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留下最後的遺言嗎?”熊無妄的言辭中透著一絲讓人摸不透的深邃。他的手掌上突然湧現出一團生機勃勃的綠光,彷彿帶著某種神秘的生命力。他輕輕地將手貼在厲紅胸前的傷口上,目光與厲紅交匯,認真說道:“無論如何,你始終都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見死不救。”
那綠光宛如擁有生命的細流,一絲絲、一縷縷地從熊無妄的掌心間溢位,彷彿是夜幕下閃爍的螢火蟲光,又似翡翠中透出的生機。它緩緩蠕動,以幾乎可見的速度,在空氣中劃過一道輕盈的軌跡,向著厲紅的傷口延伸而來。
隨著綠光的接近,厲紅只感到一股清涼的氣息悄然籠罩了傷口,那原本劇烈的痛楚竟在這股氣息的作用下漸漸緩和。綠光輕輕觸碰著傷口邊緣,就像春風吹過嫩芽,帶來新生的希望。
在綠光的滋潤下,厲紅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那些翻卷的皮肉漸漸平復,殷紅的血跡也隨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健康的粉紅色。整個過程宛如一場奇妙的生命儀式,讓人不禁心生讚歎之時,也不免心生敬畏。
與以前不同,這一次救治厲紅,熊無妄參與了全部的過程。他確實可以將這些事情都交給玉牌去完成,但與“上人”交鋒之後,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覺得他現在的依賴性太高,而自己能真正掌握的技能實在太少。因此,他現在必須看住每一次的機會,去學習任何有用的知識和技能。
熊無妄此刻面色凝重,他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這股力量,確保它能夠準確地作用在厲紅的傷口上。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但雙眼中的堅定卻未有絲毫動搖。
終於,在綠光的最後一次閃爍後,厲紅的傷口完全癒合了,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熊無妄緩緩收回手掌,那綠光也隨之消散在空氣中,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個……還是留了些疤痕,不過,很淡。”熊無妄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某些隱私部位,他的臉色剎那間有些不自然,他閃躲著眼神,偏過著去看別處,跟厲紅說道:“你自己感覺一下,看看是否還有不妥?”
厲紅深深地感知著自己身體的變化,剛剛短短的兩三分鐘對她而言,卻像是跨越了一個生死輪迴。之前,她的胸口彷彿被生生撕裂,空蕩而冷寂,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難言喻的痛楚和空虛。而現在,隨著那綠光的溼潤滋養,一種前所未有的完整感充盈了她的身心。
那不僅僅是傷口的癒合,更是一種從內而外的煥發。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蓬勃湧動,彷彿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那種充盈、暢快的感覺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從瀕死的邊緣被拉了回來。
她欣喜地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那裡已平滑如初,沒有了絲毫的疼痛和殘缺。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回到了年輕時的狀態,充滿了力量和活力。
“好了,都好了。”厲紅激動地說道,聲音中透著難以言喻的喜悅和感慨,“我甚至感覺還年輕了不少!”她的眼中閃爍著亮光,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複雜眼神,目不轉睛地看著熊無妄。
厲紅輕輕一掙,矯健地從地上站起,她此刻無暇顧及胸前洩露的春光,只是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面前的熊無妄。她的雙眼中充滿了深深地情意與決絕,彷彿要將所有的感激與誓言都融入這片刻的對視之中。
她緩緩走到熊無妄面前,站定,一雙妙目緊緊盯著他的臉龐。她的眼神中流露著堅定與執著,彷彿在說:“無論生死,我都將與你同在。”
許久,她才深吸一口氣,認真地說道:“無妄,從今天起,我厲紅,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往後餘生,還請……”她的聲音雖然輕柔,但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誓言,充滿了無盡的真誠與決心。
“不不不,紅姐,真的不用這樣。”熊無妄面對這樣的狀況,內心早已是慌作一團。他向來習慣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在這個安全範圍內,他可以談笑風生,應對自如。然而,一旦有人突破了這個界限,他就會變得手足無措,甚至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此刻的厲紅,離他僅有一兩公分之遙,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這樣的距離讓熊無妄瞬間紅了臉,他慌亂地向後退去,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試圖與厲紅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其實根本不用感謝我,”他一邊後退,一邊急切地說道:“要不是你,小寶他……哎,說到底,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他的聲音充滿了真誠,但也難掩內心的慌亂和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