴,貼身太監馮保嗎?”

眯著眼睛的夏文傑最先看清來人,卻也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兩國對試,如此隆重的場面。

他一個奴才太監,大張旗鼓的走進來算是怎麼回事?

眾人正是一頭霧水。

“對穿腸大人呢?”

“不會這個太監就是對穿腸吧?”

竊竊私語聲漸起。

馮保無視眾人狐疑目光,奮力一抖手中長衫。

黑金之色的儒生冠服,在大殿內熠熠生輝。

“主子,奴才來遲,請您恕罪!”

眾目睽睽之下,馮保把這長衫披在了夏禹身上。

“無事,不急。”

夏禹面帶舒緩笑意,回頭望向眾人。

“不好意思,忘了告知諸位。”

“那揭了皇榜,寫出七個下來的對穿腸,正是本宮!”

什麼!?

夏人,包括夏皇,集體石化。

“既然父皇有旨在先,取消東宮太子比試資格……”

“那,我現在便以對穿腸的身份,來與魏人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