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把真值

身後四名家丁裝束模樣的大漢，擼起袖子，立馬便走了上來。

四雙眼珠子惡狠狠地欺向張不凡。

到接下來，便有幾道凌厲地目光頂了回去。

張大等人的目光彷彿利刃，斬向了他們，讓他們不寒而慄。

他們只要再敢稍有動作，或者主公有所示意，這五人便會立刻橫屍當場。

那人也感受到了空氣中瀰漫的殺意，大喊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你也要管嗎！”

聲音雖大，但是底氣明顯比剛才弱了許多。

張不凡冷冷地道：“就算欠錢，也用不著搶人。”

那人道：“那叫抵債！他若還的起，我們自然也不會帶人。”

張不凡不想跟他們廢話，在吃人的社時代，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

“你欠他們多少？”他撇開那人，轉頭問陳五道。

陳五道：“原是借了五兩，半年不到，就說連本帶利要還五十兩。”

說話時，語氣中滿是不忿，但除了怒目而視，他也無可奈何。

“再不還可就是六十兩、七十兩了，恐怕到時候你都得一起賣給李老爺為奴了，哈哈。”

那人卻囂張地接話道。

五兩半年變成了五十兩，我去，還要比這更狠的高利貸嗎？

張不凡震驚地無以復加，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也不忿道：

“這種高利貸，簡直就是違法，還換個屁。”

“你自己籤的白紙黑字，難道還想抵賴不成。”那人從袖中掏了張字據，揚了一揚：“字據上寫的清清楚楚，日息五厘。”

陳五爭辯道：“那是你們無恥，仗勢欺人，篡改字據！”

那人嘿嘿一笑，卻道：“你可不要滿嘴噴糞，胡說八道，誰改字據了，別廢話，趕緊給錢！”

日息五厘，資本家知道了都得流淚。

“他們怎麼改字據了？”張不凡好奇地問道。

陳五一臉委屈，將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來當時為了給母親治病，走投無路之下，他才向地主李有德借錢。

李有德爽快答應，而且給了個相對較低的利息。

開始陳五還以為李有德大發善心，當時沒想到對方卻在拮据上做了手腳。

陳五道：“當時拮据上，他把那個‘月’字，旁邊兩豎寫的極短，不過還能看出是個‘月’字。

我見他那麼爽快，又急著拿到錢，便沒有在意，但沒想到。

等他們拿過字據要要債時，那個月‘’字已經變成了‘日’字。原來他們把那一橫加粗，改成的。不信現在都可以看出來。”

那人卻道：“別瞎說，只是寫那字的時候正好墨濃了一點，怎麼能說是加粗呢。”

張不凡一拍桌子，怒道：“真是豈有此理，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那人卻囂張地接話道：“王法？我家老爺就是王法！”

然後又對著張不凡道：“我勸你識相點，給我滾開，否則，被抓去坐牢，後悔可就晚了。”

陳五一聽，也著急了，連忙在旁邊勸道：“恩，你還是別管了，那李有德可是本地數一數二的地主，官府都和他穿一條褲子，要是連累了你，可就太不應該了。”

看著陳五著急的樣子，以及那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傲嬌，張不凡沉默了。

臉上怒容漸漸退了下來。

那人狂笑，又看向張大等人，道：“怕了吧？怕了就滾開，別耽誤我們辦事。”

張大幾人依舊沒有絲毫退縮。

“不就五十兩嗎？我替他還了。”張不凡不屑地道。

陳五連忙說道：“恩人，這怎麼可以，怎麼能讓你來還。”

張不凡微微笑道：“不就五十兩銀子，我還拿得出來。”

陳五感激地連忙跪下，用力地磕了幾個頭，哽咽地說道：“你我素昧平生，上次救了我的性命，這次又出手相助，救了小妹和我，今生就算做牛做馬，也難以報答你的恩情。”

張不凡連忙把他扶了起來，笑道：“不就幾兩銀子，說這麼嚴重幹嘛，快起來。”

聽到這，那人卻不樂意了。出發的時候，李有德已經有交代，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妹妹。

從一開始，李有德就打上了他妹妹小七的主意，所以才會這麼爽快的答應，然後給陳五設套。

見好事被破壞，那人就急了：“關你什麼事，要你在這裡逞英雄！”

張不凡輕蔑地道：“我還就喜歡逞英雄，怎麼著？不就是錢嗎？等下就給你。”

說著叫過了張二，低聲道：“你回城裡，讓智腦兌100兩現銀出來，速去速回。”

之前所有的現銀都回收了。不過智腦當時也說了，需要的話，也可以一比一換回現銀。

他身上雖然也揣了點碎銀，但離五十兩遠遠不夠。

“是。”張二領命，轉頭就跑了出去。

張不凡重新坐回凳子上，端起碗又喝了一口，頭也不抬地說道：“錢我已經讓人去取了，你願意等，就在外面等著；不願意，就明天來。”

那人首要目標雖然是陳五他妹妹，但是有人願意出錢，他也沒有理由拒絕。

而且如果空手而歸的話，李有德那裡恐怕也不好交代。

“我就坐在這裡等，為什麼要出去。”

說著就要坐下來，張大卻伸手一把把他抓住，旁邊的幾名僕人想上前，也被人擋了下來。

“我家公子說了，讓你去外面等。”

話雖然平淡，但語氣中卻滿是殺氣。

那人一時嚇得慫了，只能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帶著人走出了屋外。

屋外。

“陳爺，能替老爺收回錢我們也算是大功一件，不用跟小子一般見識。”一名家丁在旁邊樂呵呵地道。

那被稱為陳爺的，本名叫作陳卓，也是陳村人，按輩分比陳五長了一輩，所以陳五才叫他陳叔。

陳卓白了那人一眼，這個傻缺居然還以為收到了錢是立功。

不過這事李有德只是對他說了，其他人並不知曉，所以他也不好明言。

“等他把錢拿來，我們先收著，等回去看老爺怎麼處置。”

他看了一眼屋內的方向，如果不是張不凡作梗，陳五再反對，恐怕他妹妹都已經被他們抓走，回去交差了。

屋內。

“小七，出來，來見過恩人。”陳五對著裡屋喊了一句。

一個女子害羞得低著頭，走了出來。

“恩人，這是家妹陳七七。”陳五拉著她的手介紹道，轉頭又對著她道：“原來恩人是救了我，現在又救了你，真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快給恩人行個禮。”

當陳七七出來之時，張不凡便被她的容貌給驚豔到了。

他忽然想到了兩個詞，“豔若桃李”“嬌小可人”。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服，仍然掩蓋不了她的美貌。

難怪那個李有德要做套給陳五，從而藉機強佔他妹妹。

在之前那個世界，張不凡本身就是一個屌絲，根本沒跟自己女生接觸過，特別是漂亮的女生就更少。

這是突然有這麼一個小女子給他行禮，早就有點不知所措，

“不用這樣，都是小事一樁，起來吧。”

恨不得伸手就往上扶，但想到男女有別，自己也還是窘態之中，又縮了回來。

心中卻也慶幸不已，“這個頭出得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