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不明的燈光,誇張的各種道具,濃郁的香薰,以及一絲不掛的男孩都讓暮雪穗有些許尷尬
暮雪穗背對著男孩:“你先把衣服穿好”
“姐姐,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嗎?”男孩並沒有任何羞恥感,全然不在意裸露空氣中的身體上還有上個客人留下的紫紅色印記
“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工作?”
工作?
男孩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眼裡閃過一絲仇恨,但也迅速換成一副楚楚可憐模樣:“姐姐這是在玩救風塵的遊戲嗎?
“你長得很漂亮,我很喜歡”暮雪穗用餘光看了一眼男孩:“但男人那種自以為是的救贖遊戲我沒興趣”
“你叫什麼名字”
“姐姐,我在這裡沒有名字,只有代號,10號就是我的代號”10號平靜跪坐在床頭,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人,是沒有選擇的權利的
漆黑的長廊,小心謹慎的服務員門,迷宮一樣的地下賭場,所有的一切讓暮雪穗察覺到一絲危險
房間裡沉默下來
10號半跪著挪到暮雪穗身邊,抓起暮雪穗的手掌,重重一握:“姐姐,我們還是來乾點應該乾的事吧”
暮雪穗腦子精光一閃而過,從桌子上隨手拿起一個小玩具:“我不喜歡在床上,跟我去廁所”
10號乖巧點頭,跟著暮雪穗去往廁所
mi爛不堪的聲音伴隨著流水潺潺聲響起,像是鼓勵,又像是情話的纏綿悱惻聲令人浮想聯翩
監控室內
“溫蒂,你太多心了”黑色西服的男人說著
“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留心一點,裴柯,我總覺得這個女人很奇怪”溫蒂取下耳機
裴柯問道:“哪裡奇怪”
“說不出來,就感覺有古怪”溫蒂對講機又響起,隨即離開監聽室
嘩啦啦的水龍頭一直放著水,在狹小空間裡異常清晰
暮雪穗摸索著角角落落,找著監視監聽裝置:“你為什麼要提醒我?”
頭頂明亮光線下,暮雪穗這才看清10號面容,不過20出頭,高高瘦瘦的,額前劉海遮掩住眼睛,但遮掩不住眼中陰霾
男孩平靜說著:“說來了個可疑的人,讓我來招待你,如果你是條子,明天這裡就不再存在,如果你不是,這只是有一起生意”
暮雪穗有一點逗趣的反問著男孩:“那你覺得我是還是不是”
10號定定看著暮雪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這裡的客人”
暮雪穗問道:“你暗示我房間有監聽的目的是什麼?”
10號站的直直的,說道:“我只是在賭一把,如果你有問題,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裡”
這個地方,全是屈辱和折磨,點點寸寸蠶食著他的意志和靈魂,這裡所有人都是賭徒,用拼勁全力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你的問題我不能回答你”暮雪穗將手機放在好,隨後又撕開一個套子,扔進垃圾桶裡:“你不是自願的,為什麼不離開這裡”
10號心中已有答案,道:“這個地下賭場也是賣淫窩點,不過妓女是自願的,但我們這些人都是都是被人控制的”
“被這裡的老闆控制”暮雪穗問道
10號眼裡浮現一絲恨意:“是家人,可能是父母,可能是愛人,也有可能是自已”
“這裡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父母會為了賭資把兒女抵給賭場,愛人也會為了錢把伴侶抵給賭場,這裡沒有人”
或者換一種說法,這裡全是披著人皮的鬼,暮雪穗問道:“進來了有逃出去的可能嗎?”
逃出去
10號搖搖頭:“這裡每個地方都有攝像頭,每個地方都有賭場的人,根本逃不出去,而且,對於不聽話的人,賭場有自已的手段”
“什麼手段”暮雪穗試探問道
“毒品”10號說道:“對於不聽話的,最開始是被開火車,然後,賭場會給哪些不聽話的人注射毒品,一旦被注射了毒品,就徹底成了賭場的工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未必不為人知,只是非常“偶然”“巧合的”被人忽略,三幅油畫,代表三種不同方式,坐在海邊的裸體青年指喜歡男孩的特殊人群,x夫人,就是賣淫,不相稱的婚姻
暮雪穗腦海中閃現出季南方,原來是這個意思
畫人畫皮難畫骨,畫面畫眼難畫心,暮雪穗算不清少年意圖,沒有在多說一句,算著時間離開房間
離開那個紅色房間時,暮雪穗最後看了一眼10號,帶著微若光亮的眼睛在關門那刻又黯淡下來,只能靜靜禱告著奇蹟發生
暮雪穗重複走著來時的路,從暗門出去那刻,光線變得明亮,空氣也再次變得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