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靜瑩和陳興義就常常趁我出差的時候,要麼是陳興義開車來我們市;要麼是靜瑩把孩子交給岳母,她坐車去他所在的那座城市幽會。

她說,和陳興義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有生以來從沒有體驗過的激情歲月,她說她從來不知道性愛是那樣的美妙而瑰麗。

因為以前我和她幾乎是無性夫妻,我們都覺得性不太乾淨。

而陳興義不僅給了她完美的性,更給了她熱烈而近乎瘋狂的愛,讓她似乎又回到了初戀的那段時光。

他常常緊緊地擁她入懷,滿眼痛苦地問:“能嫁給我嗎?從高中到現在,我一直沒有停止過對你瘋狂的愛!嫁給我吧。”

每當這時,她總是用手撫摸他非常性感的下巴,輕輕地說:“讓我考慮考慮吧。”

靜瑩對我說完她和陳興義的事情後,接著說:“卿塵,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和陳興義的關係,那麼請放開我,給我自由吧。”

“我覺得和興義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幸福,這不是說你比不上他,而是說我們在一起不合適。”

聽了這些話,我雖然痛不欲生,但我沒有責備她,心既然不在我這兒了,留下人還有什麼用呢?

我很快和她辦了協議離婚手續,把房子和存款都留給了她,兒子我留下了,我說:“我不願你因為經濟上的原因受那個男人的氣。”

拿到離婚證那天,我一夜輾轉未眠,心痛得火燒火燎的。

過了一段時間,靜瑩突然給我打電話,商量見孩子的事情。

我問她過得好嗎,她忽然在電話裡哭了起來,我於是很不放心,就約她見個面。

見了面,我大吃一驚,短短的二十幾天,她竟憔悴得不得了。

她告訴我,離婚後,她本以為和陳興義的愛情可以自由發展了,但她很快意識到,她只是個見不得人的、不光彩的第三者。

儘管他的太太遠在另一個城市,可他太太的影子無處不在,她甚至無法在電話裡訴說對他的思念。

在離婚後那段痛苦而孤獨的日子裡,她對陳興義的思念變得越來越深,她常常翻看那些照片,一次次對著相片發呆,她想何時何地,他們才能像十多年前那樣在眾人面前出雙入對?

因為相思,她情不自禁地把電話打到他辦公室,而他總是用普通朋友的語氣敷衍他幾句,她心中難過,但卻能理解,因為秘書就坐在他辦公室的外間,她的電話秘書能聽得一清二楚。

有一次,她打電話過去,又是秘書接的,陳興義拿過來後,她輕輕地發自肺腑地說:“真的好想你。”

他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頓了頓,問:“咱們家那邊熱嗎?”

她咬住嘴唇,淚水流了下來,因為嗓子堵塞,她無法說話,只能默默地放下電話。

她知道陳興義是想間接告訴秘書,這個常打電話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是從老家打來的。

她知道他這樣偽裝自己也是為了注意影響,是迫不得已的,可是,她還是撲倒在床上,號啕大哭。

後來的一天晚上,一塊吃飯時,她淡淡地對陳興義說:“我以後不給你打電話了,省得你問我你們家那熱嗎。”

陳興義連連道歉。

她悽然長嘆:“這做第三者的滋味真不好受啊,跟做小偷差不多。”

陳興義握住她的手說:“一個成功的男人想離婚難啊,我保證一定娶你這位我最愛的女人。”

她苦笑了一下。

聽完靜瑩的話,我一陣心疼,我對她說:“老天爺為什麼這麼捉弄人呢?我愛的是你,而你愛的卻是他;他愛你,卻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愛?”

她聽了,哽咽著說:“卿塵,對不起,你不該對我這麼好。”

我搖搖頭:“誰讓我愛你呢!”

忽然我想起來了,就對她說:“靜瑩,我得了淋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得的,我覺得你和陳興義應該去醫院看看。”

她一聽,臉變得煞白。

過了三天,靜瑩又打電話約我見面。

見了面後,她告訴我,她三天前跟我見面回去以後,跟陳興義說了我得了性病的訊息,她的話好象當頭一棒把陳興義給打懵了!

怔了好半天,他才想起問她:“他是怎麼得的?”

她說:“卿塵也不知道,他說讓我們最好也去醫院檢查一下。你去醫院看看吧。”

他突然對她發火了:“你這不是害我嗎?”

她一聽立刻激動地說:“誰害誰還不好說呢!你怎麼就知道不是你害了我,我又害了卿塵呢?”

陳興義的火氣更大了:“你給我聽清楚了,第一,你以後少在我面前卿塵、卿塵的,那麼恩愛當初又何必離婚呢!第二我宣告,除了我老婆,我只有你這一個女人,如果我有性病,你就是惟一的傳染源。”

靜瑩哭著說:“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不是你老婆傳染的呢?你們長期兩地分居……”

他立刻生氣地打斷她的話:“她沒有那種病,也根本不是那種人!對她我一百個放心!”

她終於放聲大哭:“她不是那種人,我是那種人對吧?你對她放心,對我不放心,對吧?”

可能他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就放緩了語調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你我十分信任,可是沈卿塵我就不瞭解了。”

她告訴他:“卿塵決不是那種亂性的人,我知道的。”

聽了靜瑩的話,我心裡百感交集。

靜瑩又接著告訴我,第二天她和陳興義都去醫院檢查了,都沒有事,所以靜瑩定定地看著我說:“卿塵,要是你在外面沒有亂來的話,那麼你就應該去正規醫院再檢查一下,這件事不太對勁!”

我也開始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了,於是我對靜瑩說:“我非常感謝你對我的信任,為了讓你能在陳興義面前直起腰來,我明天就去大醫院做檢查。”

她有些悽婉地說:“一個第三者,在別人面前是永遠也直不起腰來的!”

我有些難過,真想抱抱她,但是一想到她已經不是自己的老婆了,我的心頭一陣淒涼。

想著明天要到醫院檢查,我一夜輾轉難眠。

給我看病的是個中年男大夫,他說不能確定這是面板病溼疹還是性病,建議做血液檢查。

在等待檢查結果那漫長的一個星期裡,我度日如年。

終於熬到拿結果的那一天,去醫院的路上,我有點戰戰兢兢,感覺就跟上刑場似的。

檢查結果是陰性,也就是說不是性病,大夫說是溼疹,再加上我亂用藥,導致了藥物過敏。

我把這個結果告訴了靜瑩,我說這會兒你和陳興義之間的矛盾該解除了。她苦笑了一下說:“我們已經分手了,沒有相互信任的愛情是不會幸福的。陳興義對他的妻子那麼信任,可見在他心中,她的妻子是一個純潔的女性,而我呢,只是一個第三者,一個曾經背叛丈夫的人,怎麼能渴望得到別人的信任呢?”

我有些激動地說:“靜瑩,我們復婚吧,我還是愛你的。”

說著我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我感覺到她渾身戰慄著,但是她卻很堅決地說:“不,至少現在不能,你必須冷靜地想清楚,你是否真的能原諒我曾經的出軌,我說的是從內心深處不留陰影的那種原諒,否則即使復婚了,我們仍然會生活在痛苦之中。”

“而對我來說,我必須出去找一份工作,一個沒有工作的女人,只能是男人的一個附屬品,而且由於沒有工作,女人的心靈就會格外空洞、寂寞,就格外容易受到外來感情的誘惑。”

我覺得靜瑩說的有道理,我真的能從內心深處不留陰影地原諒她嗎?

儘管我也曾經出過軌。

(畫外音)

沈卿塵:“沒有幾個男人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我也不例外,雖然與葉靜瑩真心相愛,但是遇到妖冶、性感的喬月主動投懷送抱的時候,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料一場‘性病’風波,讓所有的人都原形畢露——一夜情人視性愛為遊戲;妻子紅杏出牆,原本風和日麗的家庭風雲突變……現在,我成了孤家寡人,一顆冰冷的心使我對所有的女人都充滿漠視,我的感情世界變得一片空白。一個人枯坐在寒夜裡,回想著前塵往事,我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葉靜瑩:“俗話說‘戀愛的女人是白痴’,我就是這樣的白痴,我渴望完美的愛情,然而當我和沈卿塵的愛情隨時間而平淡後,我覺得自己的初戀男友是那樣的光輝璀璨,於是我飛蛾撲火般地衝了上去,結果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為了自己想像中的太陽而錯過了適合自己的星星,我的心在痛苦與悔恨中顫抖……”

喬月:“由於寂寞,我遊走在夜的玫瑰陷阱中,妖嬈的都市、誘惑的夜晚,我的理智和道德開始了淪喪。但是我的放縱帶給我的卻是更加的孤獨和沉重,現在我非常厭惡自己骯髒的軀體,我渴望能夠在烈火中重生。看來我這一生是很難再有輕鬆的心情了!人啊,惟有自尊、自重、自愛,才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