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眼睛

休息一會兒，蘇曄握住已經癒合傷口，說:“走吧！”

張啟靈點頭，繼續走在前面。

前方越來越潮溼，越往前爬，積水越來越多，此刻的積水已經快要沒過脖子，洞穴裡面的氧氣也越來越稀薄。

蘇曄看到前方不遠處的洞口，說:“還差大約50米到洞口。”

胖子點了點頭，深吸一大口氣，跟著小哥的動作，沉到水下。

漆黑又渾濁的水下，眼睛發揮不了任何用處，就算是睜開了你也看不見，狹隘的洞穴裡，漆黑的環境裡，渾濁的水下，每一處都在挑戰人類的極限。

蘇曄每一次游泳落下都拍向牆壁，測試還有多久的距離，所幸知道最後的距離，不然，在這種缺氧的環境下，未知永遠是最恐怖的深淵。

終於在耐心耗盡的時候，蘇曄終於觸碰不到周圍的牆壁，蘇曄順著浮力，用力游上去，當臉面觸碰到空氣的時候，當用力呼吸到空氣的時候，這是最滿足也最安心的時候。

蘇曄抹去臉上的水，環顧四周大喊:“小官！胖子！小官！……”

蘇曄轉眼間，看見還在水下的張啟靈和胖子。

張啟靈正在拖著昏迷的胖子向上面游來。

蘇曄扎進水下，扶住胖子向角落處的岸邊游過去。

蘇曄和張啟靈兩個人架著胖子走向岸邊。

蘇曄大喘一口氣，摔倒在地上，看著正在給胖子做心肺復甦的張啟靈，說:“胖子，怎麼樣了？”

張啟靈一邊做著心肺復甦，一邊說:“有一點嗆水。”

很快，胖子咳出一大口水，深吸一大口氣，說:“小哥，我肋骨疼。”

蘇曄拍了拍胖子十分有彈性的肚子，笑著說:“你可要嚇死小哥了。”

胖子笑嘻嘻的說:“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蘇曄認真的說道:“是真的，小官的瞳孔放大了兩個畫素點。”

胖子認真的看了看張啟靈，說:“看不出來。”

蘇曄拉起癱倒在地上的胖子，觀看四周。

這裡霧氣繚繞，周圍的一切都是非常模糊，你甚至看不清伸出的手指，但是蘇曄的眼睛卻可以完整的勾勒出這裡的樣式，

這裡一個類似於方形的井底，四面高高直直的牆壁一眼望不到盡頭，牆壁上卻又螺旋式的樓梯，可是有三面全是積水，盡頭的深水帶來無盡的靜謐。

還有一面是由石塊堆砌的祭壇，祭壇上巨大的海猴雕像帶來的是無盡的壓迫感，詭異的笑臉，尖銳的牙齒。

突然，水面上出現一個旋渦，旋渦越來越大，水位也越來越低，隨著水位的緩慢下降霧氣也氣也越來越大，井的上方傳來一聲又一聲隱約的腳步聲。

胖子看著水面上的漩渦，說:“這可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張啟靈警惕的拿出匕首盯著上面，什麼的光線一下一下的切割井中的黑暗，蘇曄用手摁住張啟靈即將飛過去的匕首，說:“吳斜來了。”

胖子喃喃道:“吳斜？為什麼吳斜每次出場都這麼驚心動魄。”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伴隨著衝破黑暗的丁達爾效應，閃爍的光線代表了害怕的內心。

胖子看見吳斜的身影高興的大喊:“吳斜！吳斜！”

上面的影子聽見胖子的聲音高興的回喊，兩岸猿聲啼不住，吳斜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

吳斜跑下來，緊緊擁抱住靠自己最近的蘇曄，略帶哭腔的說:“你們都去哪裡了？”

蘇曄有些內疚的回抱住吳斜，安慰道:“不怕啊！你怎麼從上面下來的。”

吳斜說，等他搞清楚瓷瓶上面講的是汪藏海建築雲頂天宮的歷史後，耳室的門就突然關閉。

他在那裡叫了好久都沒有人回應，直到角落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海猴子扒開角落處的石磚，出現在了那裡，吳斜趁著海猴子不注意，立刻拿起一個趁手的瓷瓶狠狠的砸向海猴子。

海猴子剛剛鑽出來就被砸暈，吳斜又拿起匕首狠狠的捅向海猴子的腦子，海猴子劇烈掙扎，直到平靜。

吳斜握住匕首，緊張的靠著緊閉的石門，謹慎的觀察周圍的一切，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在那裡響起。

又出現一個海猴子，龐大又醜惡的身軀似人似猴，尖銳的獠牙，漆黑的短毛。

海猴子費力的推開同伴的身軀，衝著吳斜呲牙。

吳斜握住匕首，緊緊的盯著海猴子，突然，海猴子衝了過來。

吳斜不利落的躲開，海猴子跳到不遠處，挑釁的逗弄著吳斜。

吳斜看看逐漸開啟的石門，飛快的衝到海猴子面前，拿起匕首划向海猴子的眼睛。

海猴子一時沒注意，被吳斜劃破一隻眼睛，劇烈的疼痛令他發狂，盲目的攻擊吳斜。

吳斜來回的丟擲瓷瓶刺激著海猴子，吳斜雖然有些狼狽的躲過海猴子攻擊，但是他在等一個時機。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石門又開始閉合，吳斜趁著最後一個時刻，鑽出石門。

逐漸消失的彭彭聲代表了逐漸遠去的耳室……

吳斜激動的握住蘇曄的肩膀，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電梯，我三叔對我說了電梯，剛才耳室就像是一個電梯。”

胖子有些疑惑的說:“電梯？吳斜，我感覺你現在有點不對勁。”

蘇曄緊緊抱住吳斜，反覆的說“沒事了。”

在前面探路的張啟靈，回來看見窩在蘇曄懷裡的吳斜，走過來，看著蘇曄說:“走吧！往前走。”

蘇曄拍了拍窩在自己懷裡的大型犬，說:“吳斜，小官找到路了。我們先走好不好？”

吳斜低頭望著蘇曄的眼睛，紫色的眼睛猶如攝人心魄的寶石，勾魂奪竅。

蘇曄抬頭一眼墜入棕黑色的眼瞳，眼底乾淨明亮，猶如一汪清泉，真不愧是西湖郎君。

張啟靈看見還在對視的兩人，牽起蘇曄的手往裡面走。

蘇曄用另一隻手，解開張啟靈緊握的手，張啟靈疑惑的看著蘇曄。

蘇曄停頓一下，小心的看向不遠處的吳斜，小聲說:“我需要吳斜。”

張啟靈認真看著蘇曄，最後點了點頭，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