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我們是爸爸媽媽啊。”
多麼真摯的語氣,可在現在的陳林夕眼前,這是怪物想要吞噬自已的措辭。
“都瘋了…….都瘋了…….”陳林夕快要抓狂。眼前的三人,很是擔心的靠近著陳林夕,伸出手就快要觸控到陳林夕。
這時,一個小孩子突然出現,“怎麼是你,門關著的,你怎麼……”這一絲疑問在他腦間只閃過一剎那,因為這個孩子彷彿擁有著成年人的力氣,就把陳林夕拉著出去,在三人詫異的目光裡,這一大一小的人不斷遠離。
這就是剛剛和蘇瀾月在路上碰到的奇怪小孩子,二人來到了江畔邊,長江和烏江的交匯處,兩條不同顏色的江匯合居然沒有直接融合,而是有著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你……究竟是誰。”陳林夕不由得問道。
小孩又一次的忽略了他的問題。他緩緩轉過頭,他的面板白皙,五官俊朗,彷彿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作品。他的眼睛明亮如星,但是並沒有閃爍著小孩應有的好奇和純真的光芒。
“你不應該在這樣溫柔的環境下沉迷。”小孩的語氣就像一個童顏大人,“過去的自責讓你迷失了自已,這一切都很不真實,對麼?”
“你在說什麼呢,我過的好好的,我自責什麼,我們,在哪見過麼…….”
小孩冷笑了一聲,“你喜歡這個世界?也對,沒有紛爭,沒有爭鬥,沒有生殺掠奪,有喜歡你的女孩,有著未來可期的人生,讓你忘記了自已原來的身份。”
“但是。”小男孩站起身來,抬手一揮,眼前的場景便隨之更換,取而代之的是江畔邊,末日般的場景展現在眼前。
天空被厚重的烏雲籠罩,彷彿隨時都會爆發一場毀滅性的風暴。江水翻滾著,波濤洶湧,彷彿一頭受傷的野獸在痛苦地掙扎。遠處的建築物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破敗不堪,彷彿被歲月遺忘。 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死寂,只有偶爾傳來的低沉的轟鳴聲打破這片寂靜,讓人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彷彿預示著即將發生的災難。
小男孩站在江邊,此刻的他彷彿又回到了自已本應該有的年紀,又好像是變換了一個人,他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迷茫。他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緊緊地抓住自已的衣角,默默地祈禱著這一切能夠快點結束。
“你真的能忘記你做了些什麼嗎。”剛才的小男孩彷彿又回來了,剛剛的神情,就好像是他謀劃了很久演的一齣戲。
這末日般的場景,自已絕對在哪見過,在哪,在哪,在…….哪兒……
陳林夕腦子快要炸了,太奇怪了,這一切,自已本來應該安安心心地回家備戰高考的啊,可是,可是…….自已的父母出現之後,都變了……..
不對…….自已哪來的父母……自已為什麼又會參加高考……..蘇瀾月又為什麼……..在夢境與現實的邊緣徘徊,少年的心靈逐漸被眼前的事物所觸動。那些進入夢境遺忘的記憶碎片,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開始在他的意識深處甦醒。
“我……..我怎麼會在這…….”他雙手撐在地上,頭上的汗滴印證著他經歷了不小的記憶衝擊,“我不是應該在…….”
“應該在靈門前,懷裡抱著佳人,對麼…….你總算是想起來了,不過,想起這些可是有些不夠,這些,不夠贖夠你的罪!”小男孩踏上了一道無形的階梯,愈攀愈高。“夢醒時分,去掃蕩阻礙你的東西吧,那些螻蟻,我…….期待和你的下次再見。”
又是瞳孔猛地一縮,陳林夕自化在自已的精神海里,還未緩過神地看著外界發生的一切。
自已的身體依然是跪坐著,蘇瀾月安靜地躺在自已的懷裡,彷彿她真的快要死了。
“別死……”他心裡默唸著,這句話彷彿真的起了效用,蘇瀾月腹部的血窟窿極速地自愈著,彈頭被重生的結締組織和肌肉組織自行彈了出來。
靈門戰場上,除了林凝和朱雀依舊清醒著,其他人好像也沉浸在了美妙的夢之鄉里。
【魘】看著睡得死死的陳林夕,不屑的眼神毫不掩飾,“人類就是這麼弱,即使是人群中最優秀的存在,依然不能消除自已內心深處最深的慾望。”他將目光轉到林凝和朱雀二人身上。
“我說二位,你們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修仙者吧,果然是有些手段,上次堙滅之後,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有意思的人族了。”
這一系的秘密被戳穿了之後,二人卻是有些不淡定了,即使是強大如朱雀也覺得自已想順利脫身可能會有些棘手了,她並不懷疑【魘】會將他們一概而論地全部當成首戰對手。
“你想要做什麼?”緩解石門開啟速度的冰已經逐漸開始發出咔嚓的聲音,同時加固和防禦【魘】發出的黑霧有些讓她力不從心。
“當然是…….重啟世界。”他咧嘴笑道,沒有瞳孔的眼睛此刻格外猙獰,“那個女人可要比你們懂道理的多,這個時代能有這樣意識的人可不多,你們的首領,應該會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他指向朱雀。
“所以,是要你自已解除自已的法術,還是我幫你解除……..”他手心裡的黑霧突然直接聚攏,好像就是凝結成了攝人心魄的實質攻擊,很危險,林凝的直覺告訴她。
此局,何解?
見到林凝依舊是不為所動,“看來是要我幫你了,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為了一個愚蠢至極的組織,居然寧願付出自已的生命為代價。”
正當【魘】抬腳就要向前移動時,一雙強勁有力的手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