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這段他用剁骨刀肢解段雨筠的影片,冷牧又回憶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時光。

自從他殺了段雨筠後的這些天,他也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當初他在遇到段雨筠的那天就能放棄這個與之交往的錯誤決定,會不會拯救自己的人生。

又或者將時間繼續往前推移,如果那一天他不選擇走上做假賬的這條不歸路,是不是也能陪母親安度晚年?

但這個世界上可從來沒有後悔藥吃,如今他站在這就是要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而牆壁上出現的拋屍照片,正是自己之前在逃生艙上收到的那張威脅照片。

一開始他真的以為這只是Ω拍攝的,但後來仔細一想就發現了問題。

因為照片背後的那句話末尾並沒有附上Ω。

很顯然這場遊戲的主辦方自始至終都知曉外界有人在干擾遊戲,但他並沒有聲張,甚至不惜為此做了一場局。

而冷牧,只是這場局中的一個棋子罷了。

看到最後一段影片時,冷牧的臉上充滿了自責與愧疚。

因為這是自己母親躺在病房裡臨終前的最後一段監控錄影,他可以清晰聽見母親呼喚自己的小名。

在生命彌留之際,她也希望做兒子的能夠陪伴在身邊。

可是當影片播放結束後,冷牧面前的兩個按鈕緩緩亮起,與此同時一行小字出現在了牆上。

“你覺得她們是會對你做出什麼選擇?”

【原諒】【仇恨】

而讓冷牧在兩個之間選擇的也有兩個人,一個便是他殘忍殺死的段雨筠,另一個就是已經去世的母親。

他不明白這場遊戲的意義是什麼,但是這場遊戲似乎並不會奪取他們的生命。

如果讓自己遵從內心做出選擇的話.......

“做錯了什麼和沒做錯什麼,我心裡都有數。”

冷牧突然抬起了頭,在段雨筠的照片前按下了【仇恨】按鈕,而在母親的照片前他同樣按下了【仇恨】的按鈕。

他不覺得自己是個值得被原諒的人,無論是段雨筠那個賤人,還是自己的母親。

她們仇恨自己的話,冷牧的內心反而會那麼好受一點。

“對不起.....媽媽.......”

燈光逐漸昏暗下去,而冷牧在對自己母親說完了最後一句“對不起”後低下了頭。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冷牧已經學會坦然面對了。

隨著兩張照片漸漸黯淡下去,出現在冷牧面前的居然是兩把手槍正對著他........

與此同時在房間的另一邊,菱悅同樣看到了有關自己的影片,講述著她是如何一步步毀掉靈汐的人生、害死本可以走出陰影的磊夜冥。

菱悅從來沒有什麼負罪感,哪怕到現在也根本不會有任何後悔。

她只是想著如何趕緊拿到自己的那筆錢,讓自己繼續逍遙快活下去。

毀掉別人人生什麼的,她從來就不在乎。

菱悅也跟隔壁的冷牧一樣,在靈汐和磊夜冥的照片前按下了【仇恨】的按鈕。

因為她知道如果這兩人在天上看著,絕對恨不得殺了她。

菱悅依然記得遊戲的第三條規則,於是毫無感情的說道:“對不起,我真的很對不起,說了對不起就行了吧?”

然而隨著照片逐漸黯淡下去,出現在她面前的居然也是兩把手槍對著她。

菱悅緊張的向後退去,可迎接她的只有一堵冰冷的牆壁。

“喂!我已經完成遊戲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快放我出去!”

反觀另一邊的冷牧,意識到自己人生犯下的種種錯誤後反倒釋然的張開了雙臂。

如果就這麼死了,或許也會輕鬆很多吧。

然而當兩把安裝在機械上的手槍被扣動扳機時,只有清脆的“咔噠”聲響起。

槍裡面並沒有子彈。

隨著槍支上升到天花板上,兩人面前的照片也徹底消失,只有一行話留在了牆上。

【已死之人終會原諒】

當這段話出現時,兩人背後的牆面也緩緩開啟。

而門外的走廊通往直升機平臺,刺眼的光芒就是冷牧和菱悅渴求的自由!

“太好了!我活下來了!我終於活下來了!!”

菱悅興奮的衝出了門,正當她想要呼吸新鮮的空氣時一個站在直升機前的人卻讓她愣住了。

這是一個渾身都是縫合口的女人,頭部和四肢的面板幾乎全部都是某種貓科動物的毛髮。

而女人身上還移植了各種貓身上的物件,例如貓耳、貓尾以及貓爪。

當人體和動物身體組織相互結合,打造出這樣一個怪物時,換做任何人都會感到一陣噁心。

菱悅呆滯的站在原地,看著這個被改造成貓一樣的女人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即使這個女人已經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可她還是認出了對方正是自己欺騙的好閨蜜,靈汐!

“你......你還活著......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啊!”

事實上在正常人眼裡,靈汐根本就沒有可能活下來。

但是安炎卻沒有將她直接殺死,而是當成了身邊的玩具,在“死吻”地下賭場中見證了他最後的賭局。

而將她帶上覆仇道路的便是這場賭局的贏家——陳憐!

靈汐沒有開口,她只是果斷的舉起了手槍瞄準了菱悅的胸口:“已死之人終會原諒。”

“但我可還沒有死。”

.........

.........

“陳少爺,外面有人找您,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與您洽談。”

當管家走進濱海別墅的後院時,陳憐正躺在獨屬於自己的幾千平方米沙灘上曬著陽光浴。

兩名穿著比基尼的美女被他左擁右抱,故意嬌嗔著依偎在陳憐懷中。

遠處的淺灘上還有他找來的一夥狐朋狗友,正打著沙灘排球、喝啤酒、開派對。

就跟那些喜歡揮霍的富家子弟沒什麼區別。

見管家說有人找他陳憐還是一副少爺架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他們改日再來!沒看到我這裡忙著嗎?”

“這......”管家面露難色,就在這時沙灘上出現了幾名不速之客正是斯蒂芬派來的手下。

陳憐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於是示意身旁的美女和管家離開後,自顧自的喝起了飲料。

接著他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摘下太陽眼鏡質問道:“說吧,你們想幹什麼?”

“沒有什麼陳憐先生,只是我們的老闆有事想與您合作——有關你背後的那個人。”

陳憐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即又大笑道:“合著你們是來挑撥離間的啊,像你們這樣的人我見過好幾次了。”

“現在我可是要什麼有什麼,我爸留下的那傢伙也幫我把集團治理的有模有樣。”

“雖然有時候他做決定從不詢問我的意見,但用你們的腦子想想如果沒了那傢伙我怎麼辦?”

陳憐這種昏庸無能的模樣,讓斯蒂芬的這幾名手下面面相覷,但很快也釋然了。

一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少爺,自然只會貪圖享樂,有人幫他治理集團他還巴不得呢。

為首的男人卻冷冷的指出了問題:“但想必您也應該無法忍受被一個外人騎在頭上吧,更何況如果他有一天將你踢出去呢?”

聽到這陳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雖然不學無術可不代表腦袋蠢,因此也不是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

深思熟慮後陳憐小聲的問道:“所以呢?你們能幫我扳倒那傢伙?”

斯蒂芬的手下點了點頭:“我們的老闆可以,他的實力非常強大。”

斯蒂芬並沒有讓手下直說他的身份,而是將Ω掌握的大量資源以及人脈展示了部分給陳憐。

這也讓陳憐得以產生信任,因為斯蒂芬猜測他曾經肯定也想過自己將風華集團的權力掌控在手上。

如果有這樣強大的外力幫助他,陳憐絕對會動心。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暫且相信你們。”

斯蒂芬的手下內心暗喜,因為這說明陳憐上鉤了。

陳憐將飲料一飲而盡後,嘴角微微上揚:“但是我要跟他本人聊聊具體的細節,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單獨聊聊而已,費不了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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