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們不是妖魔鬼怪

咕咕，咕咕——天空中，一隻巨型綠鳥鳴叫著，俯衝至海面。

“女人！”飛天鼠驚叫起來，“快看，鳥背上有一個女人！”

雁歌和海浪定睛一看，果然有一個女人，赤腳站在鳥背上。

她的穿著打扮，原始而神秘，彷彿從遙遠的古代穿越而來。

臉上，塗著五顏六色的顏料，像京劇中的花臉。

身上，裹著一張獸皮，獸皮上繡著一個火紅色的圖騰，似鳥非鳥，似龍非龍。

腰間，繫著一條寬厚的皮帶，皮帶上掛滿了各種工具和小飾物，有的看起來像是用於狩獵的石器，有的則像是裝飾用的彩石和羽毛。

一頭紅色長髮，如瀑布般流淌，海風一吹，又如漫天的飛絮。

女人睜著一雙大眼，盯著貨輪上的三個男人，眼裡滿是驚訝。

飛天鼠激動得手舞足蹈，“這個女人歸我了，老大，浪子，你倆不要跟我爭。”

海浪道：“老鼠，你怎麼不懂規矩？必須先滿足老大！”

這話像一桶水，澆滅了飛天鼠丹田裡竄起來的火苗。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老大，這個女人就歸你吧。”

雁歌笑道：“我是老大，怎能跟兄弟們爭女人？”

飛天鼠體內的火苗又竄了起來，“老大，你願意把她讓給我？”

“我願意讓，但是，還得看她是否喜歡你？”

飛天鼠聞言，興奮得像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又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嘿，美麗的姑娘，我是飛天鼠，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女人突然撮唇吹出尖利的口哨。

咕咕，咕咕咕——天空中，成千上萬只巨鳥俯衝下來，漂浮在海面上。

巨鳥的羽毛色彩不一，或紅、或黃、或綠、或藍、或紫……色彩斑斕，五彩繽紛。

每隻巨鳥的背上，都有一個女人，都是花臉，都是紅髮，都裹獸皮，都揹著弓箭。

女人們直勾勾的打量著三個男人，眼中閃爍著興奮和好奇的光芒，彷彿看到了令人心動的獵物。

“男人！好帥的男人！”

“哇！中間那個男人好高大、好威猛、好英俊！”

“左邊那個男人好俊俏、好風流、好迷人！”

“右邊那個男人——好醜陋、好猥瑣、好難看！”

“七姑，你懂啥？那男人醜是醜，卻醜得有味道。”

“三姑，既然你喜歡有味道的，那醜男就歸你，我要中間那個。”

九姑：“我也要中間那個。”

二姑：“我要左邊那個。”

四姑：“我也要左邊那個。”

……

女人們像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嚷嚷，爭搶著三個男人，但僧多粥少，根本不夠分配。

醜男飛天鼠被女人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臉，心裡暗自得意，卻又有些緊張。

俊俏海浪一臉茫然，他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女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她們的熱情。

英俊雁歌淡定自若，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打量著女人們，面露迷人笑容。

“哇，中間那個男人在對我笑，他喜歡我！他是我的！”

“七姑，你少自作多情，他在對我笑。”

“九姑，你也不要自作多情，他明明在對我笑。”

“你們不要鬧、不要爭、不要搶，”站在綠鳥背上的大姑吼道，“三個男人都屬於聖姑！”

這一聲吼，令成千上萬只“麻雀”都安靜下來。

大姑撮唇吹出三聲口哨，遠處的海島上，傳來啾啾的鳥鳴聲。

倏地，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從海島上騰空而起，彷彿一片火紅色的雲彩，很快就飄到貨輪上空。

那是一隻無比巨大的紅鳥，體積相當於貨輪的二分之一，翅膀展開，竟覆蓋了貨輪，日光被巨鳥完全遮住。

雁歌心中一動，那巨鳥，莫非是傳說中的大鵬鳥？

傳說，北方的海里有一條大魚，名字叫鯤，鯤非常巨大，不知道有幾千里長，變化為鳥，名字叫鵬，鵬的脊背，不知道有幾千里長，當它振動翅膀奮起直飛的時候，翅膀就好像掛在天邊的雲彩。

這個傳說，見於《齊諧》，一部專門記載奇聞怪事的古書。

莊子在《逍遙遊》中，也引用了《齊諧》中的這個傳說。

……

火紅巨鳥在天空盤旋了一會兒，撲騰著翅膀，降落於海面。

它撲騰翅膀時，竟掀起了一陣狂風，降落時，則翻起了一股滔天巨浪。

其它巨鳥與它相比，只能稱為小鳥，小鳥們紛紛讓開，低著頭，不敢鳴叫一聲。

雁歌正在心驚時，突見一個窈窕的身影，從火紅巨鳥背上飄然飛起，彷彿是一隻輕盈的海燕，飛到了貨輪上。

她當然不是海燕，而是一個世所罕見的絕色美女。

她的面容精緻如畫，面板白皙如雪，眼睛像星星閃爍。

她的臉上沒有塗抹顏料，只有額頭中央染了一個紅色的圓點，顯得格外醒目。

她身穿一襲火紅色的長裙，裙襬和長髮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猶如烈火燃燒。

三個男人痴痴的凝視著她，心中像有千軍萬馬在奔騰。

飛天鼠天天對女人朝思暮想，但見到了這個絕色美女，卻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因，他明白，絕色美女是屬於老大的。

絕色美女揮了揮手，數十道玲瓏身影從一隻只巨鳥背上躍起，飛到了貨輪甲板上，將三個男人團團圍住。

空氣中瀰漫著女人的體香和雌激素，三個男人貪婪的聞著空氣中的味道，眼神迷離，彷彿喝醉了酒。

“呔！哪裡來的妖魔鬼怪？”

絕色美女的一聲厲喝，令三個“醉酒”的男人猛然清醒。

雁歌微笑道：“我們不是妖魔鬼怪，我們來自——”

“妖怪！居然想用邪惡的笑容來誘惑我的姐妹，找死！”

絕色美女伸出玉手，一巴掌打在雁歌臉上。

“姐妹們，將妖怪綁起來。”

一群女人拿著繩索，將三個“妖怪”五花大綁。

“幸好聖姑來了，不然，我們將被妖怪迷惑。”大姑臉上露出後怕的神情。

七姑一臉狐疑，“若說那獐頭鼠目的男子是妖怪，我不會懷疑，可是，另外兩個，一個英俊迷人，一個俊俏可愛，我萬萬不信他倆是妖怪。”

“七姑，世上男人都絕種了，你想想看，這三個男人是從哪裡來的？是什麼東西？”

七姑上下打量著三個男人，他們的髮型怪異，身上的服裝也從未見過，難道真的是妖怪？

聖姑下令：“將三個妖怪丟到海里喂鯊魚。”

四個女人走上前來，抬起飛天鼠，走到甲板邊。

飛天鼠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他拼命地掙扎著，卻無法逃脫四個女人的掌控。

一個女人喊著：“一、二、三……”

飛天鼠魂飛魄散，大叫道：“老大，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