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茹怎麼自我放飛呢?今天想吃兔兔肉,要上午吃,絕對等不到下午。

要是李越不幫著她找,她就去找曹禺。

曹禺要是不幫著她找,她就哭哭啼啼地找張老太告狀。

張老太私底下被張二林叮囑過,哪怕覺得張若演戲演過了,可還是要配合。

“若寶啊,越叔叔是沒多少本事,你要求的太高了,是為難你越叔叔呢。”

“嗚嗚,可越叔叔不頂事,還有禺叔叔吶。禺叔叔居然也不疼若寶啦,嗚嗚嗚……”

“哎,你找過你禺叔叔啦?你禺叔叔肯定是忙著顧不上,不是有意不幫若寶找的。”

“嗚嗚,問過啦,禺叔叔就沒搭理喔,覺得喔是事精,沒事喜歡找事的事精。”

張若一邊大聲告狀,一邊哭得一個勁打嗝不止。

張老太明知道若寶是演戲給曹禺瞧的,可還是心疼的幫著她順氣。

張若覺得張老太力氣太大,小脊背都疼疼啦。可又不能明著說張老太,只好不斷躲閃。

躲在暗處的曹禺,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是又氣又想笑。

他一轉身,只好去親自抓兔子,睡覺張若這些年真的吃苦了,好友肯定會心疼的。

張若還在哭,被張二林使個眼色,立刻止住哭,哪怕偶爾打個嗝,也不影響她滿臉的歡喜。

“哎呀呀,二哥哥,若寶棒不?都哄過了師傅啦。”

張老太瞅一眼張二林,一點也不影響張二林沖著張若豎起兩個大拇指。不過,才豎起完,就立刻撒丫子跑了。

張老太瞅著張若,覺得不能因為幾個孫子寵著,就養出一個性格不好的孫女。

“若寶,”張老太語重心長地說,“做人應該本本分分的,不應該如此欺世盜名,要不然你以後都不是祖母最乖最好最疼的若寶了。”

張若瞧著張老太嚴肅的神色,臉上的震驚是特別明顯,更是帶著小心翼翼,“祖母,若寶這樣做不對嗎?可禺叔叔也不知道為啥,對喔老好老好啦,若寶覺得心虛鴨。”

“心虛?對你是好了一些,可也不至於心虛的呀。那祖母對你好,你心虛嗎?”

張若想了想,搖搖頭,“可為啥,喔會對禺叔叔心虛呢?”

張老太想了想,覺得這就是小孩子的第六感。可她怎麼說呢?

應該是小孩子對好惡都有自己是直覺,太好了,反而有些害怕。潛意識的不想要。

“祖母不知道應該怎麼告訴你,你才能明白,但是祖母想讓你明白,世界對你好的,你都應該感恩。”

“至於對你不好的,你可以表面微笑,但是內心十分堅定從此不和這人有任何往來。”

“成人的世界很複雜,對於膽小鬼而言,是災難。可對於膽子大的人而言,那就是天堂。”

“而我們若寶這麼可耐,肯定是那個膽子最大的最勇敢的孩子。”

張若聽得有些迷糊,但是還是堅定點點腦袋,“祖母,若寶一定是最勇敢的孩紙。”

“嗯,若寶一定是最勇敢的孩子,跟著你六哥去玩耍吧。”

張若一聽,立刻歡歡喜喜地去玩耍了。

她到現在,漸漸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怯懦,只有偶爾會一陣。

張三嬸瞧著自己小兒子這麼喜歡帶著張若玩耍,都有些頭疼。

可到現在,她又不敢那麼明目張膽地討厭張若,就有些進退兩難。

之前想要找林家夫婦,可還沒摸到他們兩口子跟前,就被曹禺拉長的一張鬼臉嚇回來了。

那幾天,她一直膽戰心驚,就怕曹禺背後告訴張老太。

好在,曹禺還是為了家裡和睦,也為了不讓別人說張若是攪家精,沒有告訴張老太。

現在,她不找林家夫婦來帶走張若,也想不到其他辦法。

想要阻止兒子跟著張若玩,自己兒子都不給力。

想要背後多給張若幾個白眼,那熊孩子就那麼眨巴著眼睛問自己是不是眼抽筋。

她內心罵了很多髒話,可表面還要笑嘻嘻說眼睛進了沙子。

她其實更想說看到張若,就眼睛疼,腦仁疼,渾身難受。

又怕張若哭唧唧的告訴張老太,更怕三個兒子一臉受傷地看著自己,一副要不認自己這個孃親的架勢。

哎,就算眼瞅著張若走了,她一萬個不高興,可也不能叫住。

張老太把張三嬸的神態看在眼裡,覺得兒媳婦一個外人,就算是再不樂意,也管不住三兒子和三個孫子,這就挺好。

要不然,她一個沒福氣的,生生連累了自己三個孫子的前程。

要知道,她太堅信,張若就是老天爺的親閨女了。

張若卻不管大人們的小心思,她跟著張六林,兩個人偷偷看別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小樹林。

兩個人一臉好奇,悄咪咪地跟著一起往前走,想要看看這兩個人要幹啥。

才沒走幾步,就被李越給提溜著衣領,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偷偷摸摸的要幹啥?”

“我們看到他們兩個偷偷摸摸的進去了,我們就想要看看他們偷吃啥。”

“嗯嗯,六哥哥說對對噠。”

李越瞅著眼前不到大腿高的兩個小不點,完全不知道要怎麼給他們解釋。

難道說迫於生計,女的沒法繼續活著當流民,不得不走其他捷徑?

可這兩個熊孩子,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接下來他肯定更沒法解釋了。

“他們的日子並不好過,肯定是商議借糧食之類的事情。你們過去盯著人家看,人家多難為情。”

“難道你們肚子餓了,和人家藉口吃食,被別人看到,你們心裡好受?”

李越覺得他這個謊言撒得特別完美,恨不得到曹禺跟前要個表揚。

而兩個熊孩子卻一臉懷疑,是這樣子的?

“好了,趕緊回去,你們師傅給你其他哥哥教完了,要是發現你兩個不在,呵呵,你們自己想想。”

李越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自己轉身就走了。

可才轉身,就瞅見張六林鬼鬼祟祟給張若使眼色,‘哎吆,肯定是曹禺這個師傅沒管教好。’

李越心裡罵罵咧咧,依舊掉頭回來提溜著兩個人的衣領往回去拖。

送到曹禺跟前,讓他好好教育教育這兩個不省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