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妙的靈魂竟然出現在人類身上····”

說罷,魚人船長嘆了口氣,似乎為此感到十分遺憾、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遺憾,隨後它的遺憾被癲狂的笑聲重新取代。

“但是!現在是我們魚人的了!你將得到吾主最偉大的饋贈!成為偉大的魚人祭祀來取悅吾等的主神!”

那魚人船長說著說著站了起來,手舞足蹈,行為詭異至極。

隨著它越發高昂的演講,那些列隊在側的魚人們此時也歡撥出聲,都在為蘇恩成為它們的一部分而感到興奮。

“叫你大爺!給我閉嘴!”

捂著頭的蘇恩破口大罵道,那些魚人的聲音落在他的耳朵裡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那沙啞到如同刮白牆一樣噁心的聲音讓蘇恩受不了了。

“不對!為什麼你沒有失去人類的意識!”

此時的魚人船長也注意到蘇恩似乎還保留著人類的意識,甚至沒有陷入癲狂的狀態。

但蘇恩現在的狀態他不這麼認為,他已經處於瘋狂的狀態了。

只不過和魚人船長想要的效果不一樣。

那枚附著在手背上的魚鱗此時也散發著瑩瑩金光,而那金光正在保護著他的精神,在加上【世間生命之神】的王冠的保障,蘇恩不在意連自己的意識和理性都失去。

只不過他變得有些暴虐罷了,可能也是受到魚人詛咒的野性的影響。

但好在他能控制住自己。

“滾蛋,老子才不想成為你那什麼魚人祭司,老子討厭魚人!”

蘇恩身上殺氣瀰漫,掛在腰間的【死之徒】感受到主人的殺意也興奮地發出了陣陣劍鳴。

數十隻魚人因為【死之徒】的劍鳴而耳膜破碎流出血液。

那些魚人痛苦的聲音反而讓蘇恩更加惱怒。

“閉嘴!”

肆意的殺氣從【死之徒】的劍柄末端的寶石中迸發,那裹挾著死亡氣息的殺意將魚人團團包圍。

在一聲聲慘叫過後再無聲響。

在場的所有魚人死去,而蘇恩這才將目光放在魚人船長上。

它不是完整的存在,它的一部分已經和船融為一體了,所以它才沒有因為殺意死去。

蘇恩這才後知後覺,原來【死之徒】的強大和自己的殘虐心理有關,而且越發瘋狂,【死之徒】越發強大。

不過現在的殘虐也只是精神汙染的副作用罷了。

要想【死之徒】長期保持這樣的強大,蘇恩不敢想到時候那還是自己嗎。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吧,船長。”

蘇恩踱步到魚人船長的面前,眼神中的殺意沒有絲毫隱藏。

“太美麗了,真是美麗的遺物啊!和你的靈魂一樣美麗。”

魚人船長絲毫沒有因為部下的痛苦死狀而感到一絲不適,反而對蘇恩的【死之徒】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它的手在空中揮舞著,嘴中喃喃自語著蘇恩無法理解的話語。

但隨著空中的紫黑色的團團迷霧浮現落在魚人船長的手上,那【死之徒】破開迷霧展現了出來。

蘇恩眼神微眯,盯著魚人船長手上的【死之徒】,眼神中夾著著不屑。

【死之徒】本身就具有唯一性,也就是說不管是系統贈予的還是隱藏在世間的都只有一把。

而系統就是將隱藏在世間的【死之徒】的原初召喚而來,這把原初之劍也許已經徹底消失。

但系統可以做到將它從過去存在的時間線中帶出來,只要世界有過記錄它就可以做到。

其他的仿造品也許因為製造素材本身有著強大的力量又或者是匠人強大的技藝帶給了仿造品一絲原初的氣息,但仿造品也只是仿造品,不可能和原初相比。

“真是一把好劍啊。”

魚人船長深情地撫摸著仿造品的劍身,那眼神中滿是痴迷。

它不是被劍折服,而是被劍所帶的殺戮和死亡本質所折服。

它追求的就是殺戮和對死亡的追求,因此它成為了魚人,成為了這艘船的一部分,享受著漫長生命中對生命的屠戮。

這就是它的本質,這也是魚人詛咒所帶來的殘虐來源。

“真是令人作嘔。”

蘇恩此時也將魚人的幻化褪去,拔出【死之徒】直面魚人船長。

而此時的【死之徒】也極為暴怒,對於原初的它來說仿造品就是對自己最為拙劣的模仿,連死亡和殺戮的本質都無法復刻的仿造品只有被破壞的下場。

嘭!

蘇恩直接用【死之徒】將身前的長桌斬斷,死亡的氣息沿著長桌的切面開始腐蝕,轉眼間那長桌只剩下了殘渣。

“給你個機會,將我送出這裡,否則我將這艘船破壞掉,我相信我的【死之徒】有這個能力。”

冷漠的眼神將魚人船長從痴迷中驚醒。

確實如蘇恩所說,【死之徒】本身擁有著死亡的概念,而現在它的這份概念也在蘇恩的殘虐下發揮了出來,雖然並不完全,但破壞它的船依舊綽綽有餘。

但魚人船長可不想白白失去蘇恩這麼好的船員和貨真價實能帶來‘死亡’概念的【死之徒】。

旋即它說道:“現在可是在深海,如果你將這艘船破壞掉的話,你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吧。”

陰冷的笑容在魚人船長的魚臉上浮現。

也確實如此,蘇恩沒有在深海保命的手段,但現在不能露出怯場的破綻。

“不如我們來一場遊戲吧,你贏了我送你安全離開,我贏了的話你就要留下來做我的船員,如何?”

蘇恩沉思的片刻後說道:“條件不對等,我成為了你的船員的話,【死之徒】也會成為你的所有物。”

“所以我要求再加上你捕獲到的其他人類還有收回你的詛咒。”

之所以蘇恩想要救那些人,完全是出於對自己的考慮,先不說如果只有自己平安無事地回去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而這些風波足以讓某些覬覦亞德家地位的貴族伺機而動了。

“可以,呵呵呵。”

魚人船長依舊冷笑著,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勝利的結果。

隨著它隨手揮動,一張木桌出現在它和蘇恩之間,上面有一副紙牌。

“遊戲很簡單,這是一副魔法紙牌,從中任意抽出三張,三張的點數加起來等於十三則直接獲勝,怎麼樣很簡單吧。”

“當然這副牌叫做魔法紙牌是有原因的,魔力足夠的話可以改變紙牌的點數大小,你可記住了,呵呵呵。”

魚人船長冷笑著將手中的紙牌洗了幾下。

這裡的空間是禁止靈魂供給魔力的,而這裡的一切都是在魚人船長的控制之下。

顯而易見,它有著作弊的能力。

而那紙牌又被稱為魔法紙牌,其中的貓膩也只有它自己知道。

但無論如何,這場遊戲不是絕對的一邊倒,這場遊戲依舊束縛在全能悖論下。

所以蘇恩有著勝利的可能,但幾乎微乎其微。

不過蘇恩也有著自己的底牌,隨即笑了笑。

“可以,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