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二人是在空間中的小樓裡面吃的,現實世界是黑夜,空間裡面卻沒有日夜的變幻,時時刻刻都是白天。

“老大,那個喪屍真的不見了。”

寧星吃完晚飯之後在空間裡面轉了轉,那麼大的一具喪屍沒有一點蹤跡,徹底的消失了。

“老大,地裡的水稻秧長得好快呀。”

寧星不像孟遠舟,他是在鄉下長大的,在外婆去世之前,幫忙下地育苗栽秧是常事,自然對農作物的生長有點心得。

孟遠舟觀察了一番,發現也是,不過幾天,剛剛育上的秧苗現在已經鬱鬱蔥蔥,完全可以栽種了。

空間裡面的農作物生長的速度和外面世界都是差不多的,但是這秧苗卻在短短几天不符合常理的長大了,而空間裡面唯一的變化就是那個消失不間的喪屍,很難讓人不把這兩件事聯絡到一起。

“老大,喪屍是不是可以促進空間裡面植物的生長。”

“等明天離開了,我們再試試。”

“那老大,田裡的秧苗怎麼辦?”

秧苗已經到了移種的時間,但是十來畝水田的工作量如果要他們兩個人工來幹,一個星期都不一定能完成。

“沒事,空間裡面有插秧機。”

孟遠舟之前在農具店訂購了一系列的農具,應有盡有,只是插秧機到底要怎麼用還需要他研究一下。

“插秧機,我還以為又要我親自下田插秧了,”寧星後怕的拍了拍自已的胸口。

遠處看不到邊際的水田和水上面一把把紮好的水稻秧苗,這一幕在電視上可以讚歎一句勞動人民真偉大,然後迅速換臺,但是對於每一個需要親自下田的人來說這都是噩夢。

不能直起來的腰,時刻泡在水裡面的手,天空中還掛著炙熱的太陽,就連偶爾刮過來的一陣風,也沒有心曠神怡的感覺。

“星星,今天我們就在空間裡睡吧。”

白天積壓了一整天的熱氣讓夜晚更難以讓人忍受,沒有空調,沒有風扇,避暑的方式迴歸原始,可城裡面很多人家連把能用的扇子都沒有,只能用手來扇扇風,要不就用張硬紙板,而焦躁的心情讓天氣更加惡類。

孟遠舟作為異能者,對天氣變化有更高的容忍度,但是能舒服何必要受罪呢,畢竟白天已經辛苦一天了,晚上還是空間裡面更舒服。

寧星自然無不可,“那老大你住二樓,我去一樓吧。”

二樓和一樓的臥室沒有差別,都是簡單的佈局。

“一樓的床我沒有換,很硬。”

原本一樓和二樓的床都是竹子做的硬板床,但是二樓的床後來被孟遠舟給換了,一樓因為沒想著有人住,他也就沒有動。

“沒事兒老大,我以前在外婆家一直睡得都是硬床,外婆說睡硬床對腰好。”

寧星完全沒有聽出來孟遠舟的言外之意。

“星星,難道我們才確定關係的第二天,你就要男朋友獨守空房了?”孟遠舟看寧星這個樣子,開始打起了直球。

寧星想了想覺得也是,作為男朋友他好像是應該和老大睡一起的,而且前兩天他就已經和老大睡在一起了,在一起了不能說還要分開吧。再說老大還有睡覺抱著東西的癖好,如果他不和老大一起睡的話,那老大會不會不習慣。

而且這樣的老大好可愛,就像外婆家以前養的那隻叫大黑的狗狗,雖然高大威猛,但每次他要摸得時候還露出一副傲嬌可愛的模樣,和現在的老大真的好像哦。

“那我們就一起睡。”

寧星話說的無比坦然,眼神裡也沒有一絲的邪念,作為男朋友和孟遠舟一起睡和作為小弟和老大一起睡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是孟遠舟看到這樣的寧星心裡反而像被細密的針給紮了一下,最開始他不過想要留下這個願意把生命託付與他的男孩,讓自已在黑暗中不至於越陷越深。現在他卻想要寧星的愛,不只是男朋友的身份和崇拜的嚮往,而是真真切切的愛。

厚重的窗簾把外面的陽光全部隔絕,柔軟的大床上,寧星很快就睡了過去,黑暗中沒有睡意的孟遠舟透過床前發出瑩藍色光芒的小夜燈描繪身邊少年的臉龐。

少年精緻的眉眼被夜燈映了淡淡的一層藍光,給人以鬼魅的妖冶感,讓少年的漂亮更添幾分豔麗。

孟遠舟看著熟睡的寧星,心中出現了一個聲音,把他永遠留在身邊,把他永遠留在身邊。

孩子會長大,父母會老去,最親最愛的人為了自已的利益會選擇背叛,那麼留下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什麼呢,應該是留下最美好的一刻吧,時間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停留,但人卻可以永遠停留在一個時間。

孟遠舟的手覆上了寧星的脖頸,少年的脖頸纖細柔軟,彷彿他一用勁就會折斷,孟遠舟的手慢慢收攏,卻在觸碰到寧星的面板時猝然鬆開,看著自已的雙手,孟遠舟感覺自已腦海裡的魔鬼快要被放出來了。

仍然沉醉在睡夢裡的寧星什麼都沒有意識到,還一個翻身把胳膊和腿搭在孟遠舟的身上,冰冰涼涼讓孟遠舟混沌的意志清醒了幾分。

輕柔的把寧星的胳膊和腿從自已身上放下去,孟遠舟獨自一人站在陽臺的視窗吸著煙,灰白色的菸圈在月光下並不明顯,煙的味道卻縈繞在他的身上。

一支菸滅,孟遠舟望著安靜的黑夜,眼裡的光閃閃滅滅,最後一切歸於沉寂。

“老大,我們今天還要去變異柳樹那邊看看嗎?”

“把東西都帶上,之後我們直接從這裡離開。”

他們在這邊浪費的時間已經太長了,整個海市估計已經開始了混亂,政府的公信力早在民眾一日一日沒有希望的等待中日益磨滅,而孟遠舟記得上輩子海市也僅僅開展了不到三天的救援就徹底放棄,之後就讓民眾自謀生路。

早晨五點半,太陽早已上班了不短的時間,清晨沒有給人帶來涼爽,反而因為水汽讓熱中更加了溼悶。

柳樹所在的休閒區現在已經是一片狼藉,山莊放置在柳樹邊上的椅子因為火燒和柳樹枝條的憤怒發洩只剩下一堆一堆的碳灰混在枝葉的灰燼裡,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參天的柳樹的上半部分被燒的焦黑斷折在一邊,形成了人的下半部分。

孟遠舟抽出一把長刀猛地往柳樹的根部戳了過去,卻沒看到它的反應,讓孟遠舟放心的繼續下面的動作。

“星星,把鋸子拿過來。”

這把刀是孟遠舟找了好幾個渠道千辛萬苦尋回來的老師傅打造的冷兵器,用在這個地方是殺雞用牛刀。

碳化的木頭根本抵擋不住鋸子的威力,不過幾下就讓這棵走到盡頭的柳樹徹底倒下。

在樹根的底部,一顆碧綠的晶石被包裹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