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人類世界?”極其嬌媚的聲音在深夜空蕩的街道上響起。

“別看了,快去找水王子。”暴躁的男聲催促著剛剛的女聲,顯得極其不耐煩,尤其是在最後三個字上,可以稱得上是咬牙切齒。

“不急,御王不是已經告訴我們關於他的事情了嗎?”那道全身蓋著黑色斗篷的明顯是女性的背影嘴上說著不急,但步伐明顯加快了。

“只要你不怕世王怪罪。”同樣蓋著黑色斗篷的男性背影不屑地切了一聲。

“武神凌,你別太囂張。”那道女性背影將自己纖細的手伸向走在身邊的武神凌。

武神凌趕忙躲開,“薇夫人!”

“怕什麼呀。”薇夫人露在兜帽下的嘴唇嬌豔的笑著。

“別以為我不敢打女人!”武神凌作勢就要開打。

“小朋友就是不經逗,走吧。”薇夫人擺了擺手,往前跨了幾步,轉眼就到了幾十米開外的地方。

“嘖!”武神凌也趕緊追了過去。

水清漓家。

夜幕降臨的房間中並沒有開燈,水清漓渾身獨特的仙力散發著藍色的光暈。

“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一團帶有黑藍色的仙力出現在掌心。

他的眼眸顏色隨之變得昏暗了些,不再像靜水湖那般澄澈。

“看看,我們的副位在幹什麼呢!”暴躁的男聲從身後響起。

水清漓猛地回頭看去,並快速地後退了一步。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說話間水龍已經飛了出去。

“別一見面就打架呀,多傷感情啊。”薇夫人飄蕩在水清漓周圍,身體一扭作勢就要將手搭在水清漓肩膀上。

水清漓眸光一寒,周身迸發出極強無比的仙力,震盪著,不給薇夫人一絲一毫的靠近機會。

“怎麼回事!他怎會變得這麼強!”武神凌看著水清漓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有些不可置信。

“是我離開太久了,你們都將我的實力忘卻了。”水清漓淡漠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似乎他說話的物件並不是之前共事許久的同僚。

“還不是仗著世王的偏愛!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武神凌向來不認可水清漓的實力,事實上,他覺得自己才是除了世王之外最強的。

“是嗎。”水清漓勾起一抹輕蔑的笑,薇夫人看見後暗道不好。

“快走!”她急忙喊道,她可不想在這裡出現什麼差錯。

“想去哪?”水清漓單手操控著水流,微微揮動胳膊,水流一分為二,將武神凌和薇夫人纏繞起來。

在水流接觸到二人面板的那一刻,水清漓周遭的仙力變得黯淡,整個人像是隱匿在了黑暗中一樣,再不見流水的清澈光澤。

肉眼可見的,被流水鎖住的二人肌膚變得乾癟起來,像是被吸乾了身體內所有的水分,變得乾枯。

“放了我們...世王知道...不會饒過你的!”薇夫人還可以發出一些微弱的聲音,但其實也不過還剩下一口氣。

水清漓在聽到世王的名號時雙手捏緊握成了拳,這是他的心結,是他最恐懼的秘密。

“阿漓。”王默的聲音傳進了水清漓的耳朵裡,落在了他的心尖上。

抬眸看去,正是一身仙子裝扮的王默,仍然是和羅麗契約後的那個模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不再需要羅麗的仙力作為媒介。

金和羅麗的仙力暫時還無法支撐他們恢復成仙子形態。

但龐尊和白光瑩可不一樣。

作為擁有千年仙力並沒有收到過重創的聖級仙子,龐尊當然可以隨時變回自己的仙子形態。

而白光瑩,王默喚醒了她,讓她保持在巔峰形態,早就可以自由地變幻形態,只是她更喜歡藉助娃娃的身體,那樣不太會被人注意到。

此刻,她恢復了仙子形態,與龐尊站在一塊,光與電的結合,相得益彰。

“阿默?你們怎麼來了?”水清漓的眉頭死死地皺作一團,可見他並不想讓王默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察覺到不屬於你這的奇怪仙力,就來瞧一瞧。”王默將召喚出的熾焰弓緊握在手上,大有隨時射出一箭的可能性。

“水王子,這兩人,我怎麼好像沒見過。”龐尊高傲地來到武神凌面前,在挑開兜帽看見他面龐的那一刻,表情一言難盡,“真醜。”

“你!”武神凌現在只能微微發出些氣音,但扭曲的表情足以表現他現在有多憤怒。

薇夫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死死地盯著王默手中的那張弓,記憶裡,沒被封印在禁忌之地前,最後看見的就是這張弓。

“是你...”她氣若游絲地問出了一句讓其他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但水清漓和王默明顯知道她話裡的意思。

“阿默!”看見王默想要張嘴說些什麼,趕忙開口打斷了她。

王默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安心,“是我,如果你還有命能夠離開這裡,就回去告訴他,我回來了。”

薇夫人在聽見這話後明顯掙扎了一些,似乎真的想要將訊息帶回去給世王。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很小的黑洞在水清灕水流的匯聚處出現,伸出一根黑色手杖,將水流切斷。

感受到水流的消失,武神凌和薇夫人立刻消失在了水清漓的視線中。

龐尊眼疾手快的抓住那根手杖,但也只是抓住了手杖。

在他用力想要將拿著手杖的人從黑洞中扯出來的時候,黑洞那邊的人鬆手了。

看著手上再熟悉不過的手杖,龐尊看向水清漓,有些不敢相信地問著:“是他嗎?”

水清漓張了張嘴,最後只吐出一個字:“是。”只是聲音中透著些許苦澀。

隨後他轉身看向王默,無奈道:“阿默,我本不想你參與到這件事的。”

“可你自己一個人無法解決不是嗎?”王默拉過水清漓的手,看著他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

“時間過得太久了,久到已經有些淡忘了他們的樣子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空空的,像是在回憶往事。

沒人知道她口中的“他們”是誰,或許是那些獻祭生命,魂飛魄散的故友,或許是那些被不再被仙境提起,寓意災難的禁忌仙子。

不知道是誰開了口,讓在場的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之後,怕是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