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我突然看到她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眼睛裡放射出柔情的光芒,整個人好像沉浸在這種光芒之中……
她那個時刻的模樣,多年以後想起,還強烈地震撼著我的心。
當時我彷彿是受到了她目光的感召,漸漸坐近了她,我相信我們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她喊她的兒子,讓他去樓下踢足球,那是他最喜歡的運動,於是他高高興興地跑下去了。
她立刻邊用一種嫵媚的眼神看著我,邊喃喃說:“去把門反鎖上。”
我立刻按她說的去做,但身體已經膨脹起來了,等我關好門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進了臥室。
我一進門,發現她斜躺在床上,深情脈脈地看著我,我立刻血脈迸張。
那天,她發瘋似地親吻我,我知道這個時刻不需要再等待了,就立刻解開了她的衣服,我的手哆嗦得厲害,像是生病一樣,但那天我擁有了一個完整的女人!
我與她的肌膚之親,只求彼此的一時之歡。
因為對我而言,我所尋求的,不過是一個男人生命中的第一次出軌,交出的並不是真情實意。
她是為了填補寂寞和空虛,把我當成了一塊土或者是一塊磐石,所以有時候我覺得自己被利用,但更多時候我覺得自己在實習。
我好像突然之間把男女間的感情看得很透徹。
我希望自己像她的老公一樣有錢,討一個像她這樣的老婆,但絕對不會笨到像她的老公那樣一直出差。
她望了望我,說:“你愣什麼神呢!趕快下去看看小龍去哪兒了!”
聽了她這句話,我突然厭惡她了,她怎麼能突然由浪漫的巔峰一下子就變得如此現實了呢!
以後再見萬梅竹,她竟然和以前一樣大方、自然,絲毫看不出她有什麼羞澀、彆扭的感覺,我忽然覺得她是不是經常有這樣的一夜情經歷呢?
於是我心中那種被利用的感覺竟越來越強烈起來,我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種生活的鬱悶。
但是為了一個月的一千塊錢,我還是留了下來,繼續做我的家教。
每當萬梅竹的丈夫出差或她需要人傾訴的時候,她會創造出只有我們倆在一起的環境,然後免不了要有一次激情的纏
綿。
激情迸發的時候我們都很快樂,因為我們各取所需。
激情平息的一刻,她心情好的時候,會說她欣賞我的高大、威猛,還有我的智慧和名牌學校的招牌;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會立刻讓我穿上衣服走人。
時間長了,我越來越厭倦這種日子,討厭這種有夫之婦的心理也越來越重。
我常常問自己:難道只有依附在這種女人身上才能找到在同學們面前的尊嚴嗎?
以犧牲一種尊嚴去換取另一種尊嚴值得嗎?
我不否認我從她那裡得到了錢和用比較多的錢買來的禮物,但是除了錢,她還能給我什麼?愛情?婚姻?不可能的! 於是以後的日子裡,一見到她,一種鬱悶的感覺就會困擾著我,甚至影響了我的學業。
我明白了,在我內心深處是看不起這種尋求刺激的女人的,也看不起自己。
我渴望的還是那種純潔的、只屬於兩個人的、一生一世相守在一起的那種愛情,我理想中的愛人還是那些純真、樸實而又富有朝氣的女孩子。
於是我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她,也辭掉了那份家教,她沒有任何的挽留,也沒有絲毫的傷感,似乎她對這段畸形的關係也有了厭煩,因為從她的表情裡我看到了一種解脫。
我從她家出來的時候,她柔情萬分地拉著她丈夫的手,輕吐一聲:“拜拜。”
那一刻我對婚姻產生了一種懷疑和否定。
回到學校我才發現功課荒廢了不少,但是我的穿戴和打扮洋氣起來了。有了錢,有了閒,我 拿出500塊錢請宿舍的幾個哥們到一家比較高檔的飯店大吃了一頓,為自己掙回了面子。
然後又到專賣店給自己買了幾條牛仔褲和一雙旅遊鞋,看著鏡子裡嶄新的自己,我的心情變得開朗起來,也開始參加學校裡組織的各種文娛活動。
得到了金錢帶給我的前所未有的滿足。大四剛開學的時候,我參加了學校團委組織的舞會,在這次舞會上我結識了中文系的一個女孩。
她叫唐媛,20歲出頭,一米六八的個頭,婀娜多姿的身段,天生麗質,不但歌唱得好,而且跳舞更被譽為“舞中王后”。
據說當時不但學校裡不少男孩子都在追求她,而且社會上的一些成功男士也都對她躍躍欲試,可是她一個都看不上,她的目標是想找個有品位又有錢的男人做老公。
舞會上,我被她的外表吸引,主動過去和她搭腔。
大概是我的氣質和涵養,再加上一身不落俗套的名牌吸引了她吧,總之那天我覺得給她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當時我們兩個人聊得很投機,互換了手機號碼。
回到宿舍,我腦子裡還在想著唐媛,我認為這次自己才找到了真愛,並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抓住這個女孩,不能讓她從自己身邊跑掉。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每天都互通電話——她訴說對我不凡氣質的欣賞,我傾訴對她熾熱的衷情。
這樣一個月下來,我就花掉了將近四百塊錢的電話費,這對我來說,確實承受不了,因為我已經失去了萬梅竹的資助,向同學借的錢還沒還上。
我思前想後決定犧牲學業,再次出去尋找兼職,我終於在一家大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
在忙於賺錢的同時,我也把唐媛抓得越來越緊,生怕付出之後得不到回報。
我經常邀請她出入歌廳、保齡球館之類的場所,還經常送給她一些絲巾、皮包、大衣之類的禮物,只要她高興,我花起錢來在所不惜。
看著我出手大方,又氣質高雅,唐媛認為找到了如意郎君,還時不時地誇我是個現代好男人。
她哪裡知道我是一直在那裡苦苦支撐,腰包越來越尷尬。
一天,唐媛約我一起去聽音樂會,一場音樂會下來花了我500塊錢,錢包裡所剩無幾,而她卻意猶未盡,非要去吃西餐。
我為難地說改天再去,但她堅持一定要去。
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和她去了。
盡興後,一算賬是400元,而那時的我腰包裡只剩下不到200塊錢。
我拿著錢包,臉漲得通紅。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感到很難堪,生氣地說:“沒錢就別談朋友,害得我跟著丟人。”
說完從包裡拿出400塊錢扔在桌上,獨自離去。
第二天,我向同學借了些錢,買了一大束玫瑰花送給了她,又說了許多好話,才得到了原諒。
但是我明顯地感到她對我已經失去了原來的熱情,漸漸地對我冷淡了起來。
她還說我變得沒有激情和品位了,一心鑽到錢眼裡拔不出來,而且又沒有能力滿足她的時尚消費。
但是為了不失去她,我還是百般哄著她,逗她開心。
一次我和她到酒吧聽歌,碰到了她認識的一個大老闆。
這個人一邊和她打招呼,一邊衝著她大獻殷勤,全然不顧我在場。
我頓生醋意,一陣光火,可也拿那個始終嬉皮笑臉的人沒轍。
她給我介紹:“這是張老闆。”
這位張老闆和她並排靠得很近,就好像我是個不受歡迎的第三者。
張老闆在我面前大談自己公司的規模和曾經出過幾次國,還半開玩笑地說要把她聘到自己公司裡去,說完還很大方地要了瓶馬爹利,說要請客。
在闊綽的張老闆面前,我顯得更加寒酸與自卑。
她則乾脆把我甩在一邊,和張老闆聊得熱火朝天。
這場景讓我又想起了自己初戀失敗的羞辱,我顧不得顏面,拉起她的胳膊出了歌廳。
她大罵我是個窮光蛋和小氣鬼,不配得到愛情,為此我們狠狠吵了一架。
她對我更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