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投資人,來選角現場很奇怪?”

沈陵西小聲嘀咕,“那你早上不跟我一起來。”

那她就不用打著哈欠開車了。

一時間她把包的事情忘到了後腦勺。

走到大廳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一堆人圍成一個圈,彷彿在看什麼熱鬧。

沈陵西沒當回事兒,顧於深似乎也看出來那邊出了什麼事。

向人群裡看去。

程嘉薇從另一個方向跑過來,直接挽住顧於深的胳膊。

“於深哥哥,聽宋臨說你也來了,你去哪了?”

沈陵西已經習慣了她沒有邊界感的舉動,反正顧於深也不是她真正的老公。

無所謂。

“有人暈倒了!”

那個方向傳出來一個聲音。

沈陵西急忙跑過去,看見宋臨跪在地上扶著一個女孩。

看見她的到來後,宋臨急忙問:“陵西,你有硝酸甘油嗎?”

沈陵西正想說沒有,便看見了那個粉色的birkin,頓時想起來。

她倏地看向站在顧於深旁邊的程嘉薇。

沈陵西向她走過去的時候,程嘉薇往顧於深的身後躲了躲。

“拿來。”

顧於深皺了皺眉頭,不解地看著她,“什麼?”

本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發病的女孩身上,聽到沈陵西的聲音之後大家都望向他們。

“我剛剛看見了,你把她的藥拿走了。”

在周圍的人看了一會戲之後,有個人很小聲地說:“欸,那個人好像是顧於深。他老婆不是沈陵西嗎?”

顧於深不多在媒體上露面,只是之前結婚的訊息發出去,圈內人大概都是知道一二的。

“人命關天!程嘉薇你別太過分!”

程嘉薇沒有說話,咬著嘴唇,看著倒像十分委屈的樣子。

“我也有心絞痛。”程嘉薇捂著胸口,“我帶了藥,陵西,你不要這麼兇我。”

這話說出來之後,四周開始有些竊竊私語。

程嘉薇把藥從荷包裡拿出來,無辜的雙眼看著大家。

“拿去吧。”

宋臨管不了這麼多,先拿過藥,掰開女孩的嘴巴往舌尖下放了一小片,含服著藥的女孩子慢慢地好了一些。

但周圍已經有人在猜測他們的關係。

“該不會是真的吧,聽說沈陵西和顧於深兩個人不合、程嘉薇是顧於深的白月光。”

“該不會是沈陵西嫉妒程小姐,所以就……”

“萬一真是程嘉薇偷了別人的藥呢?”

大家都把目光轉到顧於深那裡。

畢竟一個是他的太太,一個是他的白月光。

“她確實有心絞痛。”

一個清冷的聲音,結束了眾人的猜想。

聽見顧於深的這句話,沈陵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程嘉薇獲勝一般笑了笑。

四周圍在身邊的有劇組的工作人員和試鏡的同行,交頭接耳,更有甚者,對沈陵西露出鄙夷的神情,但礙於大家都一個圈子裡的,不好做得太過分。

那邊的侯語晴也悠悠轉醒,宋臨抱著她,緊緊擰著眉頭,擔心的神色一覽無餘。

“你有病啊!你知道你有心絞痛為什麼不帶藥!”

周圍的人也趕過去把他們圍著。

“還好程小姐帶藥了,不然你就沒了。”有個工作人員意有所指,“有的人還誣陷程小姐偷你的東西,真是噁心。”

“我知道陵西不是故意的。”程嘉薇挽住顧於深的手臂,“還好於深哥哥幫我解釋了。”

沈陵西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百口莫辯。

那就無須再辯。

算了,反正人也救回來了,她還有可能能拿到女主的角色。

這些小事。

她不在乎。

沈陵西狠狠瞪了一眼顧於深,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健步如飛,巴不得趕緊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從奇頌影視出來的時候,天空黑沉得像要塌下來。

什麼鬼天氣。每天都是灰濛濛的。

她的車就停在路邊,剛解鎖,想開車走人。

下一秒手腕就被一隻手拉住。

看到顧於深的臉之後她面無表情,“滾。”

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扣住她的手腕,一直把她拖到旁邊的小巷。

“為什麼不等我?”

“我等你做什麼?”沈陵西深呼吸,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等你和你的小情人一起汙衊我是嗎?”

顧於深聽到這句話之後,神情有了一絲鬆動,語氣冷下來,“你說話一定要這麼難聽嗎?”

“那是一條人命。”沈陵西眯著眼凝視他的臉,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點正常人的情緒,“今天不是我看見了,那個女孩會死的!”

他緊緊抿著唇,面容像冰雕一樣冷硬。

“你不在乎是嗎?”沈陵西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有種無力的委屈,“你的程嘉薇喝了點兒酒你可以半夜開一個小時的車去關心她,她動動手就能要別人的命你不管了?”

“對她,你真他媽雙標。”

委屈的聲音被冷風蓋過幾分,北方的冬天總是凍得人骨頭都是寒的,枯乾的樹枝在凌冽灰暗的天空裡異常蕭瑟,小巷子狹長逼仄,唯有他們二人佇立在這嚴寒之中。

顧於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黑色的大衣外套,銀邊眼鏡下的眸子透著幾分禁慾蕭瑟的美感,淡淡地噙著幾分薄笑。

抓住她的那隻手冰涼徹骨。

“所以,你吃醋了是嗎?”

沈陵西怔愣一下。

“我為什麼要吃醋?”她露出淡淡的不屑,“你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