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經到了.”

馬車外響起原田真的聲音。

張玄開啟馬車簾子,就見已經到了海岸邊。

此刻的東海極其洶湧,海浪翻滾,更遠處電閃雷鳴,普通的海船若是行駛其上,恐怕馬上就會被海浪拍碎。

希望真村幸鳥的船,能夠撐住這樣的天氣吧!同時張玄也發現,東海上的潮水雖然極為洶湧。

但看起來,似乎都在朝一個方向翻滾。

想必那個地方,就是東海的海心。

張玄從馬車上下去,正打算展開天罡童子功的氣罩。

一柄油紙傘,忽然打在張玄頭頂,替他遮擋滂沱大雨。

張玄回頭,見是宇宮春日,不由微微一笑。

也在此時,張玄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朝海上一側望去。

只見一艘巨大的海船,朝他這邊駛來。

在海船的船首,正站著一個身影,身上衣物繡滿了櫻花。

不用想也知道,那人就是真村幸鳥。

真村幸鳥所在的海船,很快就到了張玄面前。

張玄這才發現真村幸鳥的船,似乎並非由木頭打造,而是由鋼鐵打造而成。

這樣的海船,就算再大的海浪,想必也不會翻。

如此來,張玄就放心多了。

“張公公,上來吧!”

甲板上,真村幸鳥微笑著朝張玄喊道。

宇宮春日看著真村幸鳥之時,乍一看還以為他是一名絕美女子。

直到真村幸鳥開口,宇宮春日才知道自己看錯了。

雖則看錯,可是宇宮春日心中卻大鬆了一口氣。

如果真村幸鳥真是女子的話,那她不知會產生怎樣的情緒。

聽到真村幸鳥的話,張玄扭頭對宇宮春日說道。

"我走了,你好好待在但馬城,等我回來.”

"嗯,你一定要小心!”說著,宇宮春日踮起腳尖,朝張玄嘴唇印了上去。

海船上的真村幸鳥眼睛瞪起,據他所知,張玄乃是太監。

太監也能和女人接吻?張玄和宇宮春日唇舌交纏,過了良久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之後,張玄就躍上了真村幸鳥的海船。

隨著船槳滑動,海船漸漸遠離了海岸。

由於是夜晚,加上雨勢很大,所以不一會兒,張玄和宇宮春日就看不見彼此的存在。

宇宮春日在岸上站了良久才轉身。

而張玄此時也跟著真村幸烏進入船艙之中。

一進船艙,張玄就有些傻眼。

只見,眼前處處金碧輝煌,美女絲竹,酒池肉林。

這哪裡有半點船艙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進入了皇帝的宮殿,和船艙外的狂風暴雨形成鮮明對比。

此外,盲劍客等誠服於張玄的東島武道宗師,也都在船艙之中。

見張玄進來,所有武道宗師都起身口稱主公。

張玄嗯了一聲,對真村幸鳥說道:“嘖嘖,你倒挺會享受!”真村幸鳥撇嘴道:"我好歹也是東島天皇,享受一點又怎麼了?”

張玄一時無話可說,只好坐在椅子上。

剛坐下,就有美貌侍女端來美酒,供張玄品嚐。

另外還有侍女給張玄捶腿捏肩剝葡萄。

就算是張玄,此刻也舒坦的緊。

"張公公,本皇敬你一一杯,多謝你助我斬殺玄葬天.”

真村幸鳥端起了酒杯,敬向張玄。

張玄淡淡道:“異族之人,人人得而誅之,就算你不說,我若遇到了他也一定會殺了他.”

“不管如何,這杯酒我還得敬張公公.”

說完,真村幸鳥就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張玄也將酒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之後,真村幸鳥便叫來舞女在船艙之中翩翩起舞。

也不知船隻行了多久,張玄已經被海浪顛簸的有些犯困。

正在這時,張玄忽然聽到船艙之外響起一陣陣呼救之聲。

他猛地睜開眼睛,起身走出了船艙。

真村幸鳥正在和一個舞女暖昧不清,見張玄忽然向外走出,疑惑之下,也跟了出去。

“怎麼了?"走出船艙,真村幸鳥問張玄道。

"你看前面.”

張玄指著真村幸鳥海船前方。

只見前方大概一里左右的海上,正有許多海船的殘骸,隨海浪不斷起伏。

同時那些海船的殘骸之上,還爬著不少的人,那些人有的在大聲慘叫,有的在求援。

想來這艘海船是剛被洶湧的海浪拍碎。

“不知道……張公公的意思是……”真村幸鳥看向張玄,似在詢問張玄要不要救人。

“靠過去吧,能救幾個是幾個.”

如此惡劣的海況,如果不過去,那些人勢必全部葬身海中。

張玄雖然不是什麼爛好人,不過也不想見死不救。

真村幸鳥聞言,便讓海船望那些殘骸駛去。

即使真村幸鳥的海船速度不滿,可是還沒等靠近那些殘骸。

原本扒在殘骸上的人,就陸陸續續被海浪打進了海中。

這些人只怕就算有十條命,也會交代在海中。

等真村幸鳥的海船靠過去,就只有一個人,還堅強的抱著一塊船隻殘骸。

那是一個白衣女子。

當張玄看到那白衣女子面容的一刻,整個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她,這也太巧了吧!此時的柳冰雪,已經體力耗盡,不知道,嗆了多少海水。

每一朵浪花開啟,都好像在她的身上重重砸了一錘。

雖然,她身懷武藝,可在這樣的海上,又能堅持多久?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遵從師父遺命,試圖藉助海心潮前往海心,尋找紫霞山,尋找琅媛閣真正的傳承。

然後為師父,為琅媛閣向那個太監報仇。

可如今,她竟連自己都保不住。

莫非,她真要就此葬身於這茫茫大海中不成?又一朵浪花打來,轟擊在柳冰雪的身上,連她身下船隻的殘骸也都打碎。

面對洶湧的大海,柳冰雪已然無力反抗。

她最終只得自嘲一笑,而後身體不由自主的朝海中沉去。

就在這一刻,柳冰雪似乎看到一個令她無比熟悉而憎恨的人,向她飛躍而來。

幻覺嗎?柳冰雪心中只來得及生出這麼一個想法,眼前就徹底黑暗。

也就在柳冰雪全身沒入海中之際。

一隻堅定有力的大手,將她從海中撈起,救到了真村幸鳥的海船上。

果然是她!看著地上昏迷的柳冰雪,張玄不禁感嘆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