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於深不肯幫她,那她只能考慮成衣線了,畢竟只有不到兩週,定做已經來不及了。
反正她堅信自己的身材能好到穿破爛也出圈——這只是她給自己的洗腦,娛樂圈美女如雲,這次她就認命,只能被豔壓了。
正當她苦惱的時候,易雙來電話了。
“西西,有人往公司給你寄了包裹。”
她急匆匆趕到,看見那個包裝精緻的藍白色大禮盒,拆開就看見了一張明信片。
——送給閃閃發光的沈陵西小姐。
沈陵西看見那飄逸的行書,腦子像卡殼一般,而後便想起在顧於深的字型就是這樣的。
“顧於深的筆跡欸。”她反反覆覆地看,帶著疑問,“他會這麼好心?”
“畢竟是你老公。”易雙拉過她,“你看這衣服。”
她穿上之後,出人意料的合身,面料就像流水一樣溫柔地貼合沈陵西的身材,包臀魚尾,流光溢彩,大面積地露出她白皙的脖頸和後背,看起來有種純澈的性感。
“太漂亮了!”
易雙和在場的工作人員都發出驚歎。
造型組為沈陵西確定了幾組妝發,一下午的成果之後,更加襯托沈陵西宛如阿芙洛狄忒轉世。
沈陵西站在全身鏡前看著工作人員的傑作,不由得感嘆:“這條裙子真的好漂亮。”
“寶貝那是因為你也很漂亮!”
沈陵西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你們的功勞。”
顧於深下班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裡沒人,問孫姨,她只說太太已經回來了。
他也沒管太多,只當沈陵西在房間裡做自己的事情,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隨手翻看國家地理雜誌,食不知味。
冬日的夕陽來得早,約莫五點多太陽就落山,黃昏時分的陽光已經不太刺眼,多了幾分昏黃,過了幾分鐘,他便聽見高跟鞋踩在樓梯上均勻的聲響。
他下意識望向巨大的旋轉樓梯處。
落日餘暉撒在她白得幾乎透明的面板上,裸露的肩頭連線著後背在陽光下彷彿會發光,絲滑的面料將她的身體曲線展現得很完美,腰身纖纖,盈盈一握。沈陵西盤起頭髮,站在暖色的夕陽中,看不清神情,只覺得柔情綽約,媚於語言。
“漂亮吧!”沈陵西的笑容藏不住。
顧於深垂下眼,語氣淡淡,“還可以。”
“彆嘴硬了。”沈陵西笑著走過來戳了戳他,“你也覺得很漂亮吧”
坐在沙發上的顧於深調整了一下姿勢,又一次看向她,用手指抬了抬眼鏡,眯了眯眼,沒有表情地開口:“誰送的?”
沈陵西懶得跟他玩你猜我猜的遊戲,“你真沒意思。”
“他倒是很瞭解你的身材。”顧於深勾了勾唇角,“知道你適合收腰露背的貼身禮服。”
他的態度實在太奇怪,沈陵西也不禁懷疑,一邊拿出那個明信片一邊遞給顧於深,“不會吧,這就是你的字跡啊。”
顧於深淺淺地瞥了一眼那張明信片。
——送給閃閃發光的沈陵西小姐。
顧於深瞬間沉下臉,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但很快便舒展開,緊接著露出幾分漫不經心的笑:“看來我的太太很有魅力。”
“真不是你?”沈陵西也狐疑,“那會是誰?你明明寫字也這樣啊。”
“不是我。”顧於深站起身,放下雜誌就準備走,想了想又倒轉回來,輕輕道,“知道不是我,你很失望?”
這個臭男人,又損她。
別管是誰送的,反正沈陵西能體體面面地參加晚宴了。
臨到參加晚宴的前一天,沈陵西忙了一天,打電話準備問顧於深明天什麼時候來公司接她,結果不知道顧於深又抽什麼風,冷冰冰地在電話那頭說:“我不去。”
“你不去?”沈陵西忙了一天只吃了幾口蔬菜,本來就煩得要命,又遇到他這種情況,“你有毛病嗎?”
“我沒說過我要去。”
“你也沒說你不去欸。”
“那就是你的理解問題了。”
沈陵西還想再說什麼,對面又一次傳來忙音。
掛了電話後的顧於深隨手把手機一扔,取下眼鏡放在書桌上,向後一靠,半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陳林敲了敲門,“顧總。”
“進。”
“顧總,您一個月之前定製的那條裙子一直沒有去拿,今天他們打電話問是不是需要郵寄?”
顧於深按了按眉心,“讓他們改成嘉薇的尺寸,送到她那去吧。”
晚宴七點開始,沈陵西做完造型拍完了物料之後從公司出發,到達現場的時候已經停滿了無數豪車,帶著黑色墨鏡的保鏢一排一排地站在外面維持秩序,四周充斥著無數閃光燈,各自媒體和粉絲。
所謂名利場,也不過如此。
各色名流,天才設計師,公子哥,時尚雜誌主編和明星,匯聚在一起,為了這個名為阿芙洛狄忒主題的盛會,想盡辦法出圈。
她剛下車,正要進去,卻聽見一陣人群的吵嚷。
沈陵西尋聲望去,一輛雙R標誌的加長轎車緩緩駛來,車牌號是非常囂張的五個一,接著車門開啟,穿著粉色掛脖深v長裙的女明星出來,手臂掛著羽毛披肩,露出肩頭,也顯露幾分嫵媚。
其中一個記者叫道:“程嘉薇!蘭導新戲的女主角!”
新戲還沒官宣,但網傳的名單也八九不離十了,程嘉薇作為根本沒演過戲的新人,第一次就能拿下這塊大餅,自然流量最大。
頓時所有相機都對準她,咔咔咔拍個不停。
而緊接著下來的人物更讓媒體都驚掉下巴。
顧於深緩緩下車,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在他身上矜貴得體,他的神情淡淡的。他鮮少在娛樂媒體這裡露面,但顧家盛名在外,自然走到哪都是聚光燈的中心。
“這個男的是誰啊?好帥!”
媒體們熙熙攘攘。
“顧於深!”似乎是有個記者認出他了,“之前跟沈陵西結婚那個!顧家的獨子!”
這聲音像是勢如破竹一般高調,沈陵西站得不遠,也看見了那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