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血肉模糊的“密碼”房間,四面牆壁上全是剛才那個女人的鮮血。

但看著如此恐怖的場景,鍾安北卻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這個遊戲其實是有規律的!

因為鍾安北意識到,假如一個房間的門向內開啟而恰好這個房間的液壓裝置啟動,難道不會因為門而卡住嗎?

即使退一步講,液壓裝置連帶著門一起壓扁,那就破壞了遊戲場景。

難不成設計師設計這些迷宮房間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門會被液壓裝置損毀嗎?

而鍾安北在穿過很多房間時,發現有些房間的四扇門是朝里拉開的,而有些則是向外推開的。

就比如他被卓書萱推搡時,撞開的門剛好就是向外推的且那個房間的液壓裝置正好啟動。

這是不是說明那些可以向內拉門的房間其實是“安全”的,並不會啟動液壓裝置。

這是因為設計師並不想讓那些門朝內的房間受到液壓裝置擠壓造成損毀。

所以他們壓根就沒有在這種房間裡安裝,而規則也只是嚇唬他們這些玩家的!

畢竟整個遊戲只有3分鐘時間,誰會在意這麼多細節?

知道了這樣一條“潛規則”,鍾安北就明白想活下來根本就不是看什麼運氣。

只要仔細觀察門的開啟方向,進入到那些門可以往內側拉的房間就是絕對安全的!

掌握了這至關重要的一條隱藏規則,即使現在每隔10秒就啟動10臺液壓裝置,鍾安北也不再擔心要靠運氣保住性命。

然而時間僅剩下最後1分鐘,出口也在(8,4)的位置離這裡至少還有十多個房間。

更別說由於計算失誤,可能出口的位置並不在(8,4)上,也有可能在這一橫排的任意房間中。

因此鍾安北能做的就是在液壓裝置啟動完畢後的10秒內拼盡全力的奔跑。

痛苦的慘叫聲從隔壁房間或者遠處傳來,那些想要靠“運氣”活下來的人無一例外都要面對慘死的命運。

幸運的是鍾安北還真沒有猜錯,“出口”房間就在(8,4)的位置上!

只見眼前一臺透明的膠囊電梯擺在房間中央。

鍾安北連忙將密碼輸入了啟動裝置中。

可就在鍾安北即將輸入最後一位數字時,一雙血手突然拉住他的雙腿將他拉倒在地。

鍾安北猛地回過頭,才發現被打暈在房間裡的輔導員居然沒有被液壓裝置壓成肉餡。

而是以雙腿被壓斷的代價在裝置啟動前一瞬間逃出了房間!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輔導員的雙腿被完整的壓成了血肉模糊的兩截,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房間地板。

但是他依然憑藉著求生慾望,伸出雙臂瘋狂抓撓著鍾安北的眼球,試圖拉著他同歸於盡。

好巧不巧的是隨著最後10秒倒計時開始,這個房間內的液壓裝置居然啟動了!

“滾開啊!你這個王八蛋!!”

鍾安北拼盡全力踹向輔導員的頭,將他抓著自己腿的手踢開,後連忙朝著膠囊電梯爬去。

此時他們距離天花板已經只有不到1米的高度了,而鍾安北也在最後一刻輸入了密碼。

隨著膠囊電梯的艙門開啟,鍾安北頭也不回的便鑽了進去。

“我不想死!求求你我不想——”

當房間的天花板和地板合二為一後,在鍾安北耳邊響起的只有血肉擠壓的噗嗤聲。

而他進入的電梯也開始緩緩上升,帶著他離開了這片猶如煉獄的遊戲區域。

電梯門開啟時,賭場的守衛只能將發抖到無法站立的鐘安北從裡面拖了出來。

突然一陣鼓掌聲從遠處傳來,驚魂未定的鐘安北有些害怕的抬起頭。

“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活下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只見站在鍾安北面前鼓掌的人,正是帶他來到這的陳憐!

陳憐蹲在鍾安北的面前,伸出手指沾了沾他身上的血液後品嚐了一下:“你感受到了那種與死神擁抱過後的激動嗎?你有聞到自己身上充滿希望的血腥味嗎?”

“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至少今天你已經向美好的新人生邁出了第一步。”

說話間賭場的工作人員也將一個裝滿鈔票的行李箱放在了鍾安北身旁。

而裡面就是在還完高利貸後,剩下的7000萬遊戲獎金!

鍾安北看著行李箱裡滿滿當當的鈔票,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但是陳憐的一句話卻將他拉回了現實。

“這個世界是比遊戲還要殘酷的存在,而你想要活下去,靠的可不是你的父母、同情或者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而是自己抓住自己的命運。”

突然陳憐拿出了那把只上過一顆子彈的手槍扔在了鍾安北的面前。

而他身後被白墨拖拽在地上的,便是剛剛經歷了慘絕人寰的“太監手術”的安炎。

此刻的安炎早沒有了往日的威風,他的嘴角不停留著口水,呆滯的眼神直勾勾望著地板,猶如風中殘燭的老人。

陳憐起身站在二人中間,對著鍾安北說道:“最後,我再跟你玩這場遊戲。”

“猜猜看,這把槍裡是不是有子彈——殺了你面前的這個人。”

鍾安北顫抖著拿起了那把手槍,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建立了這個地下賭場的罪魁禍首。

“死吻”賭場的存在殘害了多少無辜之人,也毀了很多向他這樣的普通人的人生。

如果交給任何一個痛恨安氏集團的人去選擇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但是鍾安北卻猶豫了,因為他知道這世間最大的惡魔其實隱藏在自己身邊。

下一秒鐘安北卻突然調轉了槍口,對著陳憐扣動了扳機。

砰!

出膛的子彈命中了陳憐的胸口,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向後倒去沒有了任何反應。

“少爺!!”

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白墨連忙奪下了鍾安北的手槍將他壓在了地上:“王八蛋!你看看你他媽幹了什麼?!”

原本死氣沉沉的安炎見到這一幕也突然笑了,而且笑的非常猖狂。

死了......他終於死了......這個惡魔終於死了!!

但是想到自己失去了男人的尊嚴,安炎的眼淚又順著臉頰流下。

臉上的淚水與笑容相互襯托就如同一個精神分裂的瘋子。

就算這樣又如何?只要陳憐死了,那麼安家就可以繼續逍遙自在的發展下去!

只要陳憐死了,安氏集團必會重新回到巔峰!

“我聽說剛剛有人到處在造謠說我死了啊.......”

突然安炎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

只見躺在地上沒有動靜的陳憐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老實說,我早就猜到你會這麼幹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幹脆利落。”

“不過下次,你應該記得朝著我的頭開槍。”

說著他將被子彈打穿的外套丟到一旁,露出了裡面穿的防彈背心。

無數塊細小的子彈碎片從防彈衣的鋼板上掉了下來,胸口的位置上還留有子彈擊中的痕跡。

見到陳憐沒事,白墨這才鬆了一口氣露出無奈的表情:“少爺您下次這麼玩能不能先告訴我一聲啊?”

“抱歉了,我只是想讓這場遊戲更加好玩——鬆開他吧。”

陳憐撿起掉在了地上的手槍,不出所料的是槍裡只有一發子彈。。

鍾安北害怕的嚥了咽口水,就在他以為陳憐會殺了他時,他卻只是拿出了一根火柴點菸。

接著他從行李箱裡準確的取出了兩沓錢扔到了鍾安北面前,而這筆錢恰好就是鍾安北被騙的那筆存款。

“有時候一個人做出的選擇會在不經意間暴露他的想法,但這也會改變之後的命運。”

陳憐順手拿起一瓶酒全部倒進了行李箱中接著便將菸頭扔了進去。

很快燃起的火焰便將行李箱裡的錢全部吞噬,在頃刻間燃燒成了灰燼。

“作為你選錯的懲罰,剩下的錢就別想了,不過——”

陳憐冷冷的指著大廳裡,那些看見大火而露出醜態的富人:“不過作為賠償,我可以讓你做件好事。”

“把這些骯髒的蠢貨,全部扔進那深不見底的牢籠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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