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雲知曉吃好早餐,暗地裡吩咐探子去將顧素這段時間見的人,辦的事情都調查一下。之後,她去了一個地方,出了一趟小遠門,走了一天一夜,她才終於在一個小山頭停了下來。
到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山頭下的幾戶人家屋外的煙囪都已經升起冉冉炊煙,她望著一處小宅子出神。不一會兒,一個女子扶著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站在大門那邊似乎在等什麼人,過了一會,一個男子拿著幾條豬肉走了回來,看見等待的兩個人,臉上盡是笑容,仔細一看,他走起路來還有些踉蹌。
這樣溫馨的一幕,讓雲知曉不由得握緊了拳,多麼溫馨的家啊,可是她從來沒有擁有過。“娘,天冷,我們快進去吧,今晚把這些肉煮了,美美吃上一頓。”聞言,秋娘點點頭,笑著由他們將自己扶進屋,但在走了幾步後,似乎是心裡感應到了什麼,她猛的抬起頭來,望著不遠處的山頭,山頭上似乎有人,又似乎沒有。
“娘,怎麼了?”順著她的眼神看去,男子只看見了灰濛濛的山頭和枯樹。“沒事,回去吧。” 秋娘搖了搖頭,回頭時眼角似乎有溼潤,她怎麼敢奢望曉曉能原諒她,會來看她呢。她在難的時候拋棄了她,在她難的時候為了兒子要出賣她,她沒有對他們他們趕盡殺絕,還給了他們這樣的好日子,她已經很感恩了。為了給兒子長一個記性,她故意讓他瘸了一條腿,就是不想他再有不好的念頭,安心的過日子。
是她為她的女兒立的一個屏障,也是她為自己兒子留的一條路。雲知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一步步的走進屋中, 天上下著微雪,落在她的衣裳上,有些已經化開,有些在她的肩上,頭上慢慢的堆砌起,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眼眸動了一下,睫毛上的雪花落下,她抬手將身上的雪花拍掉,抬頭看了一下天,輕輕吸了一口氣吐出,隨後便上馬離開了。
回到帝都已經是初五了,去打探顧素行蹤的探子也將調查到的訊息一一列出上報給了她。看著紙張上的訊息,雲知曉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關延……能力不錯,在新晉文官中頗為受陛下器重 。她想起以前顧素說起的往事,好像是說她年少時候有與一少年定親,難道,就是關延。可是,據她瞭解,關延是有妻兒的,還是一個賢惠的夫人,好像家世也還不錯。這就意味著,關延大機率是不可能為了顧素休妻的,既然如此,何苦還要糾纏。
就在雲知曉眉頭緊皺時,外面傳來聲音,“大人,大人,我們將軍在書房辦公,您稍等,稍等,我們去稟告。” 管家一邊攔著劉熠,一邊大喊著,就算攔不住也要提前和在書房裡的將軍知會一聲。
劉熠一把將書房推開,雲知曉已經將紙張收好,隨後略帶不悅抬起頭來,待看見來人之後隨即舒展笑顏。“師傅,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對於劉熠,雲知曉還是十分尊敬的,因為他教習了她的武藝,也因為他們一樣效忠於陛下。“回來幾天了,只不過你似乎也在忙,就沒來打擾你。”劉熠笑著說道,眼中還有著一絲打量,雲知曉笑意不變,只說師傅生分了。
“師傅可去拜見了太后和皇上了。”自陛下登基後,劉熠便拜謝任何官職,直接隱退了,但這也只是表面的事情,雲知曉知道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就好似,當年他能夠毫無怨言的輔佐陛下,默默支援著陛下,除了謝家對他有恩,陛下確實是可造之才,在將來能給他付出所應得的回報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與太后年少時的交情。雲知曉是極少數知道內情之一的人,所以在他打量自己的時候,她故意這樣問道,就是為了亂了他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