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七天,祈安認為是值得紀念的,所以他跟著沈穆去辦了個出院證明,正確來說應該是出獄證明。

異士監獄的出獄證明。

辦出獄證明的時候祈安順便拿回了他的包。

包在調查員將祈安捆住的時候就拿走了,提燈倒是一直掛在祈安脖子上。

不是不想拿走,是拿不走,他們的手還未靠近提燈就會被提燈中冒出的火焰灼傷。

被燒了幾次後他們也明白了這個東西不能取,就沒再嘗試了。

“人質謝芸斯送過來了嗎?”祈安問沈穆。

“送過來了,為表感謝秦副管理送了你個擺件,挺好看的。”

“秦校長送的一定不會差。”差不差祈安不知道,反正不會便宜。

異士監獄位於海上,因為是監獄,限制和防禦少不了,祈安只能先跟著沈穆坐船遠離監獄後再繪畫換位符文。

走前,祈安想起了什麼,轉頭對沈穆說道:“尼爾斯在城堡外也養了很多鬼,還養了很多人用來喂鬼,城堡下的空間你們應該找到了,破破爛爛的是因為我和小鬼把那裡面的鬼殺瞭然後打包帶走了。”

“我們也是透過他在外面養的鬼找到城堡的,在外面養的鬼這幾天我們已經全殺完了。”沈穆說道。

“還有蟲子,幾個月前那隻蟲後被你們殺了但是幼蟲你們沒殺完。”

“這確實是我們疏忽了,已經安排人去搜查是否還有被遺漏的蟲怪了。”

沈穆見祈安要走,說道:“對了,過幾天學校放假,唐土他們都挺擔心你的。”

“放假的時候告訴我,我有驚喜給你們。”說完,祈安消失在船頭。

平抑府,謝芸斯看祈安回來第一句話不是問好也不是打招呼,而是關心兔子的情況:“那些兔子還活著嗎?”

“放心,在包裡的生物是感覺不到餓的,當然也不會排洩。”祈安將包內的一籃活兔子和死兔子拿出來。

“這些兔子中午吃。”

死兔子丟給謝芸斯,祈安提著活兔子向府外走去。

將兔子放到霧中,祈安收起籃子去到永寧殿,再不給那些能量球倒出來那些常駐民就要給全吃了。

屍泉翻湧了好一陣,祈安很少一次性倒這麼多鬼怪屍體進去,有幾隻鬼怪還沒斷氣,但是不影響祈安將其餵給屍泉。

不出意外祈安這大半年都不用管屍泉了,還多虧了尼爾斯,祈安思考著要不要找時間探監當面道謝。

回到房間,祈安看見了桌子上的一罐子星星,玻璃瓶內星星在發光,金光。

這是一玻璃罐的金子。

果然,秦校長送的禮物不會差。

“必要時候可以換不少錢。”祈安將這罐子金色星星收進他的秘密地下室,地下室不大但是堆滿了珠寶黃金等值錢玩意兒。

放好金子,祈安去西園採了點藥又去藥庫拿了些東西,最後來到煉藥房找到落灰的大鍋,祈安將其清理乾淨開始熬藥。

難以形容的苦味充滿煉藥房,大鍋內的藥水顏色十分奇怪,一會綠一會紅一會黑,不斷變化。

藥水表面浮著的東西很多,植物、昆蟲、獸骨以及各種像是動物內臟和身體部分的東西。

“你比我更像人們印象中的巫師。”謝芸斯端著一盆麻辣兔頭和一盆麻辣兔腿走進煉藥房。

祈安偏頭看謝芸斯一眼,他用了變齡咒,可以讓人暫時長大或變小的咒語,至於變大變小多少,看使用咒語的人的意願。

謝芸斯應該是讓自已長到了十七八歲。

“小孩端兩盆菜不好端。”謝芸斯解釋。

“挺好看的,你可以給自已買幾身衣服,你現在使用變齡咒應該挺輕鬆的。”祈安一手攪拌藥劑,一手拿起只兔腿吃了起來。

但凡有滴油滴進鍋內這藥劑就得毀,不過以祈安的熟練程度,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

歷經三天三夜,藥終於熬好了,期間祈安幾乎沒有離開過煉藥房。

將藥渣去除,藥水裝入桶中,祈安找到和木偶一起打麻將的謝芸斯。

“一果、二花、三葉,你們要是沒照看好菜園,你們就可以被當木柴燒掉了。”祈安走到麻將桌邊說道。

聽見這話的一果、二花和三葉瞬間起身,跑出院門。

“有什麼事嗎?”謝芸斯看向祈安。

“我要是不叫他們照看菜園,你就要輸錢了,一果快胡了。”

“我們玩的不是錢,是彈珠。”謝芸斯拿出兩袋子彈珠。

“下次我們玩,現在先去泡個澡。”

“用二號的身體?”

“不,就用你自已的身體。”祈安從包裡拿出一桶藥水一桶山泉水還有一個泡澡用的木桶。

往桶內倒入四分之一桶藥水,再加入半桶山泉水,就可以泡澡了。

“冷水澡,這個藥水對鬼也是有用的,就是可以有點不舒服,所以先從四分之一桶開始。

泡這個藥浴可以提升你的肉體抗打能力以及力量之類的,還一定程度上可以升升級,不過對你來說升級作用不大,得多泡幾次才有些用。”

謝芸斯脫掉外套和上衣後祈安提醒:“褲子就不用脫了,藥浴不需要脫衣服也能泡,不過你要想全脫了也可以。”

“……你一天不犯賤會死嗎?”謝芸斯將上衣扔到祈安臉上,進入桶中。

將衣服放到凳子上,祈安拿出紙筆看著謝芸斯泡澡,記錄下的資料可以為祈安改進藥水提供幫助。

冷水接觸面板,剛開始只是冰涼,再後面不知是否是謝芸斯的錯覺,這藥水的溫度升高了。

“藥水的溫度是會在人進入後一段時間升高,不過溫度最高不會超過40度,鬼泡藥水溫度升高的速度更快呢。”祈安邊說邊在紙上記錄著。

“你這藥水會咬人。”謝芸斯感覺有小動物在咬他,又痛又癢。

“正常,再過幾分鐘會有點痛,要吃點止痛藥嗎?”

“不用。”

如祈安所說,六分鐘後謝芸斯只覺得痛,並不覺得癢了,之前是輕咬現在就是撕咬。

“這個藥水沒副作用,就是泡的過程可不好受,大部分人泡個二十分鐘就受不了了,難受的話就出來。”祈安看謝芸斯表情不是很好看。

“我又不是人。”謝芸斯說道。

“還有二十五分鐘左右,越往後只會越痛,而且可不止痛,頭暈身體無力都是正常的。”

“你泡過幾次?”

“記不清了,百次肯定是有的,這個藥浴是我改良過的,原配方是一個老古董給我的。”

“老古董,你朋友嗎?”

“不,應該算是家人。”

這還是祈安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和謝芸斯提起他的家人,謝芸斯看不懂祈安說起家人時的表情,索性選擇閉嘴安靜泡澡。

“那個老古董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他說他是在垃圾桶撿到我的,然後就一直養著了,養了十四年差不多。”

謝芸斯不追問,祈安倒是主動繼續說著,因為祈安認為這樣可以分散些謝芸斯的注意力。

“他第一次讓我泡藥浴用了一桶藥水,沒兌一點水,還給我按裡面不讓出來,那時候我好像才四歲。

這麼說老古董挺像虐待兒童的,但我也算不上什麼正常兒童,我四歲的時候就和人家十一二歲的時候差不多了,心智和外表都是。

那傢伙教了我挺多東西的,如果不是因為需要學習和人相處,我可能連一天學都不會上。”

“他養了你十四年……是他在你三歲的時候撿到的你還是在你十四歲的時候讓你自已生活了?”謝芸斯問道。

“後者,他在三年前囑咐我守好平抑府,還有做些驅鬼師會做的事情就離開了,不知道去哪了,這三年他還沒回來過。”

“再給你講些故事吧。”祈安轉著筆回憶著那十四年的生活。

二十五分鐘,祈安一直在講故事,謝芸斯就安靜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