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為御鬼者的代價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不好回答你，有人覺得鬼是某種怨念形成，有人覺得是某種自然界某種物質的具象化，也有人覺得是外星物種入侵。”

“不過一切到最後都無法證實，也無法推翻，如字面意思，鬼就是鬼，是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存在，或許今後我們可以研究出真相。”

王鎮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還有一句話他沒說，以目前鬼的能力來看，人類真不一定能倖存到知曉真相的那一天。

“這……”風渡微微皺眉，心中僅剩下的一絲希冀徹底消失。

連官方都無法探究鬼的真相，那鬼就真的如字面上一樣就是鬼了，或許也可以稱之為神仙、精怪以及其他幻想中的稱呼，只不過人類對於未知的恐懼將他們歸咎為鬼。

作為身居高位的人，王鎮很快調整了過來，繼續道：“小夥子，還有什麼想要問的麼？”

“唔，如果……如果被鬼寄生了，那會有什麼影響？”風渡見王鎮那麼好說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果然成為了御鬼者。”王鎮倒也不算意外。

畢竟先前監聽中就知曉了風渡掌握鬼蜮的力量，必定已經成為了御鬼者。

“御鬼者……”聽著這陌生的字眼，風渡明白這是被鬼寄生之人的稱呼。

“御鬼者就是能夠利用鬼的力量的人，面對厲鬼也有一定自保能力，不過這不算是一件好事，畢竟……”王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身邊的孟小姜就是一位御鬼者，你覺得她有什麼特殊？”

“很冷淡，不僅僅是性格原因，她連情緒波動都極少，不像個人，倒像個……”風渡打量了一眼孟小姜，目光凝重，緩緩道：“鬼！”

這一刻風渡感到渾身冰冷，視線死死停留在面前一臉平靜的甜美少女身上，一股從心底升起的恐懼開始瀰漫。

“難道……”風渡心頭一震。

王鎮解釋道：“御鬼者的情感會逐漸缺失，同情心、同理心和責任感等情感對他們來說都不復存在。”

“或許人性本惡這句話沒錯，失去情感的人依據基本慾望行動，大部分御鬼者都是性格極其惡劣的存在。”

“小姜已經算是其中不錯的型別了，所以對於她沒有去救你的朋友，我在這替她向你先道個歉。”

“這……”風渡望向依舊保持冷淡表情的孟小姜，不知該如何回答。

失去情感的人還算是人麼？

一隻擁有思想、依託慾望本能的野獸？

王鎮沒有在意風渡的愣神，繼續道：“不過情感缺失還只是最表層的影響，御鬼者的一切也會逐漸被厲鬼佔據，情感也不過是順帶的結果。”

“隨著力量使用越多，御鬼者會越來越像鬼，直至最終死亡成為一隻真正的鬼。”

“哪怕不使用力量，結果也不會改變，只不過稍微慢一些而已，一般來說御鬼者都活不過一年。”

王鎮並非想要嚇唬風渡，而是在告知成為御鬼者的風險，成為御鬼者後，一切都已經身不由己。

“所以……我也沒剩下多少時間了麼？”風渡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掌心的裂口。

死過一次的他比任何人都珍惜來之不易的生命，本想平平淡淡度過一生的他竟然因為這件事只剩下一年的生命。

其實在身體各處傷口迅速癒合、面板化作灰白色之後，他就已經有了猜測，但如今被證實情緒難免還是感到低沉。

不過風渡很清楚，若當初沒有得到鬼的力量，他根本逃不出來，連線下來的一段時間都不會有。

“其實也不一定……”聽著風渡低落的呢喃，王鎮嘴角卻勾起一絲弧度。

風渡黑眸之中頓時恢復了神采，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王部長什麼意思？”

“這個屬於機密，實在抱歉。”王鎮道。

“王部長接下來我沒問題了，你呢？”風渡意識到這位後勤部長可沒表面上那麼和善，於是停止了詢問。

“哈哈哈……不必如此。”王鎮表現依舊和氣，繼續笑道：“不過接下來有幾個問題還請能夠解惑，首先青衫鬼的規律我想小夥子應該已經研究出來了吧？”

“嗯，是眼睛，他的眼睛就像黑洞，只要直視黑洞就會被他盯上，除去這個就是距離了，他會獵殺最近的人。”

“他周身有一股詭異的寒風，接近時人的血液會被凍住，隨後他會將人的面板剝開殺死。”

“最開始殺人間隔不清楚，但至少有四分鐘以上，在我離開前已經只剩下十幾秒了，我判斷等他將桃山上的人殺完，基本被盯上即死了。”

風渡講得很詳細，也算是表達自己的誠意。

“關於鬼的任何一點資訊都至關重要，這事關我們派出御鬼者的生命，多謝你的坦誠。”

王鎮致謝一聲，而後又道：“你覺得過道內的鬼相較於青衫鬼如何？”

“……以我的判斷是比青衫鬼強，但具體如何，我不敢保證。”風渡這次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

青衫鬼無法進入三頁書的房間要麼是因為三頁書，要麼是因為那隻鬼。

透過三頁書上消散的漆黑手印風渡猜測帝王鬼可能不比黑暗中的那隻鬼弱，只不過因為那隻鬼以及三頁書聯合的力量最終才落敗。

誠如王鎮所言，有關鬼的任何資訊都至關重要，他也不想因為無法確定的猜測害了別人。

然而，聽完風渡的回答，王鎮卻是陷入了沉默，許久沒有回應。

“王部長？”風渡呼喚道。

“哦哦，謝謝小夥子的謹慎，最後一個問題……”王鎮好似愣神了一會兒，遲鈍片刻，才道：“你願意加入靈異管理局麼？”

雖然早猜出王鎮會有此一問，但風渡還是陷入了猶豫。

使用鬼的力量會加快成為厲鬼，加入官方就算能獲得延續生命的方法，又何嘗沒有代價。

單說青衫鬼，風渡如今就沒把握處理，要讓他去做英雄，承受巨大風險救苦救難，以換取活下來的可能，他寧願無風險的陪家人走完最後一段時間。

風渡最終還是有了抉擇，平靜道：“抱歉，我暫時沒這個打算。”

“可以理解。”王鎮顯然也是早有預料，笑道：“接下來我們可能會派人去打擾一下，還請你不要介意，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好。”

風渡回應一聲，將手機遞迴給了孟小姜。

一位隨時可能變為厲鬼的人，官方前來觀察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活下來的方法，風渡沒問，他明白得到方法的條件必然是加入靈異管理局，但卻要直面厲鬼，可能途中就會死去。

孟小姜默默接過手機，很自然的轉身離去，好似在繼續剛剛的行程。

機械化、死板、呆滯……

“我也會變成這樣……算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望著孟小姜離去背影，風渡心中染上了一層陰霾，最終搖了搖頭，也轉身朝著五菱方向走去。

此刻，靈異管理局後勤部內的王鎮與聽完全程的孟小棠臉色極為難看。

“部長，那裡面難道真的像那個傢伙所說，是一群A級以上的鬼麼？”孟小棠面帶恐懼道。

“……不知道。”王鎮沉默許久，最終卻搖了搖頭。

此事太過驚世駭俗，誰也不敢說肯定。

王鎮調整後情緒後，嚴肅道：“小棠，把剛剛的通話手寫稿件整理成檔案封存，代號……鬼牢，非部長以上級別不可檢視，還有清理剛剛一切通話痕跡。”

“哦哦，好！”孟小棠顯然也是極為專業，迅速開始操作起來。

“希望不會跑出來吧。”王鎮目光閃爍，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孟小棠整理好一切後，又問道：“部長，那青衫鬼的檔案呢？”

“代號：黑瞳青衫鬼，災害級別A，天災級。”王鎮擺了擺手道。

“好。”

連孟小棠也顯得有些意興闌珊，隨意的點了點頭。

在鬼牢事件面前，哪怕是A級的青衫鬼也顯得有些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