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天下。”

趙無痕大喝。

此時的他面容嚴肅,氣息兇猛,更上一層。

與令傑幾人糾纏已久,他發現古銅體使用得愈發的純熟,但依然沒法拿下。

他的每一擊不管打在何人身上 ,三才劍陣都能賦予那人,集合了三人修為的全部力量。

因此,他舍了肉身之威,背後黑刀立現,三股黑色光芒橫劈陣中。

果然。

劍陣再無法同時照顧到三人,只聽...

“砰...哇!。”

淬體圓滿的劍修沈天嬌當即被黑刀劈飛,向後倒去,一口鮮血噴出。

“天嬌...。”

而煉魂小成的秦開宇也是臉色瞬間一白,只來得及悲呼一聲,氣息順勢萎靡了下去。

唯有令傑其人,實力較為深厚,一手持劍駐地,一掌頂天強撐住三才劍陣的那道光暈。

直到沈天嬌被擊飛,劍陣光暈勢破,這才騰出手扶著幾欲軟倒的秦開宇。

可此時的他沒空思考趙無痕的強大實力,而是面露驚駭神色。

“你是誰,你為什麼會我們城主府的劍招?”

令傑強忍著翻湧的氣血,脫口而出。

“你們城主府?”

趙無痕聞言,氣勢一滯,喃喃自語。

許久方才皺起眉頭問道:“你叫什麼,與令吉是何關係?”

“我是倉河城的少城主令傑,城主令吉是我爹。”

說起少城主的身份,令傑一副自豪感油然而生。

只是這股豪氣來得快,去得更快。

眼前之人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幾歲,但這實力...讓他哆嗦。

雖然城主府的成名招式還未動用,但他明白,其實比之三才劍陣的威力大不了多少。

這人既然能輕易破掉三才劍陣,那麼他所謂的那幾招,肯定也是不在話下。

“你爹?你怎麼不早說?”

趙無痕苦笑著。

“什麼意思,從哪裡偷學我們城主府的劍招,速速招來,否則本公子可要搖人了...。”

令傑疑惑的看著對方一身強盛的氣息消散,雖有不解,還是大聲質問道。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實力不如人,也不會硬撐,懂得喊人。

“令傑是吧,先去看看你那同伴如何了,至於我,你一會就知道了。”

趙無痕看著眼前的毛頭小子,臉色一正,嘆息著搖頭,一道魂念悄無聲息的釋放,而後轉過身朝另一邊走去。

似乎意會到了趙無痕嘆息的意思,令傑頓時色變,匆匆放下手中之人,疾步掠向沈天嬌。

此時的沈天嬌躺在地上,氣息微弱,自從強行擋下那黑刀一擊,體內翻江倒海,直到噴出一口血液,才好受了些。

她的外表沒有傷痕但人已經昏迷,令傑焦急一探,暗歎還好只是受了不輕的內傷而已。

那麼之前的嘆息又是何意,等令傑再度抬起頭時,趙無痕已經向著無法和尚走去。

“芙妹,沒想到不止是那個徐老,這趙公子的實力同我們一樣今非昔比,以後咱們得多費些功夫拉攏了。”

“只是這趙公子最近兩天與我有些芥蒂,還要芙妹從中調和才是。”

剛剛爆發出的那一擊,倪思晴知道還算不上趙無痕的全力,卻也比之在官道時更加令人側目,這讓她想起了最初的目的。

只是此時的聶琦芙歪著頭,一臉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倪思晴皺著眉頭,又重複了一遍方才回神點頭應道。

“放心吧,趙大哥是好人,倪姐姐也是,我相信只要把事情說開了,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

上方蒼穹。

正有兩人靜靜的佇立在雲隱之處。

“師兄,這就是太上要我們跟隨的人?怎麼這般弱小...”

一道年輕且不滿的聲音傳出。

“哎,應該是吧,他的手中有太上的信物,錯不了。”

另一道聲音聽起來比較穩重。

但語氣中似乎有些淡漠的意味。

“太上到底是怎麼想的,咱們兄弟姐妹等待了千百年,少的也有二三百年吧,怎麼最終等來的卻是這麼一號人物?他孱弱得我用一根手指頭都可以捏死,哼...”

年輕那人不由自主的發洩出一拳,雲層霎那間產生了一股波動,高空上突兀的有一道耀眼光芒,一閃而過,雲霧當即震散,兩人的身影若隱若現。

幸虧另一道人影雙手一扯,雲層方才再度遮住了兩人的身影,不至於暴露。

“不清楚,但太上為了他蹉跎了一道靈身,還有那一千多年的寶貴時光,興許這人有什麼不同尋常吧,咱倆再看看...。”

“還有你,別這麼急躁,記住了,咱們可是奉了大師姐的命令先行前來打探的,要是暴露了身份,你看到時大師姐會怎麼處置你...。”

穩重那人突然語氣嚴肅,警告道。

談到大師姐那頭母暴龍,年輕那人把頭一縮,身體微微一顫,瞬間沒了脾氣,慌忙點頭稱道再也不敢。

...

此時,無法和尚與陳遠三名散修的戰場。

自從無法不再念動禪音,再次開眼之際,一把金剛降魔杵便橫在手中,背後虛化的八臂金剛通通湧進了金剛杵內,使其耀眼非常,如同豔陽一般,光芒閃瞎人眼。

直至光芒稍稍退去,只見那金剛杵周邊環繞著三面佛頭,神情威嚴肅穆,其上有著無盡威能在迸發。

“禪佛之怒,大悲掌...。”

無法怒喝一聲,左手持杵一震,右手揮掌朝向陳遠三人。

竟是在途中,三面佛頭虛化巨掌,從其右手,轟隆導引而出。

“轟...轟...轟!”

聲勢駭人,使得陳遠色變,可見此一擊威力之盛。

他不敢再有所保留,躍至高空,驚雷戟一劃。

“沖天戟...。”

一道月牙虹光,衝擊而上。

同時腰間一震一聲叮噹響起。

旁邊張冉善使兩口黃銅鐵錘,見此威勢趕緊大喝一聲,算是給自己提振士氣。

“流星錘...。”

兩口重錘交結而上,一同錘向拍來的一掌。

最後一人不過剛入煉魂不久,氣息尚有虛浮,雖然懾於此掌的可怕,但臨近身前,也不得不揮拳抵擋。

“砰...鐺~~~。”

一聲勢均力敵的悶響,驚起塵土無數,叮噹聲卻是再起。

“砰...噗。”

一聲轟退,鐵錘震顫不已,人影摩擦著路面,緊跟著倒退了十幾丈遠,直到腳下入得土層之中一尺有餘,口中方有輕響,身子卻是一軟。

“砰...。”

一口凹洞突現,其人陷入深坑,唯有慘叫哀嚎一道,便再靜若無聲。

“鐺...。”

又是一聲利器敲擊令牌的響聲。

待得塵煙散去,無法終是一頓,目光瞟向了陳遠。

確切的說是陳遠的腰間。

不過幾息,他眼角一眯,目光漸漸朝上,卻是再無表情,同時手中金剛杵一震,氣息不變,再度以駭人之勢攻來。

“砰,砰...”

場中僅剩兩道人影在不斷交錯。

竟是專打一人,散修陳遠。

本來見無法在看到腰間令牌後,有了停頓,陳遠的心態一喜略有鬆弛,暗歎果然。

然而等無法再次襲來,其勢未變,但殺意更甚,漸漸的疑惑轉為惱怒,手中大戟也專挑兇險處反擊。

“你明明是...,為何...”

陳遠邊打邊低吼著質問,似有不好說出口的話語。

但迎來的卻是一陣陣更加猛烈的狂風暴雨。

就在二人打得愈加激烈之時,趙無痕到了。

然而他卻無上前幫忙的意思。

而是目光飄忽掠向陳遠後方。

此時,在地平線的另一端,正有多股洪流,合攏疾來。

洪流前方,有兩道血氣濃郁的人影未至,氣機卻已經率先鎖住了這片廢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