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張平,陛下對你如此看重,你豈能拂了陛下的興致?”王植立即喝了一句,等著看楚天寒一會兒怎麼死。

楚天寒依然惶惶道,“陛下恕罪,屬下還未有過馭馬經驗,尚不知能否成功,請陛下收回旨意。”

趙戟為了激勵他,頓時大手一指道,“你若能馴服此馬,那朕便將此馬贈於你如何?”

“陛下,若是他不能馴服呢?”有個聲音好奇的尋問。

趙戟冷笑一聲,“他若不能馴服此馬,那便和此馬一個下場,殺。”

趙戟果然是個魔鬼,殺人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即便楚天寒是他剛提拔上來的,他也毫不手軟。

王植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他輕易就除掉了這個礙眼之人。

楚天寒立即嚇得跪地,“屬下叢命。”

誰又知道楚天寒此刻激動的心情呢?趙戟竟意外給了他一個救玫瑰的機會。

此刻,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幕,包括趙宗,他剛才也擔心楚天寒的愛馬會被射殺,沒想到陰差陽錯的,楚天寒竟然成了馴馬之人。

只要他成功馴服了此馬,那此馬將為他所用,趙戟當著百官之面,他的命令肯定會算話的。

楚天寒一步一步走向了馬場,此刻,他是易容之人,他也不知道玫瑰是否還能聞得出他的味道,是否還願讓他上馬。

當然,他也不能表現得太輕易馴服,他必須好好演好這場戲。

果然,楚天寒這一身糙汗裝扮一靠近,玫瑰就暴躁了起來,大馬臉不斷的甩動著,大鼻孔喘著氣,那雙大眼睛也透著警告之意。

楚天寒朝著他噓了噓聲,試圖安換它的情緒,然而,玫瑰還是認人的,楚天寒這張臉,它還真當他是外人了。

看臺上,所有人都沒什麼興致,因為他們知道這馬馴服不了,再多的馴馬師也不過是一個下場。

當楚天寒試圖套馬繩時,差點被玫瑰揚起的前蹄給踢倒,他蹭蹭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更是惹來臺上一陣鬨堂大笑。

楚天寒心思一沉,接下來就得好好表演了,趙戟的耐心有限,他一個不爽,看臺旁的弓箭手就會百箭齊發而至。

楚天寒開始上演真功夫了,他將套馬繩高高揚著,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大圓,他的架勢令看臺上的人不由來了興趣。

楚天寒趁著玫瑰一個不注意,馬繩便結結實實的套在了他的大脖子上了,下一秒,楚天寒藉著馬繩之力,蹬腳一躍,勝利飛身上馬,然後抽出腰間匕首將綁住玫瑰的馬繩一砍。

瞬間,狂躁中的玫瑰就像是出柵的野獸,在巨大的練馬場上狂奔起來。

所有人都看愣了,沒想到竟然有人真能騎上這匹寶馬。

楚天寒也沒有著急立即和玫瑰相認,而是故意繞著馬場,表現出了驚險萬分的樣子,險些被拋下馬背的他,抱著玫瑰的脖子,又一次飛躍而上。

王植那張得意的臉,越來越難看了,楚天寒這哪是找死的節奏?這根本就是裝逼的節奏。

趙戟也看得熱血沸騰,沒想到他大曜國竟真得有此勇士,他這下還真捨不得殺這個張平了,如此奇才,必須留用。

楚天寒來回隨著玫瑰在馬場上跑了三圈了,他也顛得腚疼難受了,在遠離看臺方向,楚天寒終於朝著馬耳處出聲了。

“玫瑰,是我。”

狂奔的玫瑰突然一個腳剎,差點把楚天寒給丟擲馬身上去了,楚天寒好在抱得很緊,沒被摔下去。

“昂!”一聲嘶鳴的馬叫聲,就像是埋怨楚天寒的小媳婦似的,又繼續帶著他狂奔起來。

楚天寒只得像個男朋友似的開鬨了,“玫瑰,我的好玫瑰,是我啊!你不會連我也不認識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沒有回去找你,可你得明白我的處境啊!”

玫瑰繼續又在馬場狂奔了兩圈,然後放慢了腳步,楚天寒頓時感受到了它的節奏,他內心狂喜,玫瑰這是認出了自己了。

他立即俯下身,和以往一樣安撫了著它,“真是我的好玫瑰,以保我保證不會再扔下你了。”

看臺上,終於有人發現楚天寒騎著馬慢下來了,驚聲道,“看,那畜牲真得被馴服了。”

趙戟也激動的拍椅而起,“果然是朕得勇士。”

“陛下,這示意我大曜國必將拿下大楚之意啊!”有人立即拿此事當吉兆來拍馬屁。

趙戟聽聞,心情更是大暢,“不錯,這寓意正合我意。”

王植的臉都要氣綠了,這個平平無奇的砍柴佬再一次揚武揚威,出盡風頭了。

趙宗的一顆心也鬆懈了下來,此馬當真是寶馬,射殺可惜,如今又回到了楚天寒的身邊,當真是萬幸啊!

楚天寒騎著玫瑰緩緩而至趙戟臺下,他躍馬而下,朝著臺上的趙戟抱拳,“叩見陛下,張平幸不辱命,為陛下馴服此畜牲,以供陛下使用。”

趙戟伸手一抬,“平身吧!”

這時,趙宗跳出來道,“陛下,此馬留不得,須殺了才是。”

楚天寒內心一噔,老舅,你這是要鬧哪樣?我好不容易救下的玫瑰呢!

然而,楚天寒不瞭解趙戟,可趙宗對他的性子卻是瞭若指掌。

若說趙戟在大曜國最不想聽一個人的話,那就是趙宗之言,但凡趙宗之話,他只有一個反應,那就是反對。

趙宗說要殺此馬,那他還偏就要留用。

“此馬朕喜愛之極,即已馴服,不必殺了,那就留用吧!”趙戟揚聲道。

楚天寒聽到這裡,才發現原來趙宗這是幫他啊!

”一個小小武士還不配擁有此馬。“趙宗又哼了一句,顯然表現出了對楚天寒的不滿。

他這句話大有一種對楚天寒拋棄舊主忠於新主的不滿之色。

然而,趙戟聽完,便又是一陣反擊道,“王叔,他是朕提拔之人,朕說他配他就配。”

說完,他當著群臣的面說道,“朕將此馬賜於此勇士,誰若敢再有議異,論罪處之。”

楚天寒立即做出受寵若驚之色,“謝陛下恩賜。”

趙宗的眼底再次鬆懈下來,而在人群裡,王植的拳頭都要掐進肉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