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你爽酒吧,只服務女性。
名字聽起來是很直白粗俗,但裡面有長得好看的各式各樣的男性提供合法服務以及情緒價值。
“裡面的男模質量很高。”侯語晴露出一個怪怪的笑。
沈陵西微微張大嘴,原來看起來呆呆的侯小姐,居然喜歡逛男模店。
家裡。
“先生,太太說晚上晚一些回來,不用等她吃飯了。”孫姨為難地說,“這菜都熱了四次了。”
顧於深坐在餐桌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國家地理雜誌,聽到這話抬起頭來,“是嗎?那麻煩再熱一次吧。”
餐桌旁的現代曲線大鐘搖搖晃晃,指向羅馬數字的十點。
顧於深放下雜誌,走到客廳連線花園的位置,看見天空飄落的零散的雪花。
“下雪了。”
也是這樣一個冬天,他與母親在山林的小屋瑟瑟發抖。
眼睛被一層薄布覆蓋,隱約能看見大致的殘影,嘴裡被酸臭的破布塞著。
令人作嘔。
耳朵裡是呼嘯的風聲和兩個粗狂的男人聲音,母親在粗暴的對待後已經暈倒。
“艹,他報警了!”
“明明說好的!”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有種慌亂,“糟了,咱們被下套了!”
說罷一個拳頭便砸在了顧於深稚嫩的臉上,他咬著牙,嘴裡腥甜的血腥味蔓延。
“本來就有人想讓他們死!老子們被擺了一道!”
顧於深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靜靜地聽著,拳頭和毆打如暴風驟雨一般襲來。
極度的寒冷之下,疼痛都變得麻木,過了不知道多久。
他像個垃圾一樣被扔在潮溼陰暗的角落,聽著內屋傳來的興奮的笑,衣物撕碎的聲音和自己母親絕望的嘶叫。
很輕很輕的腳步聲傳來,他一陣警覺,全身汗毛豎立。
而後他眼罩的被摘下。
程叔。
來人扔掉他口中發黑的破布。
而後拆開綁住他的繩子,“一直往前面跑。”
八歲的顧於深在雪地裡漫無目的地跑了半個小時,凍得渾身僵紫,暈倒在漫天白雪裡。
再次醒來的時候,別人告訴他,程叔沒了半條腿,他媽媽,已經沒了。
他不小心看到過四分五裂的遺體,被人馬上捂住了眼。
“叮鈴——叮鈴——”
顧於深有些出神的眼眸恢復了正常。
他看著不斷閃動的“沈陵西”的名字。
“還不回家?”
“救我……”
顧於深瞬間心一緊,“沈陵西!”
“侯語晴喝大了!”沈陵西擒住侯語晴亂摸的手,聲音帶著哭腔,“你快來幫幫我!”
顧於深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在哪兒?”
“包你爽酒吧……”
“……”
顧於深驅車趕到酒吧的門口時,被門口站著的清秀的服務生攔住。
“抱歉呢,先生,咱們這兒只服務女士。”
顧於深眼皮一抬,面無表情地說:“找人。”
酒吧裡燈光酒綠,紙醉金迷,男男女女之間,有在舞池貼身搖擺的,有在散座吧檯跟人調情的,大部分都是小姐妹一起坐在卡座,身邊三兩個好看的男生作陪。
他眸光一沉,立馬注意到一個卡座裡坐著的人,身旁坐著四五個外貌尚可的男模。
侯語晴抱著其中一個不鬆手,一看就已經喝大了。
顧於深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照片。
沈陵西被各式各樣的弟弟圍繞,約莫都是二十左右的小年輕,長得都很俊俏,嘴又甜,低聲細語。她算是體驗了一把古代皇帝被一群漂亮女人圍繞的感覺。
“姐姐,要再加一個小時嗎?”
沈陵西想了想這裡的價格,忍痛說:“加吧。”
白花花的錢啊。她真的好心痛。
“加一個小時怎麼夠。”顧於深抽走她手裡的氣泡水,冷冷地看著她,“懷孕了,就不要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沈陵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時,身旁的俊俏弟弟已經開口:
“姐姐,這是你朋友嗎?”
“我……”
“她老公。”
弟弟摸著下巴打探著顧於深,而後眨巴眨巴眼,轉頭對沈陵西說:“你老公考不考慮來咱們這幹男模?”
沈陵西噗嗤一聲笑出來,無視顧於深黑著的臉,“他這脾氣能幹得下來?”
“你不懂。”弟弟笑著給沈陵西把氣泡水換成了牛奶,“有的就喜歡這種禁慾款。”
出去的時候,沈陵西幾乎是被顧於深提溜著脖子,被他冷冷地數落了一路。
坐進車裡,顧於深隨手將手機往坐在副駕駛的沈陵西身上一扔,“開啟。”
“幹嘛?”沈陵西嘟囔道,“我又不知道你的密碼。”
聽到這話顧於深轉過頭看著她,“你忘了?”
她才想起來之前顧於深是錄入過她的指紋的,不情不願地解開手機,“你到底要幹嘛?”
“開啟相簿。”
看到顧於深拍的照片,她愣住了,瞬間紅了臉,“你這個變態,拍這個做什麼!”
都是侯語晴抱住絕色男模不肯撒手,給他灌酒,捏他紅彤彤小臉蛋的各自一看就很放肆的照片。
侯語晴在後座醉得人事不省,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發給宋臨,他肯定喜歡。”
轉瞬便明白了什麼一樣,沈陵西睜大眼,在醉倒的侯語晴和他之間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該不會是語晴和宋臨……”
顧於深沉默不語,看著她。
“語晴欠宋臨錢?”
她聽到了顧於深明顯的嘆氣聲。
“難道不是嗎?”
“沒事。”顧於深轉頭看向車窗外,語氣淺淡,“玩去吧。”
雪越下越大,似乎是今年冬日裡最大的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