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看著太后那透過自己看別人的懷念眼神,應該是認識母親的。

“很奇怪兩個不同國家的人會是朋友吧。你跟她長得很像,性格也像。”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好笑的事。

“你上前來。”太后笑完就叫紀嬈上前。

紀嬈慢慢上前,太后拉過紀嬈的手握在手裡,“你母妃不在了,以後哀家護著你。你母妃這一輩子聰明得很,就在北君那個人手裡栽了跟頭。在宮裡過得不好吧。”

紀嬈點點頭又搖搖頭,“確實不好,但我七歲之後跟著師父去宮外生活的,很好。太后認識夏元周嗎?”

“夏元周,認識,當初哀家就是勸你母妃不要進宮,就嫁給夏元周,但是她死了心要進宮攔不住。你母妃的死莫非是有隱情。”說到這裡太后的情緒有些激動。

“是。她是被北君害死的。他設計陷害母妃與師父通姦,然後拿我和師父的命要挾交兵權,我和師父被送出去後母妃不堪受辱自盡了。”七歲了她什麼都知道。

“畜生,雲煙那麼愛他,他既然……咳咳。”太后被氣得咳了起來。

“太后,都過去了,或許這對母妃來說是解脫呢,我雖小但也看得出母妃的難過。”

“是啊,她解脫了,哀家還沒有呢,被困在這冰冷的皇宮中,那你怎麼會當和親公主。”太后似乎很討厭皇宮。

“他當初一直知道我們在哪,等到了有用的時候好抓回來為他所用。”

“冤孽啊,哀家當初就不同意她嫁過去,但是你母親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不聽勸,結果家破人亡,她還給哀家寫過一封信說她後悔了。

我與雲煙都是將門之女,當初南北大戰我跟隨哥哥上戰場,雲煙也偷偷的跟在了他父親的隊伍中,不打不相識很投緣,我們便保持著聯絡但從不會聊到戰事只是個人,而夏元周就是當時我哥哥手下的軍醫,你師父就是南朝人,因為喜歡雲煙去了北朝,最後被北朝大敗,我們雙方都很高興不再為敵,有一天她寫信給我說她喜歡上了一個,馬上要嫁給他了,她好高興。後來我從夏元周那得知雲煙要嫁給當時還是皇子的北君,我們兩個都勸她想清楚,她說想清楚了。因為這事我與她鬧掰了沒再寫過信,最後一次看到她的信是在夏元周說她死了的前一天。我當時才被查出有孕,聽到她去世的訊息動了胎氣孩子沒了。

其實我與雲煙真的很像,我也嫁給了我愛的人,他也愛我啊,但是他的心裡有很多人,我不是唯一的。我愛他,也恨他,我也愛我的孩子,但是他長得太像他的父皇了,看著他就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先皇,我只能儘量不見他。”往事再被提起似乎也只是往事了。

“那太后現在還忘不了先帝嗎?”感覺太后已經釋懷了。

“忘不了,但不恨,因為我誤會他了,他愛的人一直都是我,他原本可以再活幾年的,因為我,他麻痺自己一夜一夜的不睡,最後累倒了,走的時候還拉著我的手說他對不起我,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了,還把三萬精兵的兵符給了我,不然熠兒沒那麼容易坐上皇位。”太后沒有哭,只是遺憾錯過了。

“那太后為什麼和皇上那麼生疏呢。”既然無恨了,為何……。

“他已經長大了,從小對他不好,自然不親近。”

“你名字裡有個嬈吧。當初我與雲煙各自取了一男一女的名字給對方,等以後有孩子就用這名字,我給的女孩名字 就是嬈,雲煙給的是熠。”伸手摸著紀嬈的頭。

“對,紀嬈,然後和親北君起了一個名字叫北研,我不想他染了我母親給我的名字。”順勢倒在太后懷裡貪念的吸取那酷似母愛的味道。

兩人享受著片刻的溫存,就有人來稟報說皇上來了。紀嬈從太后懷裡出來,南玄熠這時從外面進來看著紀嬈上下打量。

“兒臣參見母后。”

太后故意忽視南玄熠的眼神問道:“皇上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處理政務嗎?怎麼到哀家這裡來了。”

“兒臣聽說早上賢妃他們惹了您不快,特地來看看您。”

“哦,哀家沒事,你回吧,政務要緊。”紀嬈在一旁低著頭憋笑,一抖一抖的。

“不知珍貴嬪是哪裡做得不好,惹母后不高興了嗎?”南玄熠看著紀嬈在那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以為哭了,有點急了。

“哀家挺喜歡的,就想她留下來陪哀家聊聊天。皇上是政務處理完了,想來陪哀家嗎?”

“是的,兒臣留下來陪您吃午膳。”看到他不情願的表情有些好笑,更多的心酸。

“行了,人帶走吧,哀家可沒欺負她。看著都煩。”故作不耐煩的表情開始趕人。

“兒臣告退,有空就來陪您用膳。”行禮後就帶著紀嬈走了。

太后看著兩人的背影有些懷念,“老傢伙,你說他們會幸福的吧,熠兒很喜歡她,很主動,不像你,話都不會說,你在地下可要好好保佑他們不要走我們的老路。”

紀嬈低著頭跟在南玄以後面想著事情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下來了,直直的撞了上去,“啊,好痛。”

紀嬈捂著鼻子叫道,抬頭就看到南玄熠嚴肅的表情,知道生氣了。

“好疼,你撞的。”南玄熠被氣笑了。

“你自己不看路,撞到了朕,朕還沒說什麼你倒把錯歸給朕了。”

“可是,你把我撞疼了,你看都紅了。”說著還湊近讓南玄熠看看鼻子。

突然湊近的臉把南玄熠嚇了一跳,然後把臉推開,“活該。”

轉頭又想起什麼臉上又擺上了,“你別想轉移話題,你被太后叫來為什麼沒讓人來找朕。”

“因為我覺得太后不會對我做什麼,再說了請安的時候太后還幫我說話了。”

“太后幫你說話?”在南玄熠的印象裡她從不喜歡管這些雜事。

“嗯,下回跟你細說,你把我撞疼了,你都不哄我嗎?”看著理直氣壯的小女人被逗笑了。

“嬌氣。”說著還是抬起她的下巴,看看鼻子,確實有些紅。猶豫了一下,湊近輕輕的吹著。

溫熱的風掃過紀嬈的臉,睜眼看著認真哄自己的南玄熠,紀嬈感覺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