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趁熱記錄一下自己親二叔不久前的經歷。我的二叔從小貪睡,天一黑人就睜不開眼,如今雖已年過花甲,還一直都沒因為睡眠有過啥困擾。

上個月的一天,二叔在深夜裡莫名其妙的醒了!這在二叔看來可是大不尋常的事兒,還沒容他往深裡尋思,就心裡已經睡意全無了,因為他隱隱聽見樓下有個女人在喊他的名字!

二叔家住二樓,女人的聲音在萬籟俱寂的靜夜裡清晰可聞,那聲音聽起來不太年輕了,沙啞焦躁中透著一絲絲滄桑。喊了一聲沒得到回應,越發放大音量不耐煩的叫嚷起來。

我二叔這一驚非同小可,三更半夜的是誰找得那麼著急,都跑到樓底下喊去了。他趕緊披了件衣服跑到陽臺上看,凜冽的刺骨寒風裡空無一人,連那匪夷所思的喊叫聲也不見了。

我二叔不明所以,只好接著睡了。誰知第二天夜裡,他又聽見那個女人在樓下大聲喊他的名字,這回樓主二叔心裡可犯起毛來了,他推醒了睡在一旁熟睡的二嬸,兩人屏息靜氣一起凝神細聽,靜謐的深夜裡連根針掉在地板上都清晰可聞,哪兒有什麼喊叫聲啊。

二嬸笑說二叔準是沒想好事兒做春夢了,可彼時彼刻樓主二叔只覺得毛骨悚然,根本笑不出來。到第三天夜裡也如是,都是二叔先被樓下的女人喊醒,然後再叫二嬸一起聽時,又沒動靜了。

此事大大震顫了我二叔曾經堅定的唯物主義世界觀,他本來想去找個“懂”的人給看一看的,還沒來得及深入尋訪呢,就像全無預兆的出現一樣,那神秘的午夜喊叫聲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也就是說我二叔一共被深夜呼喊了三天,從第四天開始這種不知所起的瘮人呼叫聲便偃旗息鼓悄然隱退了,彷彿之前二叔經歷的一切都不過是空夢一場,了無痕跡。

然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我二叔算是中了病了,每回提起這事都會不寒而慄。人吶,對未知的東西都有著最深層的恐懼。佛教裡講究三生因果,我們每個眾生在業力流轉中都曾欠下各種各樣的業債。

這位二半夜嘶聲呼喊二叔的女人,或許也是他眾多冤親債主中的一個,因為二叔欠她的業債只那麼小小一筆,所以除了喊一喊,驚擾一下二叔的睡眠也做不了其他什麼了吧。

夜深了,你聽到我在喊你嗎…………

我一直篤信這世間有諸多未解之事是現代科學無能為力的。比如人去世後肉體隕滅,精神或者靈魂是否不滅呢?我始終存疑。

生活中我是個馬大哈,停車後經常忘記搖上車窗。所幸我們小區裡治安環境還算安全,一直都沒發生過什麼失竊事故。陰曆的十月一“鬼穿衣”前一天晚上,我又一次忘記關車窗了,晚飯後老媽下樓扔垃圾發現車窗開著一條大縫兒,就趕緊跑上來提醒我下樓去關了。

奇怪的事情發生在當天夜裡。我夢到了已經去世十二年的爺爺。我是爺爺帶大的孩子,他老人家生前疼愛我的同時也很嚴厲,是對我人生影響最大的親人。夢裡的爺爺板著面孔對我說:“哼!又忘關車窗了吧!你呀~都三十多當了媽的人了,還這麼毛手毛腳的不穩重。”

那情形一如我小時候犯了錯誤時爺爺教訓我的樣子,讓我覺得忐忑又親切。轉過天來就是“十月一”了,我早晨起來回憶著夢中爺爺教訓我的樣子,倍感溫馨,也勾起了我對爺爺無限的思念。

那天我加班到晚上八點來鍾才回家,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帝都晚高峰還沒過去,我堵在二環路上望眼欲穿地看著前面迤邐綿延的紅色尾燈。正當百無聊賴之際,我突然聽見車裡發出落鎖時的那種“咔噠咔噠”的悉娑之聲,而且是幾扇車窗同時發出來的。那聲音在黑燈瞎火的車裡聽來無比的鬧心,我越聽越覺莫名其妙地瘮的慌,可在環路行駛中又不敢貿然停車檢視,就這麼提心吊膽的開回了家,一路上聽著車窗不停地“咔嚓咔嚓”響,那感覺實在是……一言難盡。

在小區裡停好車後,我想檢查一下車窗這到底鬧的是哪一齣,這時候,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我發現前後四扇車窗全部關得死死的,無論我怎麼操作按鍵都無法開啟!當時心大如我只覺得是車子的電路壞了,週末得趕緊去修修了。直到第二天早晨上班再試時,全部車窗開關自如,竟然一絲問題也沒有了。

後來我始終也沒顧上去檢修我的車,可直到現在車窗也都沒犯過毛病。聯想到“十月一”前夜做的那個夢,我倒是情願相信那是爺爺恨鐵不成鋼,用鎖閉車窗的方式小示懲戒,讓我長記性呢。

人們總說孩子年紀即便再大,在長輩至親看來也永遠都是需要關照提醒的頑童,爺爺這份陰陽兩隔的關懷我收到了,您生前關心惦念的孩子已經長大,惟願您老人家安心遠去,早生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