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

“你幹什麼呢阿姨?”

祁願和蘇囡囡一同跑了過去。

蘇述抹了把臉,額前的碎髮還在滴水,見到祁願突然出現在自已面前,臉上染上了些許愕然。

“阿願?” 他緩緩叫了一聲。

祁願扭頭看他,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他,“你沒事吧,趕緊擦擦?”

蘇述愣怔的接過,隨後發笑的搖頭,“沒事,就是普通的白開水。”

在自已回去之前,還能在見到祁願一面,倒也沒那麼不開心了。

“你誰啊你,當眾潑人水顯著你了?”這邊,蘇囡囡站在他們前面,衝著那女人就是質問。

女人沒想到蘇述會有幫手,但看起來兩人都是學生,沒什麼威脅力,也就沒有顯得那麼驚慌,反而更加囂張。

“我是誰你也配知道。”說完,她看向蘇述諷刺道:“怎麼,到了京都讀書,就交了些這種寒酸的低劣朋友?”

寒酸?低劣?

蘇囡囡低頭看了一眼自已的穿搭,雖然不是滿身的名牌,但也不至於到粗布破布的程度吧,怎麼就寒酸,低劣上了?

還有,她說什麼?

自已不配知道她是誰?

我嘞個小刀喇屁股,真是開了眼了。

她連國家主席都知道是誰,還不配知道她這個滿身裝杯的女人是誰了?

怎麼,她是比國家主席還要尊貴了不成?

但還不等她繼續輸出,祁願就把她往後拉了拉,她知道蘇囡囡這丫的輸出厲害,但還是不要讓她趟這趟回水的好。

自已也不能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D市那邊可比京都亂多了,可不能讓她身邊存在這些不詳的安全隱患。

蘇述見狀,擋在了她們前面,還算有禮貌的開口。

“賀阿姨,我交什麼朋友,和誰交朋友你管不了,你有這個心思,還不如去想想如何在我爸身邊繼續做個好妻子,討好討好他,免得我回去了你就得拎包走人。”

那女人被他這麼一嗆,臉色都漲紅了。

“你以為你爸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嗎,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懷孕了,是個男孩,該滾的是你。”女人氣得直接爆出了自已的大料。

這本不應該現在說的,人多眼雜,再加上跟著蘇述這小賤種一起來京都的那個賤女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知道她懷孕,指定得對她動手。

她這次來京都也只帶了一個管家,沒了保護,只會更危險。

所以在脫口而出後,她就後悔了。

蘇述也是面色一沉,看向她的肚子,難怪裹得這麼嚴實。

祁願和蘇囡囡都驚呆了。

這就是小三上位還這麼囂張的資本嗎?

“你這同桌有點可憐啊。”蘇囡囡掩著嘴在祁願耳朵邊說。

祁願看向蘇述,他的臉色並不好。

從他們的談話中也能知道,這個女人在蘇家的身份並不光彩,但現在能這麼囂張的到京都來挑釁蘇家唯一的少爺,到底是跟懷了龍種一般的高貴上了。

“我爸知道了是什麼表情,是很開心的笑,還是神情凝重,沒有一絲喜悅?”蘇述眸子染上諷刺,“或者我再問賀阿姨一個問題吧。”

“我爺爺他知道嗎?”

這句話像是扎疼了女人一樣,她神情錯愕到慌張害怕,手不自覺的護住自已的肚子,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蘇家,一個在黑白兩道相互制約抗衡的D市,唯一一家能夠只染上白的家族。

靠的可不是蘇述父親,而是現在仍舊健朗的蘇老爺子。

祖上榮光,到蘇老爺子這一代都是抗戰英雄,蘇父只是恰好生在了和平年代。

而蘇家能夠混跡在D市,並且如魚得水,全都是蘇老爺子一人的功勞,蘇父只不過是享受這個福袋的受益人罷了。

蘇老爺子看中血脈,看中忠孝廉恥,認定了蘇述母親這個兒媳婦,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而蘇述母親的母家商家,也是書香門第的世家,兩家完美契合,卻出了蘇父這個不著調的敗筆。

在蘇述母親病後帶回了這個女人,說她懷孕了要對她負責。

蘇老爺子直接一棍子打得他脊骨斷裂住了半個月的院,而後讓這女人把孩子流了。

因為這件事,蘇述母親痊癒後,跟蘇父提了離婚。

蘇老爺子看重蘇述母親,卻也不想讓她受這委屈,任憑後面蘇父怎麼不同意,直接綁著他讓他簽了字按了手印。

這女人知道後,又重新回來找蘇父,甚至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順利的住進了蘇家。

只知道她住進來後,蘇老爺子就再也沒踏進蘇家,回了老宅,也不讓蘇父踏進老宅半步。

女人住進了卻開始不滿足無名無分,打起了蘇述的主意。

這才讓蘇述最終忍無可忍跑到了京都讀書。

蘇父再怎麼不同意,但畢竟就他一個兒子,逼急了,遭殃的是自已。

蘇老爺子知道後,也沒反對,只讓人在京都打點了一番,以免他那個糟心兒子管不住那女人,繼續來找蘇述的不快。

女人這次來只帶了一個管家,就是為了避開蘇老爺子安排的眼線,卻沒想到,自爆了家底,還少帶了人。

“老爺子知道了又怎麼樣,這個孩子我一定會生下來,並且會是蘇家唯一的繼承人,你一個被離婚了的女人生的小賤種,最快活的時候也就是在京都這了。”

女人雖然顯了慌張,但又不知道是哪來的底氣,讓她又高高在上起來了。

蘇述不免嗤笑,“賀阿姨的嘴最好一直都這麼硬,我明天的機票,您可以讓您的管家訂現在最早的票,好比我先一步回到家,做好應對措施。”

女人揪著披風的手收緊,“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被嚇到嗎,我這次懷的可是兒子,老爺子在怎麼著也得掂量掂量在做決定。”

“這都什麼時代了,這女的跟沒有完全根除的封建糟粕一樣,重男輕女比我奶都嚴重,懷了個兒子感覺自已馬上就要登基繼承皇位了一樣。”

“感覺要生出來是個女兒她都得怨恨那孩子一輩子,半夜在床頭掐著那孩子的脖子問你為什麼不是兒子。”

蘇囡囡忍不住在一旁吐槽。

祁願根本來不及捂住她的嘴,簡直跟個機關槍一樣突突的直出。

這麼緊張嚴肅的氛圍,愣是被她一段話消了些氣氛。

連著對峙的主人公之一蘇述都忍不住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