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雅在其他人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像是被一根特別粗的針紮了一下,她疼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一直保持著警惕的隊長連忙跑過來扶起趙文雅詢問她的情況。“文雅你怎麼了?是不是感知到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我頭好痛,我看不見了,好黑。”趙文雅腦子裡彷彿有千個螞蟻在爬。她睜開眼睛想看向隊長,卻發現自己視野四周都是黑茫茫的一片,好似一片黑霧遮住了她的雙眼。

“霧?哪來的霧。”隊長有些緊張的看向周圍,她深知趙文雅能力特殊,也不敢耽擱時間。

隊長只好將趙文雅背起來,趕忙拿出手機聯絡還在其他地方搜查的隊員們要求他們加快撤離。

可是,這注定不是一場簡單的預兆。手機資訊還沒發出去,漫山的黑雲霧突然從北邊的一個後院溢位來,逐漸籠罩了整個宅子的外圍。

黑黢黢的霧攔住了小隊所有人的步伐,遮住了所有人視野。趴在隊長背上的趙文雅明顯感覺到隊長的步伐越來越緩慢,無邊的恐懼從四周壓迫而來。

趙文雅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撥打了趙毅的手機,他是她的第一位快捷聯絡人。

等趙文雅再次醒來的時,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面前只有一位雙眼哭得紅腫的組長。從隊長口中得知,她已經昏迷了三天。

那場大霧讓他們每個人都昏迷了,明明暈倒前隊長還跟趙文雅還在一起,可等趙毅帶著搜救隊到達的時候,只在離大門不遠的位置找到了隊長一人倒在牆角。

等隊員都找的差不多了,搜救的人在霧氣還未散盡的出發點也就是北邊的後院發現了趙文雅,以及一具躺在一個被開啟的木盒旁邊,已經被凍得起了一層厚厚冰霜的屍體。

從服裝上來看是此次小隊的成員,旁邊倒落的木盒上貼滿了老舊的黃色符文,與硃砂製成的墨跡不同的是,盒子上的是紅褐色的血所寫成的鎮壓符咒。

可想而知,這裡面應該是十分危險的東西,而從那個凍僵的屍體表情上也可以看出他生前肯定知道是什麼東西從盒子裡面湧了出來,因為透過厚厚的冰層可以看見他的眼球都被震的突出了些。

北後庭是離主門最遠的地方,也是這所宅子最特殊的地方,它裡面沒有門且圍牆特別高,至少有三米。

一個成年男子翻過去都得靠借力踩著什麼,庭院的圍牆外倒是有一塊石頭,可上面只一個有著泥印的鞋印,透過推測是成年男子的腳印大小。

而當時還未成年且沒有經受過武力培養的趙文雅就更不可能獨自有能力一人來這個地方。

更別說還有隊長的證詞,至於趙文雅跟那個屍體是一起的更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被凍的屍體名叫苟巡的男子時常對趙文雅冷嘲熱諷。

苟巡總是在背地裡說趙文雅就是因為靠她哥哥的名氣才能出來做任務,就一花瓶。而據隊長回憶,她記得當時安排所有人去西廂房,也就是說是他自己擅自離開隊伍跑過來的。

趙文雅雖然是最後找到的,但她的身體特徵十分平緩,沒有任何異樣,昏前的疼痛更是沒有檢查出一點問題。

沒人知道死去的人看見了什麼,雖然那個人很有可能是釋放霧氣的罪魁禍首,死有餘辜,但每個人都知道趙文雅的特殊能力,他們難免在背後唸叨著趙文雅的不是。

“為什麼趙文雅沒能提前預知到危險?她就沒有責任?”

組長不說,但是趙文雅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不然組長也不會對其他成員閉口不提他們的情況。

等趙毅安排人處理完本次事件的後續現場採集和處理,趙文雅已經出院了,且被暫時關在了族內的問查室。

本來醫院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的時候,族內就要求有人提出監控趙文雅的起居,不僅趙毅持反對,族長也沒有同意,堅持一切抉擇先讓趙文雅醒了再說。

王倩,也就是這次任務的大組長,她記憶中趙文雅昏迷前的疼痛是十分深刻的,她害怕趙文雅一醒來又開始疼痛,誰也說不清病因,就連趙毅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你還記得你昏迷前最後做了什麼嗎?”王倩看到趙文雅醒來感到慶幸,同時她也感到擔憂。她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趙文雅,想著自己昏迷前看到的女孩背影。

“我……我不記得了,我昏迷前不是你揹著我的嗎,最後,最後我給哥哥發資訊了。”趙文雅伸手揉了揉額頭,之前的刺痛還未消去,她只記得自己在昏迷前撥打了趙毅的電話,其餘什麼都記不到了。

“是嗎?”王倩有些猶豫的看著趙文雅,剛準備說什麼,趙毅突然推開門。

“哐當”

“醒了?醒了就起來喝一點粥。”趙毅神色冷漠的拎著一個巨大保溫飯盒,大邁幾步走到趙文雅的病床旁,在趙文雅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上的飯盒的時候,轉頭涼涼的看了王倩一眼以示警告。

王倩瞬間熄滅了自己的想法,她只好暫時先離開這裡。

“啊對對,看我,都忘了文雅你好幾天沒吃飯了,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有事給我發訊息。”

“好的,王姐。”趙文雅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巨大飯盒,暗自比了一下,比自己臉都大,裡面裝的趙文雅最喜歡的蝦仁粥。

“這這我一個人的嗎?”

“吃吧,吃不完的我幫你解決。”

看著妹妹臉上的嬰兒肥都消瘦了些,趙毅有些心疼的揉了揉自家妹妹的腦袋,明明還沒成年,她本不應該這麼早參加這些。

“嗯……”許久沒有吃哥哥煮的飯了,趙文雅第一口下去就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她內心有些酸澀。

“對了,這次事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場霧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發生什麼事了,是,是我出了什麼問題嗎?”

想著隊長剛剛的話,趙文雅還是有些在意。但她的確不記得自己昏迷後發生了什麼。

“沒事,昏迷的人員第二天就醒了,都已經出了其他任務了,要說你有什麼問題,你就是身體太差了,昏迷了這麼久,等你休息好,提前上體修課。”

趙毅拿紙巾將趙文雅嘴角不小心粘上的米飯擦去,將結果大致向她說了一下。

“哦……”趙文雅興致索然的埋下頭繼續喝粥,卻異常沒有反駁趙毅的話。

她知道自己的體質的確不怎麼好,要是以後每次任務都像這次一樣承受不住預言的壓迫而昏迷導致整個隊伍不能提前作出預判對策,那跟沒有預言也無甚差別,所以她得鍛鍊好自己的身體。

“對了,我跟父親說了,你現在這個情況不宜去做任務,一直到成年前都取消了出任務的資格。”

趙毅向趙文雅宣判了她最終的結局。其實上面的意思是趙文雅不僅不能參與任務,出行都得有人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