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府內,下人通報許平安到訪。

陳天和聽到連忙起身,帶下人去前廳相迎。

“許老弟……”

“陳老哥……”

兩人一見面,便如同已認識多年的朋友,寒暄問候。

連身後的狄羽都有些疑惑,這兩人真的是第二次見面嗎?

“許老弟裡面請,我準備了上好的烏龍茶,就等你了……”

“陳老哥客氣……小弟特意帶了一些真味閣的茶點,一起試試……”

兩人就在狄羽驚訝的目光中,挽著手走入後堂。

入座後,兩人從天氣聊到人文,天南地北都聊了一遍,硬是沒有轉到錦衣衛事件上。

這可把狄羽給急死了。

“許老弟,老哥我最近遇到了一件煩心事,今天正好想聽聽老弟的意見。”

此話一出,狄羽頓時來了精神。

來了!陳天和這是要挑明話題了!

只見許平安抿了一嘴茶水,淡淡道:

“陳老哥請講,小弟我聽聽,看能否給您出出注意。”

“是這樣的,老哥老家的一位親戚,小兒子養了一條狗,前不久差點咬傷我家叔公。”

“現在叔公讓我處理此事,我實在有些拿不定注意。”

老家……狗……

狄羽頓時懵了。這是什麼事情?還讓一堂堂府尹來處理?

他們村裡沒有能力解決嗎?

就在狄羽以為許平安會隨便哈哈帶過之時,他卻放下手中茶杯,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不知老哥那位親戚兒子,和他的狗感情可好?”許平安問到。

陳天和搖了搖頭,“一頭畜生而已。”

“那這樣很簡單,狗殺掉,孩子管教一下就行了。”

“這樣就行了?”陳天和露出一絲不敢相信。

許平安拿起一塊茶點,丟進自己嘴巴,嗦了嗦手指,接著說道:“這樣的惡犬,繼續留著只會讓老哥親戚家為難。倒不如殺了請叔公一家吃一頓。”

“再怎麼說,叔公和親戚兒子怎麼樣也是親戚,總不會太在意的。”

“之後你再讓親戚兒子,送點禮品給叔公,這事不就解決了嗎?”

聽到許平安的話,陳天和眼睛一亮,臉上掛起了開心的笑容。

他端起茶盞,對許平安拱手欲做敬酒樣。

“老弟的建議,老哥我明白了。今天無酒,我就以茶代酒感謝許老弟了!”

許平安也同樣露出笑容,端起茶盞回敬。

“陳老哥,今天我們就先到此為止?小弟我有皇命在身,需要去處理一些雜事。”

“既然老弟還有要事,老哥我就不打擾了,晚點我讓親戚給叔公送些禮品,至於那條惡犬就吃了吧。”

“如能這樣,我想叔公也不會再責怪您親戚兒子的。畢竟,都是一家人嘛。”

狄羽一頭霧水的跟著許平安,就這離開了承天府。

剛走出承天府不遠,她便忍不住質問許平安,為什麼不和陳天和聊正事。

許平安扭頭白了她一眼,臉上表情似乎在說,你個笨蛋。

差點讓狄羽忍不住要動手。

“事情我們已經談完了,如果不懂,把我今天和陳天和聊到的話轉告給你娘娘,她會告訴你的。”

“至於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抄家!”

此時,都城譚府內。

譚忠滿臉焦急,在大堂內來回踱步。

昨天當他知道承天府尹兒子陳飛被抓緊錦衣衛後,譚忠便鬆了一口氣。

以他對陳天和的瞭解,一個小小錦衣衛決定承受不住陳天和的怒火。只要今天下朝,他兒子和陳飛就一定能從錦衣衛裡出來。

可隨著時間推移,譚忠還沒收到錦衣衛放人的小心,心裡開始出現一些搖擺。

難道這次陳天和不行了?

不!不可能!陳天和怎麼可能搞不定一個錦衣衛!

就在這時,府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心煩意亂的譚忠拉著個臉,氣沖沖走出去外面。

“是誰在我譚府高聲喧譁!”

“給我把譚府圍好,一隻蒼蠅也別想給它飛走!”

譚忠眼前,是那天那位帶人衝進府裡抓走自己兒子的年輕人。

此時,他的身後站著十幾位腰間掛刀的侍衛。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擅闖民宅,還有沒有王法!”

面對譚忠的質問,許平安連解釋的慾望都沒有。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們開始‘幹活’。

只見侍衛們魚貫而入,對著府內就是一通翻騰。

“有人舉報,譚家欺壓百姓,作惡多端。”

“我錦衣衛之職責,即是替民眾伸冤。如今證據確鑿,給我抄了譚府!”

這下,譚忠徹底慌了。

他每年都給陳飛獻上不少供奉,才換來這些年驕橫的底氣。

現在,陳飛似乎不好使了,譚府瞬間變成待宰的羔羊,任人魚肉。

“你不能這樣!我女兒是承天府陳三公子的小妾,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譚忠發瘋似的大喊,完全失去了理智。

可許平安會在意他嗎?

當他剛回到錦衣衛辦事處,陳天和就已經派人送來了譚家的罪證。

在這鐵證之下,他譚忠再怎麼折騰也難逃這一劫。

“曹老大,譚府主要人員全部給我帶回錦衣衛,其餘下人遣散回家。”

“得令!”曹晨也是一臉興奮。

畢竟,抄家這種事情,只要能參與,多少都會有些油水。

而且看樣子,許大人是有意讓自己去渾水摸魚的。

不到一個時辰,整個譚府值錢的東西全部給曹晨紀錄成冊,遞到許平安面前。

他隨意翻看了一下上面的數字,單是白銀就有五萬兩,還沒有算其他寶物珍品。

按照曹晨粗算,整個譚府價值十萬有餘。

“曹老大,留下一萬兩,其餘交由狄羽姑娘來安排。”

許平安就這樣隨口一說,直接就扣下了一萬兩。讓一旁跟著的狄羽眼睛瞪大,心中暗歎許平安的明目張膽。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許平安扭頭看了狄羽一眼。

“我扣下這一萬兩的事情,你可以告訴給娘娘聽。”

“哼!”狄羽冷哼一聲,“你放心!你貪墨的事情我一定如實稟報娘娘!讓你知道貪汙的代價!”

曹晨目送氣憤的狄羽離開,不禁有些擔憂。

“許大人,你這樣操作,是否會引起上面的不滿啊?”

“如果因為這事就引起上面的不滿,那我這個錦衣衛部長不做也罷。”許平安十分自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