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個人族女孩子果然在你心裡佔據的位置不小啊……這是打算在她面前秀一把了?”
“只不過有些事情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能行的,要不然你的身上也不會有好幾處傷口了……”
銀月勾已經明顯感覺到燃晝的氣勢上來了,但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自亂陣腳。
它可不是生鐵落那個廢物,從一開始就只顧著愛惜自已那一身豔麗的羽毛。
它之所以願意忍受身體上面的疼痛,選擇跟鳳凰融合是為了自身可以變得更加的強大!
第一戰就能和燃晝這樣的高手對陣,它的心裡是控制不住異常興奮的。
無論成敗這一戰必然會流傳千古,所以它就算捨棄自已的性命也必將全力以赴!
勝了它就是山眠的頭號功臣,要知道燃晝一直就是他最為忌憚的存在。
敗了它也要讓這場戰鬥,成為燃晝生命裡面必須濃墨重彩的一筆。
“那就試一試好了……”燃晝也不跟它繼續多囉嗦,只是語氣淡淡的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
銀月勾的聲音裡面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因為話音剛落燃晝的手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速度一直都是它引以為傲的東西,和鳳凰融合之後這方面更是得到了加成。
就連燃晝這樣的高手也是無可奈何,看來這天下能和它平起平坐的人可沒幾個了。
既然燃晝能成為一直困擾山眠的心病,那戰勝他之後的自已豈不是也有爭霸天下的機會?
不過在山眠大業未成之前它不會顯露自已的野心,只需要靜靜等待時機就可。
倘若以前它不滿意還有一個人能夠排在它的前面,一直心心念念能夠早日取代。
那麼從這一刻開始那已經成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了,它還有更大的目標去實現……
就在銀月勾對於未來心存幻想的一剎那,事情突然起來讓它始料不及的變化。
原來燃晝剛才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他要騰出手來揭穿銀月勾的製造出來的假象。
隨著一條火舌從燃晝右手甩出去,對面站著的龐然大物突然慢慢的開始燃燒起來……
起初只見它身上的羽毛邊緣處,隱約地閃爍起了一絲極為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宛如一圈圈極其細微的漣漪一般,輕柔而緩慢地在羽毛之上緩緩盪漾開來。
這絲絲縷縷的金光,就像是夜幕中悄然浮現的點點繁星。
雖然不甚耀眼,但卻給人一種神秘而迷人的感覺。
緊接著,那原本若隱若現的光芒竟開始逐漸增強起來!
它從羽毛的邊緣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羽毛的根部迅速蔓延而去。
那光芒猶如一條被點燃的火線,帶著熾熱與激情風馳電掣般地向前推進。
隨著光芒的不斷延伸,銀月勾整個的身軀也漸漸被其完全籠罩其中。
此時的它全身的羽毛,都彷彿沐浴在了這片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芒之中。
每一根羽毛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它們似乎在極力抗拒著某種即將降臨的未知命運。
然而與此同時,這些羽毛又好像在默默地迎接著這個神聖且莊嚴的時刻。
那種既恐懼又期待的複雜情感,透過羽毛的顫動表現得淋漓盡致。
猶如夜空中一顆璀璨的星辰隕落,微弱的火星在鳳凰那寬大而華麗的翅膀尖端悄然閃現。
剎那間,這微小的火花彷彿擁有了生命一般,以星火燎原之勢迅速擴散開來。
只見那原本柔順光滑的羽毛,此刻竟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金色的火焰歡快地跳躍著舞動著,它們就像一群頑皮的精靈盡情地釋放著熾熱無比的高溫。
火焰沿著羽毛的紋理肆意蔓延……
所過之處,每一根羽毛都宛如燃燒的火炬一般散發著耀眼奪目的光芒。
隨著時間的推移,火勢變得愈發兇猛起來。
那洶湧澎湃的烈焰如同一頭張牙舞爪的巨獸,毫不留情地將它的整個身軀徹底吞噬其中。
此時的火焰已不再僅僅侷限於單一的顏色,它不斷變換著各種色調。
先是金黃如陽光般耀眼奪目,緊接著又轉為橙紅似晚霞般絢麗多姿。
最後更是演變成了深邃神秘的紫紅色調,都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耀眼。
彷彿是一場令人歎為觀止的,絢麗多彩的煙火盛宴正在上演。
在這驚心動魄的景象之中,那些燃燒殆盡的羽毛也開始紛紛揚揚地飄落而下。
它們就好似一顆顆劃破夜空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焰。
攜帶著最後的美麗與輝煌,義無反顧地向著地面墜落而去……
逐螢一整個看得目瞪口呆,她甚至於都以為這是銀月勾要涅槃重生了。
或許是這一切發生得都太過於突然了,她甚至於差點忽略了不遠處多出來的一個東西。
“那個山眠的結界就連燃晝也無法破開,所以那個鬼東西是什麼時候進去的啊……”
“難道說是因為自已先前的猜測有誤,這個結界如今並不是完全封閉的狀態?”
可是很快逐螢就否定了自已的懷疑,因為先前她確確實實只看到了一處縫隙。
山眠當時就是害怕被燃晝發覺,所以才匆匆忙忙將這些東西放了進去。
然後為了確保燃晝被困在裡面出不來,恐怕除了自已就連山眠自已也打不開了吧。
所以那個東西不可能是之後從外面進去的,它原本就應該一直待在裡面才對。
可是裡面除了燃晝就只有那個銀月勾,既然不是燃晝的話那就只能是它了。
可是為什麼它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羽毛通體呈現出一種灰濛濛的色調,彷彿被一層輕柔而又朦朧的灰色薄紗嚴密地包裹著。
從遠處望去,它就像一個隱匿於迷霧之中的神秘身影,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實面目。
仔細觀察便會發現,無論是它那小巧玲瓏的頭部,還是寬闊有力的背部。
亦或是舒展自如的翅膀上,覆蓋著的都是色澤各異的灰色羽毛。
這些羽毛的顏色並非單一不變,而是由淺至深層層遞進,形成了微妙的過渡和變化。
其中較淺的部分如同清晨時分天邊泛起的魚肚白,若隱若現。
而較深的區域則宛如夜幕降臨時深邃的夜空,給人以凝重之感。
倘若沒有先前那身豔麗的羽毛做對比,其實它真的也不會顯得它平平無奇。
逐螢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事物目光久久無法移開。
要知道先前它展現出的動人心魄的美麗,猶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般閃耀奪目。
然而此刻呈現在她眼前的,卻是如此黯淡無光的一個東西。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滿滿的錯愕與茫然,實在是很難相信這根本就是同一個銀月勾……
逐螢甚至於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已的眼睛出了問題,或者是大腦產生了幻覺……
她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眼睛掐了一下胳膊,試圖透過這些方式來證明眼前所見並非虛幻。
可是身體上面傳來清晰的疼痛感覺,告訴她就是她先前想的那樣……
可這一切在燃晝的眼裡是早就知曉的,不過就是銀月勾玩得一手極致的障眼法罷了。
他承認對手速度確實很快,但再快也不能在他眼裡是一動不動的狀態吧。
先前由於他一直分心去看逐螢那邊的狀態,所以竟然被銀月勾趁機偷襲得手好幾次。
在那種憋屈的狀態之下,他就越是不能靜下心來好好的思考。
所以明明自已靈力有優勢還是被它得逞,倘若不是逐螢那邊脫困不知道還會被瞞多久。
現在不會被別的事情分了心神,再加上燃晝其實早就對此有所懷疑自然不難破解。
“以你的性子之所以會容忍那身豔麗至極的羽毛,恐怕就是為了以此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吧。”
這換在我們身上就相當於,一個長得很美身材還很好的年輕女孩子站在你的面前。
無論你心裡抱著什麼樣的想法,最開始的目光肯定都會被這樣美麗的皮囊所吸引。
這個時候極少有人會注意到她旁邊,那些原本就長得平平無奇的人。
要是這個平平無奇的人速度還極快,那麼你身上值錢的東西被偷完了恐怕都不會發覺。
也就是說在先前在燃晝眼裡,一直沒動的那個銀月勾實際上就是一堆華麗的鳳凰羽毛而已!
再形象一點說的話就是一件花裡胡哨的衣服罷了,銀月勾的本體其實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因為它速度極快而且本體還是這樣灰撲撲的顏色,發起這種突然襲擊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鳳凰之力確實讓我的速度再上了一個新的臺階,但我其實討厭太過於張揚的羽毛顏色。”
自身太過於顯眼就會造成很多的不便,無形之中就會加大它攻擊的難度。
好在它夠聰明……於是想出了這麼一招金蟬脫殼的法子。
將所有豔麗的羽毛一根根活生生的拔出來,將它們製作成為了一件穿脫十分方便的衣服。
這樣一來它就可以利用這件衣服制造出來的假象,上演不動手指就可弄出傷口的把戲了。
你想想要是你的對手甚至於都沒動,就能給你造成傷害這心理壓力得多大?
看來山眠可不是隨意給燃晝挑選的對手,這分明就是將一切都算計在內的啊。
只是他沒有想到逐螢可不是軟弱的女孩子,就算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困境也沒自亂陣腳。
“不過就是一件可有可無的衣服罷了,燒了也就燒了吧沒什麼好可惜的。”
銀月勾雖然心在滴血但也知道目前這種情況之下,他不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已威風。
它如今已經被困在這個結界裡面,唯有戰勝燃晝才有出去的可能。
在這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對陣中,稍微露出一絲怯懦等待它的就是萬丈深淵。
“它豈止只是一件華麗的衣服……你怕是忘了我擅長火系術法了吧……”
燃晝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銀月勾的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你不會做和你身份不符的事情……”
銀月勾顯然根本就沒有想過,燃晝真的會將這裡變成一片火海。
雖然因為和鳳凰融合這火也燒不死它,但倘若沒有了鳳凰羽毛的保護難免受傷。
在劇烈的疼痛狀態之下它要拿什麼和燃晝去對抗?它可不是什麼金剛不壞之身……
“笑話!我想要怎麼做哪裡輪得到你在我面前指指點點?”
“以為我是那些看重虛名的偽君子,會被你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困住手腳?”
燃晝抬眼望過去裡面全都是無法直視的壓迫感,那股巨大的震懾力讓銀月勾戰慄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它才明白過來,這種血液壓制是與生帶來根本無法控制的。
只要它還能看見就會屈服於燃晝強大的氣場之下,等於還沒開戰在氣勢上面就已經輸了。
“不可以……就算失敗我也不可以這樣毫不光彩的退場……”
它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它不要成為被一筆帶過的路人甲!
它宛如一頭完全失去控制的兇猛困獸,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眸中透露出無盡的狂躁和絕望。
過了一會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驟然響起,劃破了原本死寂般的氛圍。
那笑聲猶如夜梟的嘶鳴,在這片空曠之地不斷迴盪讓人不寒而慄。
又彷彿是從九幽地獄深處傳來的恐怖召喚,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癲狂之意。
說時遲那時快,銀月勾毫無任何徵兆地用翅膀上的羽翼,朝著它自已的眼睛猛刺過去!
剎那間一道血箭激射而出,猩紅的血液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從眼眶中洶湧澎湃地噴湧而出。
這些溫熱的鮮血沿著他的臉頰肆意流淌,形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與此同時,它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每一次抖動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從它喉嚨深處迸發出的嘶吼聲,好似一塊被硬生生撕裂的布帛尖銳刺耳且充滿了絕望。
那種痛苦又得意的聲音,足以讓在場所有人的心絃為之緊繃頭皮變得發麻。
此刻的它已然墜入了一個無盡的黑暗深淵,被內心的癲狂和肉體的劇痛所徹底吞噬。
在這自毀式的瘋狂行徑下,它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極度扭曲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