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牽著柳笙歌的小手不緊不慢的走到皇榜旁一看,頓時一愣。

這皇榜居然是真的!

上面乃是一則招募賢才的啟事。

但凡是大夏的奇人異士,自覺有點本事的,都快要報名。

上面分為了文武兩類,武功方面倒是簡單,自覺能扛起三百斤的大鼎的,便能報名,而後再去參加後續的選拔。

倒是文學類的有點意思,這上面有幾幅對子,自覺對上其中一副以後,送去翰林院,經過翰林學士們的評選以後,便能一步登天直接成為那清貴不已的翰林學士。

並且,除了這實打實的好處,還有一點,便是會在之後的比鬥之中出場,專門應對大魏使團。

夏禹看了倒是沒什麼,可一旁的柳笙歌以東宮之人自居,頓時就覺著不公平了,小聲的擠到夏禹懷裡忿忿不平的說道。

“殿下,這是瞧不起人嘛!”

“明明都確定是殿下出場了,還在大肆招人,這是不是要把殿下的出場名額搶走啊!”

聽著柳笙歌這貼心的話,夏禹微微一笑。

這幾天到底沒白忙活啊,自己這個學習刻骨、交流深刻的學生,果然還是讓柳老師記住了啊。

夏禹壞笑著在柳笙歌那長裙根本掩蓋不住的翹臀上輕輕一拍,沉聲說道。

“你以為這名額這麼好搶?”

“放心吧,我的名額,誰都拿不走!”

夏禹心想,既然父皇不信我,要發皇榜,那我就揭了皇榜給父皇一個大大的驚喜!

正要伸手,忽然一旁傳來一陣嗤笑聲。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膏粱子弟,真當自己看過幾天書,便能上場了?”

夏禹這人,對小美人固然客客氣氣的,可對其他人,那可沒啥好脾氣。

他從不搞什麼事後再算賬那一套,他有仇都是當場就報的。

所以,他連到底是誰在說話都沒搞明白呢,直接當場就開懟了。

“哪隻野犬在這兒瞎叫喚呢?”

這話一出,那邊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真沒想到這邊這麼不留情面。

人就是這樣,馳名雙標!

不過,這人倒是自持身份,沒有直接跟夏禹鬥嘴而是撣了撣衣服,邁著官步走出來道。

“區區不才,在大魏也算有些許名望,姓趙名立堅!”

夏禹看著對方那做派,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說誰呢,看這賤皮子模樣,還真對得起你那賤人名字!”

“你說你好好在大魏待著不就行了,非得來我大夏作死?”

這話一出,哪怕原本在旁邊看熱鬧,見著夏禹出口成髒看夏禹有些不順眼的書生們,此刻臉上也掛滿了笑意了。

畢竟,他們可都是大夏人!

趙立堅沒想到自己都報上名號了,對方居然還這麼嘴裡不乾不淨的。

他今天本就是來揚名的,這下乾脆也不裝什麼名士鳳儀了,直接鐵青著一張臉道。

“哼,我剛剛從名教坊出來,算是終於見識你們所謂的大夏名士的風采了!”

“果然啊,都是一群不識經義、粗通文墨的貨色!”

“本公子今日到此處來,就是要讓你們大夏知道,與大魏的比試,你們敗局已定!”

這話一出,周遭一片譁然。

絕大多數人都是一臉的激憤,可偏偏還有幾個書生居然覺得對方說得挺有道理的。

好傢伙,聽到這些話,夏禹鼻子都快氣歪了,毫不猶豫的張口就罵。

“好一個不知禮義廉恥的畜生!”

“這經義不通,至少還能找先生去學,可你這見著外邦人卑躬屈膝的模樣,怕是最好的大夫都沒法治了!”

“哦,也是,這畜生得了病,怕是得讓專門給畜生看病的獸醫來才行啊!”

這話可謂是尖酸到了極點了。

那幾個躲在人群中的書生一時間臉都紅到發紫了。

不過他們沒有反思自己的錯誤,反而衝著夏禹一通嚷嚷,好像夏禹刨了他們家祖墳似的。

趙立堅冷哼一聲。

“行了,本公子沒空跟你磨嘴皮子!”

“今兒你也不用揭皇榜了,正好楹聯一道本公子也算精通!”

“這樣,今日本公子就地取材,且看你對不對得上!”

說完也不管夏禹答沒答應,直接自顧自的就開口出題了。

“一鄉二里共三夫子,不識四書五經六義,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膽!”

說完還輕蔑的環視眾人,顯然他覺著這擺明了羞辱人的對子,在場的就沒人能對上!

不過,還別說,明明是個直接打臉、羞辱人的上聯,就這,一旁的書生之中居然還有捧臭腳叫好的!

趙立堅見狀得意洋洋的看著眾人道。

“這就是你們大夏文人、書生的水平?”

“我趙立堅,雖在大魏有些許薄名,那也算不得頂尖,可連我趙立堅的對子你們都接不上,還好意思嚷嚷著參加我大魏的比鬥?”

“趕緊回家好好讀幾年書去吧!”

這話一出,場面頓時冷了!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經義這東西,你辯不過也就算了,至少還能狡辯幾句。

可這對對子,那就是當場就能看出來的!

所以,一眾書生明明個個氣得面紅耳赤的,可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柳笙歌站在夏禹身旁一直看著夏禹出風頭,但此時卻同樣氣得小臉通紅,那模樣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趙立堅那張嘴似的。

夏禹微微一笑,拉著柳笙歌的小手輕輕拍了拍,又放在手裡一邊慢慢把玩著,一邊朝著趙立堅隨口說道。

“你這鄉里剛開蒙的書生都能出出來的對子也算得上絕對?”

趙立堅剛剛還擔心沒人捧哏,自己的揚名之旅最後掉地上了呢,這聽見有人接茬頓時心中一喜,趕忙道。

“你有本事,那你對一個啊!”

夏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

“少爺我身嬌體貴的,白給你對對子啊!”

“這樣,你既然是讀過書的,那字兒寫得大概還行!”

“我若是對上了,我重新說個對子,你給我把這上下聯都給寫下來,落款拓印交給我,如何?”

趙立堅一聽這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實在是因為他其實在大魏最出名的就是他的字啊,如今這人居然要拿他的墨寶當賭注不說,還得是他落款拓印的。

最可氣的是,對方居然篤定自己能對上不說,還要重新出個上聯,自己對上以後讓他寫下來。

這可不是啪啪打臉了,這是當著面直接左右開弓抽臉了!

這下趙立堅可是連最後一點麵皮都乾脆不要了,直接伸長了脖子叫到。

“放屁!”

“本公子的墨寶,你也配?”

夏禹見到這人終於破防了,不由得嗤笑了一聲,撣了撣衣服上那不存在的灰塵道。

“不配?那你豎起耳朵給我聽好了!”

“十室九貧,湊得八兩七錢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姓趙的,如何?”

趙立堅雖然心思多,但肚子裡的學問那可是實打實的,所以這下聯一出來他就聽出是什麼意思了。

頓時一張老臉簡直黑得跟塗了墨汁一般,舉著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夏禹,但僅僅說出了一個“你”字以後,竟然說不出來話了。

這是典型的氣著了啊!

而一旁的書生們,此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們確實一時之間對不上這對子,可他們能聽懂、能辨別啊,這擺明了就是輕鬆對上大魏的絕對了啊。

而且,居然毫不留情的當場就罵回去了,這簡直不要太痛快!

夏禹可沒管一旁的書生們的激動和叫好,反而一臉淡定的看著趙立堅道。

“來吧,寫吧!”

趙立堅這會兒氣得身子都在顫抖了,可這事兒,他躲不過啊。

他衝著一旁跟著的下人沒好氣的吩咐道:“筆墨伺候!”

看著自家主子臉色不好,下人也不敢說什麼機靈話了,手腳麻利的從自家車上取過了筆墨還有一張小桌子。

趙立堅執筆沒好氣的看著夏禹。

夏禹也沒含糊,直接毫不客氣的吩咐道。

“我說你寫!”

“大魏大魏,龍不吟虎不嘯,小小魏人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