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終章（中）

水清漓看著眼前突然浮現的陣法，還有什麼不瞭解的，他試圖衝進來，想把王默帶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不要！阿默！出來！”

王默沒有說話，只是轉身看向了黎灰：“放出來吧，那些人。”

“不行！”水清漓立馬回頭阻止黎灰，但是王默說：“都已經這樣了，阿漓，不要讓我的努力白費。”

水清漓聽到這句話，像是洩了渾身的氣力一樣，只直直地立在那，再沒說話。

黎灰見狀將黑洞投放在了那個陣法裡，奇怪，為什麼水清漓進不去，自己的黑洞卻可以進去。

那些法相一被投放到陣法上，就沒辦法動了，和世王一樣的情況。

看到這裡，在場的仙子們還有什麼可疑惑的呢，這和傳說中的上古大陣簡直一模一樣。

陳思思和齊娜並不瞭解，但是她們會問，本來這些仙子不願意告訴她們，但是又沒辦法看這兩個女孩被矇在鼓裡，一番糾結後，由冰公主說出了真相。

這是以自身為引的獻祭大陣，且永世無法輪迴，沒法重新聚靈做回仙子，也沒辦法去人類世界投胎，永遠。

羅麗和白光瑩還有金此刻也在陣外，只是無力地哭著，陳思思和齊娜聽後立馬飛奔向王默，想要進入陣中，但都被隔絕開來，大家都知道，王默做下的決定，沒人可以更改，而且她做的這樣絕，根本沒辦法更改。

“姐姐，你就非要這樣對我嗎？”世王神色慼慼，她的姐姐，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讓她去死，想讓她消失。

王默沒有再忽視她的問題，抬手撫摸上她的小阿世的臉：“阿世，我看著你長大，教導你，可是卻讓你遭受那樣的痛苦，讓你在對我日復一日的試探下變成了這樣。”

“既然無法打消你的念頭，為了不讓你一錯再錯，只有這樣，阿世。”

最初的那幾年，掌握天地之力的阿世也願意去相信人類，可是後來，白天的時候阿世是正常的，但在晚上，惡念會找上她，在黑暗的籠罩下不斷地折磨著那個也願意相信時間美好的女孩。

她找過惘陌，問她一定要相信人類嗎？可那時候的惘陌，只不過是生活在仙境的對人類一無所知的仙子，怎麼會理解阿世的話，只一味勸著女孩要相信人類。

就這樣，日復一日的痛苦，夜以繼日的折磨，世王再也無法勸說自己去相信人類。

這都是惘陌的錯。

王默知道自己現在說這種話都是徒勞，於是在人齊之後開始運轉陣法。

金色和紅色的光芒大盛，十階法相們只覺得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剝離出去，記憶當中的被封印的過程並沒有出現。

隨著一個個法相被扔出陣法，他們都覺得王默幹了一件極其荒唐的事情。

原來這個陣法不過是外表做成了上古獻祭封印大陣的樣子，實際上，它的作用是用來剝離十階體內因人類惡念而產生的邪惡禁忌之力。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王默甚至為了善後，還在陣紋裡面刻畫了能夠讓仙境和人類世界迴歸到末日之前的景象，仙子們沒有辦法，但是從未了解過仙境的人類都會忘了末日時的記憶，這是對仙境的保護。

別看他們現在像是毫無損傷，等到王默消失後，這些人因為支撐身體的仙力消失，統統都會回到母域，變回能量體，忘記他們這副身體的記憶，重新化成人形，即便那個時候或許已經百年千年過去。

可有一個仙子是例外，那就是八階風仙子，樂音為了仙境已經犧牲了那麼多，等了那麼久，這一次，王默不打算讓她等了，消除了禁忌之力的風仙子，有了樂音的陪伴，惡念也不會再困擾他了。

最後是世王，她已經知道王默要做的事情了，可是姐姐要離開自己了，她寧願和姐姐一樣身死魂散，也不要重新變回正常的仙子，她後悔了。

可是這時候已經沒辦法扭轉時間了，就算是時希也沒辦法做到，是的，獻祭自身，連時間也沒辦法將現在回溯到過去。

“阿世，希望這次的你，不會因為惡念折磨，希望有人可以指引你正確的方向。”王默說的話開始斷斷續續了。

“不要！姐姐！不要，我只要你教導我。”世王哭喊著想要上前抓住王默的手，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最後的是最後，陣法的光芒逐漸散去，細碎的金色和紅色的光芒飄散在天地之間。

眾人眼裡最後模糊的景象就是那抹紅色的身影揮著手向他們說：再見了，各位。

早知道，他們就不流淚了，不然怎麼會連最後看到的她都是模糊的呢。

可是，怎麼控制的住呢？

就在這個時候，水清漓身上光芒大作，他手中的火焰印記不停地閃耀著，他在做最後的一番嘗試，他剛剛那樣呆愣在那裡，就是在腦海裡想著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扭轉王默必須要消散的結局。

或許是上天對這樣的結局也覺得於心不忍，終究還是留有一絲生路，在水清漓走投無路的時候，那道曾經在夢裡和王默對話的聲音告訴了水清漓：“孩子，看看你的掌心。”

古樸蒼老卻充滿了力量的聲音喚醒了水清漓快要因為找不到辦法而崩潰的理智，掌心，對，曾經他和阿默一塊刻下的印記，那裡面，有著阿默的仙力，還有，靈魂。

這是他們兩個才知道的事情，如果不是靈魂的話，他們又怎麼能在對方遇到危險的時候立刻趕到對方的身邊呢，那是靈魂的牽引。

可是陣法一直存在著，水清漓不敢把那抹靈魂牽引到王默身上，生怕又被法陣吸走，這可是最後的希望了。

王默算了那麼多，唯獨沒有將自己算在生的希望裡，那麼就讓他水清漓，將王默拉進生的希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