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街上繁華熱鬧,街道兩邊都擺滿了鋪子,有各種各樣的吃食玩物、掛件首飾等,酒樓上面的人談笑風生,好不熱鬧,在街上行走時,並不會覺得擁擠吵鬧,反而會覺得安康和樂。
閆岱一身青衣,烏黑的秀髮用繩子綁著系在身後,從街上走過,猶如一陣清風飄過,哪怕是成了小廝,一個人的氣質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就好比那一雙清冷凌厲的眸子,能叫人膽寒,也能讓人迷離在其中。
前天,他把信拆開之後,裡面有兩張紙,一張是關於木華他們三人的行蹤和貨幣流通的情況,果然有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所花的銀子遠大於他們地薪水,還有一張是關於耳環的來歷,和購買的途徑地點。
他就說昨天感覺彩荷哪裡奇怪,昨天看信的時候,才恍然過來,那女人耳朵上根本就沒有耳洞!
而且他們三人和石頭之間,四人都把銀子花到了同一個地方。
閆岱看向自己面前的樓宇,上面三個大字:
瓊玉樓!
他有些侷促的站在外面,雖說要是調查,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以前是皇上,哪還需要他親自去做動手,人啊,就不能太安逸。
門口的老鴇照顧著來往的客人,當一個長相秀氣,縱然衣袍有些泛白的人在門口站定時,也還是會熱情的照顧他,老鴇瞧著這人有些不自在,心裡一陣唏噓,這男人啊,只要進了這,就沒有不留戀的。
閆岱在眾位的拉扯中,走了進去,一共有五層,裡面四面八方的紅綢從高樓相互連通著,在絲綢的上方,有女子跳著舞從上方飄落下來,眾人的眼睛也都隨著跳舞之人而遊走,樓下是賓客滿座,把酒言歡,絡繹不絕。
閆岱拿出耳飾,雖說男人來這地方也很正常,但是四個人同時來,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這個耳飾是石頭一個星期之前,從店鋪買了之後,來瓊玉樓這裡,明顯是準備送人的,卻沒有送出去,或者說沒有見到想送的人,以後被慘遭殺害。
而昨天那個叫彩荷的女人,最有可能是被人僱過來演戲的,若是沒有那個異族人,他也不會這麼快的時間查到這裡來。
現在只有像他們打聽一下,一個星期之前,誰沒有接客就知道了。
閆岱問了一下老鴇:“上星期一位姑娘沒有來,今天她來了嗎?”
老鴇一聽,樂呵了,果然,這男人無論多侷促,多正經,就沒有不喜歡煙姑娘的,:哎呦~公子吶,您說的是煙姑娘吧,她現在啊~”
給了閆岱一個你懂的眼神,又說:“你看還有沒有心怡的姑娘,我把她叫過來!”
閆岱立馬拒絕道:“不用了,我等她!”
老鴇眼睛一彎,想不到這煙姑娘樣貌比不上落姑娘,卻迷戀她的人這麼多,話說,煙姑娘賺的錢好像比落姑娘要多呀,哈哈哈:“好的公子,我去招呼客人了!”
煙姑娘…
不能坐以待斃…
這時,有位姑娘發現了有一人在發呆,想著敬杯酒,她柔若無骨的依上去,卻沒想到,竟然被推開了,酒灑了那人一身,她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這麼不知風趣,會推開她,她愣住了。
閆岱也在想辦法,也沒有注意到有人會過來,反射性的動作,卻弄成了這副局面,他道:“姑娘,不好意思,剛剛沒注意!”
姑娘反應過來,傻愣愣的,居然會有人跟她道歉,沒有遇到過,結巴道:“沒,沒事的公子!”
閆岱鬆了一口氣,看到姑娘要走,想到什麼,立馬說道:“姑娘,可否問一件事?!”
姑娘紅著臉:“什麼事?”
“姑娘,你知道煙姑娘是在哪嗎?”
當閆岱問話時,小魚泛紅的臉頰瞬間白下去了,心裡泛著酸。
果然,不會有人在意她的。
她不再像剛才那般手足無措,聲音也鎮定了幾分,她禮貌道:“公子,煙姑娘在四樓的最西邊。”
閆岱道:“謝謝,敢問姑娘叫什麼名字?”
來這裡的,哪還有什麼名字啊…
“小魚”
閆岱輕輕的點頭,“嗯”了一聲。
他站起來,發現不太對勁,低頭一看,衣上溼了一大片,閆岱緊皺眉頭,喊到:“劉…”
又瞬間止住了,現在沒有換的,算了,將就一下吧,但身上涼颼颼的感覺又著實不快活。
只能快點調查完了,回去換吧。
上下樓的人很多,越往上走,人越少,但是房內傳出的聲音越大,閆岱雖然知道,但也沒有近距離接觸到這種場面,於是,耳朵上肉眼可見的紅透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煙姑娘的房間,他站在外面,正準備敲門,卻聽到裡面發出不雅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噼裡啪啦的響聲,閆岱敲門的手一僵,燦燦地收了回來,轉身就要走。
結果袖口裡的耳飾掉了出來,發出細微的叮鈴,房裡的男人算是個耳朵靈敏的,他聽到屋外傳來動靜,手裡動作一停:“是誰?”
閆岱撿起地上的耳飾,正看躲哪裡好,卻被人抗了起來,他瞳孔緊縮,拼命掙扎著。
蕭祁覺得身上的人太不安分了,拍了一下他,卻沒想到掙扎的更厲害了,他低聲吼道:“安分點,別動!”
閆岱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打他pg,當他聽到聲音後,有點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去,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如此熟悉。
“蕭祁?”
蕭祁就覺得這人挺膽大包天的,當初闖他湯泉就算了,這次還想闖宣王的屋子,不知道是說他不知好歹,還是說蠢了。
蕭祁把人抗到了一間空房,放下來。
就看到這人臉上怒氣衝衝的,眼裡盛滿了怒火,就好像下一秒又來打他一個巴掌。
蕭祁道:“湯泉那天,我錯了,跟你道歉。你叫什麼?”
閆岱嘴巴緊閉,不情願告訴他。
“你來這幹嘛呢?你知不知道剛才裡面的人是誰?”
“…”他當然知道,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我救了你,你不說一聲謝謝?”
閆岱驚疑的看向蕭祁,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這麼無恥的一面。
“這樣看著我做甚?”
閆岱巴不得他快些住嘴,還是那麼囉嗦:“顏夕”
“…”
其實蕭祁也不知道為什麼,顏夕給他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蕭祁問道:“做什麼?”
閆岱:“什麼?”
“你來這做什麼?”
閆岱對蕭祁心裡還是比較信任的,哪怕現在的自己並不是“自己”,他回道:“查案”
蕭祁側頭看向閆岱:“嗯?”
“府裡的石頭死了,夫人讓我查出是誰害的他,他是之前來這裡見過煙姑娘,所以我來這裡看一看,沒想到…”
閆岱說到這裡,意味深長的看了蕭祁一眼,“沒想到,將軍也在這裡!”
蕭祁挑眉道:“那還挺巧,我也是有事要辦!”
閆岱疑惑的看著蕭祁。
蕭祁唇角帶笑,一根手指豎在閆岱眼前,搖了搖:“無可奉告!”
閆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自從重生以來,他感覺自己的脾氣都暴躁了許多。
蕭祁正經起來:“剛剛那裡面的是宣王,他不是你能招惹的,如果你的案子牽扯到他,最好儘快收手!”
閆岱挑眉帶笑,眉眼間如梅花般豔麗,他說:“那就謝謝公子了!”
蕭祁恍然間又想到了陛下,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擺了擺頭。
“你且小心些吧!”
說罷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