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國使臣完顏吳乞買突然拋來了和談的橄欖枝,但所提的和談條件,讓大遼國望而卻步。
好在耶律延禧本就不是救世之君,他大遼王朝的可戰之臣蕭奉先、張琳、耶律淳等等,無一不被大金國精兵打得滿地找牙,早已談金色變。
因此,即便慕容復提出的和談條件嚴苛,讓大遼王朝滿朝上下感到恥辱,但他們也不得不欣然接受慕容復的和談條件。
數日之後,大遼皇帝耶律延禧一聲令下,耶律奴哥等大遼使臣浩浩蕩蕩前往金國會寧。
完顏阿骨打收到慕容復的來信之後,親自主持朝會,接見耶律奴哥等大遼使臣。
金國會寧雖然貴為大金國都城,但人口稀少,土地貧瘠,根本不像大遼的上京或者南京一般繁華。
耶律奴哥走在大金國皇宮外,只見一排排整齊的營帳,不遠處則是成群的牛羊馬匹,看起來連大遼的徽州城都不如,更何況大名鼎鼎的大遼五京了。
然而,這些蕭條之狀,並不能掩飾大金國的兵強馬壯。大金國副相完顏希尹、大將完顏婁室、完顏翰魯、完顏宗弼等,帶著耶律奴哥等大遼使團一一參觀大金軍營。
令下禁止,排列整齊,軍容整潔,氣派十足的大金將士,讓耶律奴哥等無比震撼,他打消了如大遼皇帝耶律延禧放出的,關於金國將士不足,糧草不濟等現狀。相反,展現在他們眼前的,卻是興欣向榮,即將崛起,充滿活力的大軍。
數日之後,完顏阿骨打組織朝會,耶律奴哥等在一陣陣樂聲之中,穿過一排排排列整齊的大金侍衛,爬上九百九十九臺階梯之後,終於見到了氣派威嚴的金國朝會大殿,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完顏阿骨打。
耶律奴哥再沒有同大金國群臣博弈的勇氣,他乖乖地下跪,行了三跪九叩之禮,方才彬彬有禮地說道:
“遼國使臣耶律奴哥,率大遼使團,參見大金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完顏阿骨打故作神秘,略微沉思片刻之後說道:
“大遼使臣不遠千里而來,應多在我大金國苦寒之地休整,參觀我大金軍營、牧場和糧倉,實在不敢讓貴使休息不好,就來參加我國朝會,正真是罪過”。
“啟稟皇帝陛下,我國使臣數百人冒昧前來,只為兩國停戰,邊疆百姓安寧而來。我大遼國願意接受貴國國師完顏吳乞買所提的和談條件,還請皇帝陛下恩准”。
“哈哈哈,既然遼國同意和談條件,那我等簽訂國書,這就休兵止戰。遼國使臣,還是速速呈上國書吧”。
“多謝大金國皇帝陛下體恤”。
說完之後,完顏阿骨打同耶律奴哥等遼國使臣共話天下,隻言片語之後,完顏阿骨打宣佈退朝,耶律奴哥也返回營帳中沉思。
退朝之後,完顏阿骨打大怒說道:
“哼,耶律延禧既然已經答應和談,就應該送來國書,正式宣佈承認朕為大金國皇帝。四弟,你以為他們在打什麼主意”。
“皇上,耶律延禧乃貪圖享樂的昏君,他巴不得立刻和談,然後好帶著貌美嬌妻狩獵。他耶律奴哥之所以遲遲不送來國書,我想定是蕭兀納之意,無非想減少稅幣而已”。
慕容復說完之後,老態龍鍾的完顏撒改說道:
“皇上,我們與大遼和談,無非是緩兵之計而已,您不要放在心上,更應該一邊與大遼和談,一邊厲兵秣馬,做足攻打上京城的準備”。
“皇上,撒改兄所言極是。所以,臣弟以為,他耶律奴哥想要耗,我們就讓他耗吧”。
說完之後,慕容復向完顏阿骨打、完顏撒改等說了此次前去大宋的見聞,完顏阿骨打恢復了和顏悅色。
耶律奴哥在會寧小住了月餘,每日除了看到精壯的金兵,滿倉的糧食,彪壯的駿馬,鋒利的武器之外,其他的一切如故,也沒有發現金國對遼用兵的用意。
這一天,一群穿著大宋官服的人群從耶律奴哥的營帳中走過,他立刻拜訪慕容復,故作神疑地說道:
“慕容兄,我看有南人在此,不知意欲何為”。
“哈哈哈,奴哥兄所說的南人,想必便是前來我大金國和談的宋國人吧”。
“奴哥兄,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宋國人發現了海上之路,可繞道大遼,從海上直接前來我大金國會寧。因此,他們欲與我大金國結海上之盟”。
“啊啊啊,竟有此事。慕容兄,不瞞你說,我大遼和大宋乃是天敵,若宋金結盟,將置我大遼王朝於何地”。
“哈哈哈,奴哥兄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貴國既然答應和談條件,卻遲遲不肯簽訂國書,正式宣佈承認我主我大金國皇帝”。
“因此,我家兄長完顏阿骨打也是無奈,既然大遼不願意昭告天下,承認我大金國,就只有向大宋求助了”。
慕容復說完之後,見耶律奴哥震驚不已,於是繼續說道:
“這大宋國也是,非要奪回他們的燕雲十六州。我家兄長也說了,那可是遼國契丹人的地方,除非我宋、金合兵,否則他怎能拿回燕雲十九州之地”。
“唉,真是痴心妄想啊”。
“慕容兄,真有此事”。
“是啊,這是大宋國使臣馬政和高藥師親自對我說的”。
慕容復說完之後,耶律奴哥拱手施禮,然後急匆匆地離開。
兩月之後,耶律延禧派來皇子,入金為質。並獻上截獲的大宋、西夏夏、高麗給金國的書信、詔令、表牒等。
完顏阿骨打看了看耶律奴哥帶來的國書,哈哈哈大笑了片刻,然後說道:
“哈哈哈,這就對了,敢問貴使大人,遼國割讓的土地,何時交到我大金國手中”。
“啟稟大金國皇帝陛下,按照和談條款,我大遼國割讓的上京、中京所屬的十八縣,大金國可立刻接收”。
耶律奴哥繼續說道:
“此外,皇帝陛下的登基大臺,我國皇上已經吩咐,臣將馬不停蹄的搭建,保證在您登基那天做好一切準備”。
“另外,我大遼國將派遣太傅習泥烈大人前來,祭天宣告,正式昭告天下,宣佈承認您為大金王朝大聖大明皇帝”。
“哈哈哈,好,好,好。胡突袞,你就帶著帳下弟兄,隨大遼國使臣耶律奴哥大人一起,前去接手上京、中京等十八地吧”。
完顏阿骨打說完之後,耶律奴哥就這樣,成了大遼國割讓城池的助手,這可是大遼立國兩百年來的第一次大辱,儘管他心在滴血,但面對金強遼弱的戰爭格局,他和他的大遼國卻不得不這樣,不能不向強大的大金國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