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原來他之前喜歡過你呀。”
“喂!別說了!”
不過,當初我們班上有一半以上的女生都暗戀著元宇。
我們去秀娟姐家聚會,大家圍坐在一個大餐桌前,聊著學生時代的趣事。啊,對不起,我應該說“他們”而不是“我們”。
元宇問:“你們還記得什麼好玩的事情嗎?”晚餐豐盛,吃完後,蠟燭被吹滅,禮物被拆開。在他們輪流分享成長經歷的過程中,我插不上話,只能在一旁發呆。於是,我開始琢磨眼前的啤酒。“
這個嘛…” 被左邊的短髮女同學問到,元宇歪著頭微笑道:“對了!聽說你在任教的學校裡,有一組學生被稱為海太之夢,據說直逼明星水準呢!”短髮大姐笑道:“不過在那些人中,你要把‘夢’去掉,‘夢’不能出現在名單裡。”
“哈哈!是啊!他們的闖禍能力也超越了明星水準。”
“我弟弟剛剛用手機給我傳了這張照片。” 隨後,新的討論開始了。“是什麼?” “借我看看,是什麼照片。”
由於短髮女同學的一句話,包括秀娟姐在內的所有人都圍了過去。這些人真是幼稚,為了看一張照片,竟然可以如此瘋狂。我獨自坐在一旁,感到被冷落和嫉妒,於是開啟了第五瓶啤酒喝了起來。
突然,有人驚呼:“天啊!他就是海俊啊!”聽到這個名字,我突然感到一陣窒息。“他就是海俊!但他為什麼會這樣打扮呢?”。。
秀娟姐接過手機,一臉的難以置信,不住地搖頭。。“你認識他嗎?”。。“
嗯,還算熟。元宇,你看過這個嗎?”。。“
啊!這不是宇星小姐選拔大賽的照片嗎!”。。“
宇星小姐選拔大賽?”。。
看來,短髮女同學的弟弟也參加了比賽,並拍下了海俊的照片發給了他。。
該死!崔丹英拿著邀請函進校園已經好幾個小時了。現在海俊肯定在生我的氣。。
“他們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啊!”。。
我心想,虧欠海俊的感覺湧上心頭,而一旁的眼鏡男聽完元宇的解釋後,滿臉驚訝地說。。“
這只是祭奠中的一個活動而已。”。。
元宇讚歎地看著看手機的秀娟姐,隨口答道。。“
喂喂!你們當老師的得好好管管啊!高中就搞這些,以後怎麼念大學?”。。
這傢伙看到所有女同學擠在一起欣賞照片後,醋意大發。。“
哪有怎麼樣?少年時期不瘋,枉少年!只要開心就好!”。。
秀娟姐回到座位,反駁道。。“開心什麼?要是他父母看到這張照片,該有多傷心?好不容易養了個兒子,竟然男扮女裝讓人拍照!”。。“
因為第一名有獎金啊!他可能是為了獎金才去的。”。。
從眼鏡男的話開始,大家的討論越來越激烈。最後,元宇提到“獎金”這個詞,才為現場的人找到了一個發洩點。
【果然!】什麼果然啊?
【我就知道是這樣!】不過,我覺得把祭奠弄成這樣的學校也很有創意。喂喂!這突發奇想讓我覺得莫名其妙。
一個健康的傢伙,想賺錢就去打工啊,幹嘛要這樣來賣臉?【他就算懂事了還會做這種事!】不過話說回來,你說的也對。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所以只能為他感到惋惜了。喂喂,蔡元宇,你要好好調查一下這個叫申海俊的傢伙,晚上是不是在奇怪的營業場所打工。”
(話外音:大叔你管那麼多幹嘛,申海俊不是你想的那樣。)在我準備喝第六罐啤酒的時候,我忍不住怒氣爆發了。“你們到底有完沒完?”這六名男女被我嚇到,停下手中的食物和酒,望向我。
只有秀娟姐例外,她還在旁邊笑著看我。“你們有站在他的立場認真思考過嗎?為什麼沒有了解事情真相就隨便下結論?他是你們的娛樂嗎?在這裡亂叫一通。”
道京啊……你真的醉得不輕啊……我在一旁都聽不下去了!!難道你們喜歡別人在背後這樣數落你們嗎?如果別人在背後罵你們,你們會怎麼想?
你們能像這樣笑得出來嗎?。
元宇哥本來要過來扶我的手,但我摔動的手打到了他的鼻樑,他捂住了鼻子。然後我再次開啟一罐啤酒,一口氣喝完,紅著臉站起來說:“元宇哥,你也一樣!不要總是問我怎麼辦,應該自己去深入瞭解他們的需求,勇敢地吶喊他們的名字!”這些話是金正厚哥在離開韓國之前對我說的。
突然,金正厚先生的前女友秀娟小姐尖叫起來,一個人悽慘地倒在了草坪上。那個人就是我。現在我的後腦勺和屁股感受著汽車的座椅,腸胃仍在翻騰,精神也有些恍惚。元宇哥細小的聲音從我左耳傳來:“誒,偏偏這個時候又下起了雨。”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窗外的雨滴打在窗戶上,輕聲道:“雨……”是啊,我已經醒了。但我卻無力動彈。
元宇哥又說:“這下子我怎麼見人啊?以後還有什麼臉見秀娟啊?”我看著窗外的雨,默默地想著:我一直想贏過這場雨,但這次,我輸了。
元宇哥狠狠地踩下油門,車速明顯提升。從不斷傳來的嘆息聲判斷,似乎只有我們兩個人在車內。
我努力說話,想擺脫腦海中逐漸清晰的面孔。該如何讓雨停?已經連下好幾年了。該如何讓你停?【你醉得不輕呢。】
我真的想把雨停下來,想擺脫這討厭的雨。這世界上沒人能做到。元宇哥似乎對我的話感到厭煩,他的回答中充滿了冷漠與不耐煩。
【與其討厭無法控制的雨,不如先把你變成雨中的蝸牛,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我只好再次閉上嘴巴,實在不知道如何回應這份冷漠。
(剛才的電話,麻煩你不要告訴秀娟。)他幾小時前的請求在我腦海中迴盪。為何我會喜歡上如此卑劣的男人?元宇哥為何變得如此膽怯?
【唉,雨真的不停地下啊。】他似乎不瞭解我內心的紛擾,自言自語地對著雨發牢騷。車一直快速駛在路上。
我想象著明天早上抱著馬桶嘔吐的情景,同時又看到我努力擺脫的面孔。早知道會醉成這樣,就不該喝那麼急的啤酒。【到家了,道京。】
【……】【喂!道京……】嗯。
【道京啊,到家了!】OO……我猛然驚醒,感覺有人用力搖我的肩膀。我睜開眼,正對上元宇哥的三張臉。
【元宇哥,哪張臉才是真的你?左邊?右邊?還是中間?】
【嘿,你酒醒了嗎?】
【……】【算了,我送你進去吧。】
【我的頭好痛。】
【我真受不了你。不過,這也給了我還你債的機會。】
他邊說邊下車,扶著我這個頭痛欲裂的人走出車外。雨下得真大。我好不容易才對焦上眼,看著熟悉的公寓入口。
【你知道你自己一個人喝了多少灌啤酒嗎?】元宇哥扶正正要蹲坐的我,語氣帶著責備。
【……海俊……】【什麼?】【海俊。】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看見那傢伙站在公寓門口。
【看,海俊就在那裡!】【海俊?】元宇哥瞪大眼睛,望向磅礴大雨中的公寓門口。真的是海俊那傢伙!他換回了學校的校服,但不知為何在暴雨中徘徊在我家公寓門口。他還沒發現我們。
【元宇哥,我自己走。】
【你說什麼?】
【從這裡開始我自己回去!你先回去吧!】
【這不行。】
【求你了,你先回去!】
【元宇哥!】
這個男人想幹什麼?他扛起我,把我半拖半扶地帶向公寓門口。由於我尚未完全從酒意中清醒,我根本無法使出半點力氣與他抗衡。我焦急地試圖抽回我的手,卻發現他的抓握越來越緊。
雨滴滴答答地打在身上,增添了幾分寒冷和淒涼。這時,我意識到站在我面前的是海俊,我們的距離近得幾乎觸手可及。我緊緊閉上眼睛,心中暗自祈禱,希望此時能假裝不省人事。
耳邊傳來陌生的聲音,詢問我是否飲酒過量。另一聲音響起,承認我確實喝了不少。我感到頭昏腦漲,只想這一切快點過去。“你等誰?是等道京還是太陽?”又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傳入耳中。“
這個女人,喝酒了嗎?”另一個人回應道。“白痴……”突然,話題轉向了宇星小姐選拔賽。“對了,你參加選拔賽拿到第幾名?”我聽到這句話,整顆心揪了起來。然而,接下來的對話讓我更加困惑。“
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他。”對方遞過一個不明物體。“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愣在原地,思緒混亂。
這時,有人向我道謝,說謝謝某人費心。但接下來的話讓我驚愕:“我寧願我的邀請卷被他拿去丟掉比較好。”這是什麼意思?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腦袋空空的韓道京……啪嗒……啪嗒……。。
隨後,我聽到了海俊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我現在的處境,就像是一個有眼不能言、有耳不能動的機器娃娃,電池早已耗盡,無法動彈。
【道京啊……海俊他回去了……】我無力地睜開雙眼,元宇哥擔憂的面孔映入眼簾。我嚥下打在臉上的雨水,視線落在元宇哥手中的購物袋上。
【這個是海俊給我的嗎?】元宇哥還未回答,我已忍不住搶過袋子,撕開包裝。或許是雨水的緣故,包裝紙一扯即開。
【是什麼……禮物嗎?】隨著元宇哥好奇的聲音,我看到了袋中的物品。
【道京啊!】無需再猶豫!不!我不能再遲疑!【海俊啊!申海俊!】我必須追上他,向他道歉。我說不出原來會造成這樣的局面,我緊緊抓住他的手。
【海俊啊。申海俊!】在大雨中,我看到了他的背影,越來越清晰。我脫下阻礙我追趕的鞋子,竭盡全力奔向他。你這個傻瓜……!就只為了這個東西去參加比賽嗎?不惜你最討厭的女裝上臺表演?就只為了幫我買這個、……是為了幫我買這個禮物嗎?
在我滿含淚水的心裡,那天我們的對話閃現出來。
“別再東拉西扯了。”我低聲道。“家裡沒給你買手機嗎?”他問。“我現在這樣怎麼可能還有手機呢。”我回答道。“一部手機也不貴啊。
”他回應。那個小子拜託元宇哥把手機拿給我,那是他參加比賽贏得的第一名獎金,然後立刻跑去幫我買的專屬手機。“你到底在幹什麼?”我有些生氣。他笑了笑,彷彿有些尷尬。
我站在雨中,淚水與雨水交織,來到了海俊面前。他可能還沒醒酒,我看到他的舞臺妝還沒卸乾淨,那張臉顯得異常蒼白。“對不起,海俊……”我含淚道,“對不起,對不起!”“你這是怎麼了?”他看著我,眉頭微皺。“這次是我不對,我不該把它給丹英的。我害怕媽媽罵我,也怕被她嫌棄。”
我的聲音顫抖。“你媽怎麼會這樣?”他問。我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淚水,試著睜大眼睛,用手捂住嘴巴,卻無法抑制內心的悲傷。在他溫柔的目光注視下,我忘記了揹負的聖女貞德任務。“
對不起,海俊,對不起……”我泣不成聲道,“我之前還說要保護你們,但我卻在你面前表現得這麼糟糕。我真的好想……”雨聲如潮,淹沒了我的哭聲。
這時,我感覺到海俊巨大的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海俊啊...海俊啊...你能不能把這場雨停下來,求你了,把這雨停下..."。 後面傳來了元宇哥擔心的呼喊聲,但我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只想借著酒勁,重回我十歲時的單純心情,沉醉在這傢伙的懷抱中。
“老實說,我並不覺得我能把雨停下來。” 海俊用他那寬厚的手掌托住我溼透的臉龐,認真地說道。
不知何時,我緩緩仰起了頭。隨後,我看到了海俊那夾著雨水的眼眸。
“……但是,我有信心能止住姐姐你的眼淚。”
(我差點以為會來個KISS。難道這傢伙現在是在進行街機表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