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們先入水,宙予淵墊後。

對岸的夜闌溪無所事事,看了看清澈的河水,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皺著眉,走向無人的角落,跳到河裡一頓搓洗。

【噗嗤,她是在嫌棄自己嗎?】

【咦惹……我聽到了“噗通”的入水聲,所以,她是跳到河裡洗澡了嗎?嗷嗷嗷……想看!為什麼沒鏡頭了?嚶嚶嚶,我充VIP還不行嗎?】

【想看+1……】

非關鍵關卡的攝像頭有限,直播間的觀眾只能看到夜闌溪前面的動作,後面的就看不到了,觀眾只能靠猜,急得嗷嗷叫。

條件有限,夜闌溪也不敢真的洗澡。

穿著衣服,簡單搓洗了一下,就作罷了,待‘逼幹’身上的衣服,再回到原地,開始陸續有隊員上岸。

只是這上岸的動作……

每個人都出奇地一致,解下物資包,癱在地上。

夜闌溪:……

隊員們:我們盡力了!

別看只是短短的五十米,又有繩子,可揹著重重的物資包,既要對抗寒冷,又要對抗水流衝擊,還要對抗漩渦,還是在飢、寒、困的情況下渡江,能堅持到對岸,已經用盡了他們的洪荒之力。

夜闌溪一身清爽,心情不錯。

沒有打攪地上的‘爛泥’們,自己默默地生火,待生好火,又將剛才下水搓澡時、順手叉的魚、用樹枝隨意串上,架在火上烤。

似乎想到了什麼,女孩起身走開。

不一會兒,又回來了。

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個小鍋,鍋裡裝著水,水裡有野菜和兩條宰殺乾淨的魚,將鍋放在火上燒,她才坐下。

才剛坐下,一聲鬼哭狼嚎傳來。

“嗚嗚……妖狐,我剛才差點就被水流沖走了,還好我機智、沉著、鎮定,才化險為夷,不然就見不到你了。”

夜闌溪:……

果然,這貨就是那個萬一!

簡直了。

“我是該說你人才呢,還是人才呢?特意弄了繩子給你抓,你不牢牢抓住,幹嘛去了?……算了,總能把好好的事情搞砸,也是一種本事,加油,廢物點心,下次爭取不掉隊!”

林聰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精彩紛呈。

“妖狐,你……”

她是在罵他,還是在安慰他?應該是安慰吧?是的吧?是的吧?是的吧?只是方式比較另類而已。

夜闌溪乾脆不理他了,專心搞吃的。

烤魚和鍋裡的湯香氣四溢,林聰恆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到吃的上面了,看著鍋裡的湯雙眼冒光。

“妖狐,這鍋裡的湯可以喝了嗎?”

“可以!”

“滋溜……哇,太好了!我要喝湯!”林聰恆胡亂擦了下口水,就想上手,夜闌溪眼疾手快阻止,“湯沒你的份,要吃吃烤魚。”

林聰恆:……

這時,夜闌溪感覺到身邊突然多了個人坐下來,扭頭一看是宙予淵,立刻笑著說:“湯再熬一會兒,味道會更好,你再等等。”

“好。”男人看著她笑得溫柔。

林聰恆:……“所以,這魚湯你是煮給他的?”

“不然呢?”夜闌溪反問。

“為什麼?為什麼他有特殊待遇?”

夜闌溪理所當然:“因為他本來就特殊啊。”試問,在場的人中,誰有他矜貴?

“你偏心!”林聰恆氣哼哼地躺下。

不吃了,氣飽了!

夜闌溪也不管他,兀自攪動著鍋裡的魚湯,她本來就沒打算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

而宙予淵,自始至終只盯著夜闌溪一個人。

唇角微勾,似乎心情不錯。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魔狙一聲嗤笑,隨手拿起其中一條烤魚,睨林聰恆一眼,開始慢條斯理地加調料。

傻子,以為誰都有那待遇呢?

倒不是她有意針對。

只是她厭男、崇尚實力。而林聰恆,全往她的喜好反著來。她厭男,尤其這種黏糊糊的,他全中;她崇尚實力,偏偏他又是全場實力最差的。

沒辦法,自然生理反應。

其他人默默地將一切看在眼裡,參加過特別行動組的,見怪不怪;沒參加過的,也沒打算多問。

人家本來就沒義務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

再說,在這場比賽中,她對大家的照顧,已經夠多了,沒理由再得寸進尺,要求些什麼。

再說,生火、烤魚這些。

人家完全可以不做的,現在她做了,讓他們可以烘乾衣服,還有魚吃,已經很為團隊著想了。

真沒得說了。

見湯差不多了,夜闌溪把手裡的勺子遞給男人,自己拿了條烤魚,將魚鱗連同魚皮一起剝掉,撒上調料開始吃。

眾人見狀,就更沒話說了。

人家自己吃的就是烤魚,說啥呢?

突然覺得林聰恆是不是矯情過頭了?只是,那個被特殊對待的男人……嗯,好羨慕!

但他們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