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範叔,有什麼事麼?”

回家途中,風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範為民的號碼。

滋滋滋……

手機中傳來不太穩定的電流聲音,對面並沒有說話。

呲!

忽的,一聲更加尖銳的聲音響起後,對面結束通話了電話。

嘎吱!

風渡猛地踩下剎車,急剎的聲音迴響在夜晚的寂靜馬路之上,後座二女砰的一聲撞在了前面椅座之上。

二女早已成了驚弓之鳥,柳南影顧不上額頭疼痛,身體輕輕顫抖,驚恐問道:“怎,怎麼了?是,是鬼追上來了麼?”

說著美眸不斷掃視四周。

車窗外的黑夜路邊屹立著一盞盞路燈,微弱的燈光卻不足以驅散她心中的恐懼,遠處的黑暗中好像隱藏著無數厲鬼,讓她恐懼異常。

影視基地地處偏僻,除了稀少的路燈根本沒有其餘光亮,只有偶爾駛過的車輛證明這裡還算安全。

此刻的小柔早已慌得臉色慘白,雙眸緊閉縮成一團,嘴中更是念念有詞,根本不敢注視窗外的黑暗。

“沒有。”風渡搖了搖頭,皺眉陷入了思索。

得知鬼沒有追上來,二女才稍稍放鬆了下來,柳南影鼓起勇氣問道:“是剛剛那個電話有什麼問題麼?”

“嗯,我現在準備去一個地方,那裡可能有危險,你們可以選擇離開或者直接去我家等我。”風渡點了點頭,已經有了決定。

範為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情也會讓範舊北聯絡他,突然結束通話的電話極有可能預示著他們正處於危險之中。

而需要向他尋求幫助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遇見了鬼。

范家對他恩重,當初要不是範舊北借給他一筆錢,他母親可能現在早就病危身亡。

如今哪怕他將欠的錢還了也不足以償還這份恩情,範為民當初說在桃山救下範舊北一恩,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自保而已。

當然這並不是說之後再救一次就能了結,雙方情感是無法完全斷絕的。

如今範為民可能遇鬼,他覺得有必要去一趟。

柳南影嬌軀一顫,有些害怕的問道:“啊,危,危險,難道是……鬼?這世界上的鬼這麼多麼?”

面對鬼白綾都如此冷靜的風渡此刻卻面色難看,除了另外一隻鬼她想不到另一種可能。

剛剛經歷了一次厲鬼襲擊,死裡逃生,風渡竟然準備去另一個有鬼的地方,好像這個世界早已千瘡百孔,隨時可能遇鬼一般。

“不,不要,我不想死……啊!”

小柔同樣意識到這一點,自言自語過後突然尖叫一聲,隨後更是昏迷了過去。

“不能說多,但應該也不算少,畢竟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許多變化。”風渡有些苦澀道。

若不是桃山上遇見了鬼,他也不會知道鬼的存在,來到這個世界上五年也就那麼一次,卻不想剛過了一天就又遇見了鬼白綾,甚至現在要去的地方可能還有一隻。

“我能跟著你嗎?”柳南影目光閃爍,眼中滿含恐懼之色。

現在讓她離開她都不知道該去哪裡,至少在風渡身邊她能夠感受到一絲安全感。

“這……那個地方可能出現的鬼不清楚究竟有多恐怖,不同於剛剛,我並沒有把握,你還是帶著小柔先離開或者去我家吧。”風渡遲疑道。

“……好,好吧,那就去你家,你,你一定要回來!”柳南影望著昏迷的小柔,咬了咬牙,終於妥協。

她也明白她們會拖累風渡,只能暫時壓下心中恐懼。

“行,我家在蒂富小區……鑰匙給你,你們自己打車過去吧。”風渡將家門鑰匙交給了柳南影,便放下了二女朝範為民所在私立醫院開去。

“……不能離開他,得想個辦法拴住!”望著離去的五菱,柳南影美眸中閃爍著思量之意。

咕咕咕……

忽的,路邊草叢響起蛙鳴,柳南影嬌軀一顫不敢再多想,趕忙開啟手機叫車,甚至不惜加註上千打賞。

風渡並不知道剛剛一位美人正計劃著對他實施某種手段,此刻他正不斷用手機撥打著範為民以及範舊北還有錢奕的電話。

很可惜並沒有接通。

然而就是沒有接通卻令他心中愈加不安,一個人打不通可能是其他原因,三個人都無法接通那就不可能是巧合。

與此同時。

私立醫院內燈光閃爍不定,一層有著許多人影正在緩緩移動,他們的身體僵直,行走之間顯得有些不自然。

詭異的是,無論人影前進的是哪個方向,他們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甚至於有些人的腦袋還轉了一圈面向身後。

他們注視的方向好似有一個無法觀測的存在正在遊蕩,其所到達之處本就不穩定的燈光皆是猛地熄滅。

此刻,一間頂級VIP病房內已經一片漆黑,範為民躺在病床之上好像有點痛苦,錢奕則站在床邊不斷為他輕撫胸口,希望能夠為其減輕痛苦。

範舊北站在門後面色難看,手中握著一條鐵鏈,鐵鏈延伸處的爪鉤正散發著冷冽寒光低垂於地面。

他眼中滿是血絲,卻依舊望著緊閉的病房大門不敢有絲毫放鬆,握著鐵鏈的掌心更是早已被汗水浸溼。

“錢姐姐,還是打不通麼?”範舊北道。

“剛剛好像打通了,但沒有聲音,一下子就被結束通話了。”錢奕搖了搖頭。

三人的手機只有範為民的手機有衛星通話功能,但依舊無法撥通風渡的手機。

“錢姐姐,你照顧好我老爹,我出去找醫生!”範舊北思索片刻,對錢奕囑咐道,說完他便朝大門走去。

範為民身體不適,直至現在臉色已經逐漸發白,他必須去找一名醫生過來醫治,但他每次出門沒走多遠就發現暗黑勾魂魔爪被壓制,完全無法施展。

“不行!小北你不能去,現在樓下很多人已經死了,你去會有危險的!”錢奕趕忙喊道。

“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老爹死?!”範舊北迴頭質問道。

“可……”錢奕望著範舊北滿是血絲眼睛,卻不知能夠說些什麼。

“好了,不用勸我,現在必須拼一把,錢姐姐照顧我老爹!”範舊北不再猶豫,推開大門朝外走去。

“小北……”錢奕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再阻攔。

讓兒子眼睜睜看著父親死去,無疑是極為痛苦的選擇,她也說不出這種誅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