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吏,我要吃糖炒栗子”
“人家這幾天店都不開張”
“哦”
“那你去買點禮品,明日我們去慕家”
…………………………………………………………………………
“我有辦法,你照我的做”
白悽悽站在一旁看不下這場鬧劇似的突然出聲對老醫者說;
白悽悽說完眾人的眼光除了面容緊閉的慕青帆全部看向白悽悽,而老醫者聽白悽悽說完沒有任何猶豫走上前開啟藥箱望向白悽悽道;
“好好好!你說你說!”
“你將他傷口處的腐肉全部割掉”
白悽悽說完了眾人以及老醫者瞬間呆住,僅一秒的時間老醫者迅速反應過來就拿出藥箱裡的小刀上前,
而老醫者也明白白悽悽說的並沒有錯,但割掉腐肉沒有解藥還是無用,但老醫者這還是照白悽悽的話照做了,
老醫者拿著冰冷刀觸碰到慕青帆的身體時瞬間顫抖了一下,停下來他抬頭看著慕青帆聲音瑟瑟道;
“慕……慕家主,可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忍住,疼的話……”
老醫者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白悽悽看不下去了突然上前一臉無語的搶過小刀,蹲了下來仔細看著慕青帆的傷口連頭都沒帶轉對老醫者吩咐道;
“我記著後院有一個露天溫泉,將裡面倒好藥浴準備好我要用”
白悽悽說完突然側頭看著屋內的人道;
“還有,你們,都出去”
白悽悽說完所有人無動於衷著繼續看著白悽悽,慕辭此刻突然想開口而一旁的老醫者瞬間反應過來不給慕辭開口的機會,
拿起一旁的藥箱伸出胳膊將手推促慕辭和路旗一起出去,推搡的過程他又轉頭看著白悽悽道;
“好好好!”
這是當前最好的辦法不管怎麼樣,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屋內的白悽悽又看了一眼傷口處又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慕青帆,
“動手吧”
慕青帆突然開口道,竟然慕家主都發話了,白悽悽當然沒有猶豫白悽悽的拿刀的手身上前,
過程是漫長的,白悽悽一刀一刀將慕青帆身上的腐肉一塊一塊的割掉,而慕青帆額頭止不住的冒虛汗雙手緊握著額頭上的青筋冷汗直冒,而慕青帆死死咬著牙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而此刻的唐絮絮奔跑在大街上,由於跑得太快唐絮絮甚至還摔了一跤,衣角還留有土跡,唐絮絮一臉狼狽的快速來到慕府,
唐絮絮剛到慕府的大門上就被人給攔了下來,唐絮絮著急的解釋道;
“我有藥!我有解藥!我有解藥!”
而慕辭和路旗聽見聲音緩緩走上前,當慕辭見來人是誰臉上瞬間掛不住怒意和止不住的嫌棄,
而唐絮絮看見慕辭瞬間一臉驚喜,她快速躲過攔著她的侍衛快速跑到慕辭面前伸出藥瓶,氣喘吁吁道;
“這是解藥,這是解慕青帆身上的解藥”
唐絮絮一臉期待的看向慕辭,而慕辭側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門外,
“你覺得我會信你?有其後必有其種!!”
“不是……我……”唐絮絮連聲急忙的解釋道;
而慕辭絲毫不給唐絮絮說話的機會;
“呵呵呵,我哥中的毒,只能用你爹的狗頭才能解,你要是有種的話你就把你爹的人頭送過來!!”
唐絮絮被身後趕上來的侍衛推出到門外,唐絮絮站在門外看著慕辭;
“對不起,這是真的,這解藥是真的”
“我試過了,這是真的,你放心!”
唐絮絮說完將藥瓶死死的塞到那侍衛手中,看了一眼慕府內轉身就走;
而慕辭全程咬著牙他死死盯著那侍衛手中的藥瓶;
“扔掉!”
“來人!將她踩過的每一寸地方都給我洗刷十遍!!”
唐絮絮低著頭奔跑在大街上,突然唐絮絮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
唐絮絮道歉完頭也不回的又低頭小跑了出去,夜吏看了一眼地上被撞倒的禮品又靜靜的看著唐絮絮奔跑的背影;
『又是……她?』
屋內的白悽悽將慕青帆傷口處的腐肉全部割掉後白悽悽起身將手上帶有黑血的刀扔到一旁對著門外道;
“好了嗎!”
白悽悽說完在門外早已候著的老醫者瞬間推門進來道;
“好了好了!”
“將慕青……慕家主扶到到藥浴裡,我等會就過來”
此刻藥浴裡的慕青帆單穿一件棕衣黑髮散落,帶著白色絲綢眼紗,而白悽悽沒一會兒就到了,白悽悽襲青衣她也將長髮落下了,白悽悽下腳緩緩走進藥浴中間也掏出白絲帶到眼中,白悽悽看了一眼還在收拾的老醫者側頭道;
“你可以走開了”
“可……可是,我要……”
“走”
老醫者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慕青帆繼續閉著眼微微側頭淡淡命令道,慕青帆說完老醫者此刻瞬間將身前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部抱住離開了;
白悽悽看著背對自己的慕青帆嘴中緩緩撥出一口冷氣,她緩緩將眼閉著伸出左手將身體的氣全部運到手上,
白悽悽緩緩抬手輕輕的將手放到慕青帆的後背上,慕青帆脊背緊繃著,開始運氣逼毒,
突然慕青帆輕聲道;
“今天才算是真正一見,你堪稱絕世舉世無雙的一劍”
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待在水裡,今日慕青帆的聲音格外輕柔,而白悽悽陷入回憶想了想淡然回道;
“當年我見過最俠氣豪爽最霸氣美麗,最……厲害的一劍”
“說她還活著,在她劍之下我的劍算是耍耍雜戲罷了”
而慕青帆此刻深知白悽悽所說的她是誰;
是白悽悽的娘,白伊薇,白伊薇的劍那年的確是出類拔萃舉世聞名天下無雙,當年有多少英雄豪傑、江湖俠客不由千里只為一戰;
過程當然是漫長的,二人的長髮在藥浴中相連,白悽悽和慕青帆二人此刻的眉頭緊鎖著,
“今日的拳法很厲害”
『白嘯拳法,只不過是自己起的,白悽悽是靠著小時候父親曾自創過拳法在自己面前打過幾套,白悽悽只不過是用這零零碎碎的記憶碎片拼湊出這一套名為“白嘯拳法”罷了』
空氣也瞬間安靜,就只能聽見蟬的微叫;
沒一會兒白悽悽睜開眼看著水裡的藥浴漸漸變成黑紅色,白悽悽抬腳緩緩走到慕青帆面前,白悽悽低頭抬手剝開傷口處的外衣,白悽悽冰冷的手觸碰到慕青帆的面板時他的身體忍不住握緊拳頭
“你在這再泡一會,一個時辰後……這毒就能清乾淨了”
白悽悽說完越過慕青帆正準備走,但突然腳邊一滑慕青帆迅速抬手一把拽住白悽悽的胳膊,慕青帆透過眼紗緩緩睜開眼道;
“下次……你可以叫我慕青帆”
白悽悽聽完停頓了一下;
“哦”
白悽悽淡淡說完抽出胳膊直接越過慕青帆就直接走了;
慕辭小心翼翼的蹲在牆角發愣,此刻的他像是被丟棄的小狗蹲在角落無處安放的可憐,白悽悽走出房門看見慕辭此刻的樣子,心裡逐漸湧上一絲的不忍,
白悽悽輕手輕腳的緩緩走了過去,慕辭注意到了悽悽走過來抬頭看了一眼白悽悽又將頭沉沉的低了下去;
慕辭拉下眼角,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嗚咽出聲
“怎麼辦,我怕姐……姐姐,我真的……好怕”
白悽悽看著慕辭此刻的樣子安慰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白悽悽輕輕將手放到慕辭的頭上輕輕揉了一下
“放心吧,沒事了”
慕辭感受到了從頭上流下來的一股溫暖,而眼裡也劃過一絲熱意;
“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有一個很幸福的家,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好……想……家”
『放心……這一切的一切,都會變好的』
……………………………………………………………………
“我們四人可是在唐門練功練了幾十年的,我們四人每人可是有幾十年的功底的,今日,我和玄卻被一個黃毛丫頭被吊著打!”
黃見沒人說話,推了一旁的身旁的玄,玄瞬間緩過頭立刻附和道;
“對,是吊著打,我們二人聯合都被她給吊著打,她的功力肯定是在我們二人之上,還有,她當時散發出的那殺氣的一剎那……連……連我忌憚,雖然是一剎那,但我現在回想都感覺到了汗毛聳立”
地看著他們這個樣子,淡淡出聲;“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唐規?”
黃聽見怒氣出聲;
“告訴他幹嘛!讓他知道,我們被一個黃毛丫頭壓著的打,今天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就都差點交給在那了!要是唐規知道了肯定又要罵我們在山上待了那麼幾十年是吃幹什麼吃的!”
“還有!今日你明明來了就非得站在隱秘處一旁看著”
黃說完後空氣又恢復寂靜……
而天全程低著頭沉默中一言不發,今日的他是瞧見了這位姑娘的野心、實力和恐懼的,以及那深處的瘋魔瘋子般的意識,天突然抬起頭;
“果真的後生是可畏,沒錯,不能讓唐規知道,先將此事拖著到時再看”
天說完緩緩抬起頭看著天花板,眼裡露出殺氣;
“我能預感到,如若再給這丫頭一年的時間,她能真正成為天下無敵,舉世無雙,而這世上則無人再可限制住她”
“所以,她必須死”
…………………………………………………………………………
當晚在慕府的房梁和樹梢突然出現一群烏鴉,白悽悽看著這群烏鴉;
當晚,白悽悽獨自一人悄悄的離開了慕府,夜晚白悽悽跟著一群接著一群的烏鴉一人來到荒林深處的破廟,
就只見白悽悽眼前的破廟昏黃透亮,只見破爛高大的佛像前站著慎;
白悽悽看著今日的慎一襲黑紅暗衣,胸膛和手腕繡著彼岸花,平常凌亂的紅髮今日卻用著金色絲邊中間放著紅寶石將紅髮馬尾高高紮起,
白悽悽看著慎今日這穿著像極了個將軍,不對,若不因這世間,慎他本該是個小將軍的,若不是因這世間,現在的慎應該早就成為一位叱吒風雲鮮衣怒馬的將軍了;
白悽悽看著慎冷起臉抬腳跨上石梯緩緩走上前;
“你去看你姐了”
慎一臉興奮的看著白悽悽;
“對呀!不過悽悽你人還怪好的呢,吃了我的姐姐,出來時還有空把我姐姐給埋了”
“真不愧是我的悽悽,蛇婦心腸的蛇蠍心又摻雜著人美心善的皮”
白悽悽一走進廟裡慎一把伸出手懷胸死死的抱住了白悽悽,慎將頭緊緊的埋進白悽悽的脖梗裡,白悽悽沒有掙扎沒有做多餘的動作就靜靜的站著被慎給死死的抱著;
當白悽悽被勒得快要呼吸不上來之時,突然從白悽悽的身後從天而降一群身穿黑衣斗篷,而斗篷上則是有著看不懂特殊圖案;
白悽悽緩緩側頭看著,而慎鬆開了一點但還是抱著白悽悽透過抬頭向前看著;
“賞金獵人?”
白悽悽看著這群人雖穿黑衣但特殊的裝扮,白悽悽還是一眼就察覺出;
而這群黑衣其中的一個看著面前的二人,緩緩走上前意外道;
“今日居然有意外收穫,這男的是現南疆蠱王要抓的人,而這女的”
“血煞妖女……白悽悽”
“這位不僅是江湖唐門要賞金的人更是南疆前蠱王要抓的人,這次可要賺大發了”
白悽悽聽完抬頭淡淡的看著眼前慎,不急不慢道;
“這群人可是你先引來的”
“你去殺”
慎鬆開白悽悽抬起手緩緩摸向白悽悽的臉,興奮中帶著乖巧道;
“好的”
慎與白悽悽是殺伐截然不同,慎的殺伐就是血腥,就連一旁看著的白悽悽也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如果在場有人來看到這種場面肯定會被當場汗毛聳立的嚇暈,但白悽悽只是靜靜的看著;
『看來這幾年,他變得更噁心更有手段了』
幾個時辰後,慎一臉滿足一臉瘋狂的上前,手中抓著一把粘稠糊狀的血液緩緩上前,但慎快要走到白悽悽時,慎隨手將手中的東西一扔;
而白悽悽看著地上可以用一團來形容的屍體,白悽悽看了眼被扔掉的一團血糊狀的東西,又看了一眼那群人早已血肉模糊的嘴,一臉嫌棄的淡淡開口道;
“人都死透了,你還為了防止他們去閻王殿那告密,舌頭不僅拔了……還將嘴給撕開”
“你跟那蠱王有什麼淵源?”白悽悽疑惑抬頭問道;
慎緩緩想了想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也沒什麼,我就將他的新婚妻子給搶了”
“你怎麼了?你怎麼得罪了人家前蠱王了,你也搶人家妻子了?”
“我那也沒你那麼變態,我只是覺得那蠱王太裝了,就把他老婆給吃了”
慎聽完突然滿手是血的手抓住白悽悽的手,一臉驚喜道;
“果然!我和悽悽從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
慎說完抓住白悽悽的左手緩緩蹲了下去,
一瞬間慎低頭看著白悽悽的手腕,慎看著白悽悽對手腕處一道新疤他透著新疤慎看向中間似如釘子穿透手腕的舊疤痕,
慎緩緩低頭向白悽悽的手腕小心翼翼深深的吻了下去,而這個動作更顯出慎的嫵媚和魅力,
白悽悽沒有制止慎她只是靜靜的看著慎漸漸的陷入了回憶;
『就只接回憶中的白悽悽散落著長髮嘴角還流著血跪倒在地,白悽悽的左手手腕被粗大的釘子釘在牆上將白悽悽整個人掛起,而手腕處不斷源源不斷的流出鮮血,
而旁邊的慎滿身是血的昏倒在地,而慎的左眼源源不斷的流出鮮血,白悽悽他們臉上以及渾身到下都留有各種各樣的傷以及淤青
而在高處則有一群人俯視看著白悽悽他們;
領頭的看見白悽悽和慎還喘著氣嘴角帶笑開口道;
“三天三夜了,她們兩個竟然都沒有下死手”
“算了,就讓她們兩個都通關吧,畢竟她們兩個的實力在場的都是有目共睹的吧,這麼好的作品,她們兩個死一個我都非常的可惜”
那人滿眼都是抑不住的興奮和瘋狂;
“十年了!我們終於即將進入成功的道路!”』
白悽悽緩緩從回憶中撕扯出來,她低頭靜靜地看著慎,突然,白悽悽從慎的唇中將手抽回;
“有事就直接說吧,不要在這噁心我”
慎看著白悽悽緩緩站起來嘴中帶著變態的蠱惑笑;
“從始至終……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和你死在一塊!”
白悽悽深沉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慎,空氣靜寂了幾秒後白悽悽突然揚起嘴角抬手緩緩摸向慎的臉頰笑道;
“喔……是嗎”
“是的是的!”慎一臉享受的被白悽悽摸著;
“你替我滅了唐門,殺了唐規唐矩,我就且滿足你這個願望”
慎聽完臉上戴上病嬌的瘋狂興奮的蠱惑道;
“好!好啊!你要等我!等我回來你就跟我一起去死!”
慎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紅暈,期待的神色中帶有病嬌望向白悽悽;
“好……”白悽悽遲疑了一會兒看著慎但還是淡淡回道;
慎突然踩到一旁的石柱高處摸向白悽悽的臉頰,白悽悽的臉頰慢慢的被慎一點一點捧起,而白悽悽此刻也緩緩的閉上了眼,
白悽悽此刻閉著眼感受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之時白悽悽突然就只能感受到臉頰上忽然吹過一陣風,等白悽悽再睜眼身邊早已空無一人寂靜無比;
白悽悽站在破爛的佛廟裡,靜靜的站著、聽著蟬叫、聽著風聲、聽著空氣中的雜亂,白悽悽沒有情緒般的眼角突然滑落出一顆淚,白悽悽不知在想著什麼就這樣整整站了一夜;
……………………………………………………………………
隔日的早上慕辭突然來拜訪慕府,慕青帆出屋迎客二人就這樣坐在一處靜靜的下著圍棋,而慕辭也到處找著白悽悽;
而白悽悽一進慕府慕辭和路旗突然出現在白悽悽面前,慕辭看著白悽悽憔悴的臉色;
“姐姐,你一晚沒睡?”
“沒有,又發生了什麼事?”
慕辭繼續看著白悽悽,而路旗見狀出聲道;
“今日,慕府可是來了一位大人物”
“什麼?”
白悽悽能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聽力漸漸的在下降;
“哎呀,就是皇上”
“他和我哥下棋呢”慕辭再次重複道;
白悽悽聽著有一種無力感的憤怒;
“帶我去”
『他竟然還敢來!』
“本王可以和你們合作”白笙看著棋盤淡淡道出聲;
“這可是有風險的,結局而言,對本王來說只是娛樂玩一玩,但對慕家主來說可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慕家主這麼做”
“可悔?”說完白笙將手中的黑子下入;
慕青帆看著棋局緩緩拿出一顆白子,緩緩下了上去冷淡的淡淡開口道;
“就像這顆棋子”
“落子,無悔”
“慕家主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本王聽說昨天可是很嚴重的”
“多謝陛下擔憂,在這種棋局裡,我還是死不了的”
“可是,這盤棋,本王能贏”白笙看著慕青帆冷冷開口道
“陛下還是先下完,再結論吧”
“這盤棋局是本王要下的,這棋局只要我贏,你與本王都能雙贏”
白笙說完緩緩拿出一個黑子淡淡的看著;
“就像這個棋子,它是本王的,我也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它”
二人下棋對弈著難捨難分;
白笙繼續道;
“這顆棋子很好,本王今日就要帶這顆棋子走”
慕青帆看著白笙手中的黑子冷淡的開口疑問道;
“你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可是慕府中的棋子,若是陛下誠心喜歡慕府的棋子,我可贈予你一盤新的”
白笙突然笑著道;
“慕家真是大手筆啊,可如若本王就要手中的這顆棋子呢”
“本王今日偏要帶它走呢?”
慕青帆揚起嘴角淡然一笑,看著白笙;
“陛下是不是忘了什麼,我還在慕府呢”
“陛下,你帶不走的”
白笙道;“不妨試試”
而白笙緩緩揚起微笑眼角的那顆淚痣清楚可見邪門的很,
當氣氛緊張到最高點,二人的內心逐漸也蓋不住殺氣時,
突然棋盤上出現一隻手一把將整盤棋掀翻在地,只聽清楚聽到的棋子滾落在地的聲音;
白悽悽風塵僕僕的趕來站在棋桌前,清楚的能感受到白悽悽身上的速冷之意和冷氣;
而白悽悽身後就是緊跟著的慕辭;
“姐姐,怎麼了?”
慕辭看著白悽悽的背影,慕辭說著透過白悽悽的背影漸漸的看向前方散落一盤的棋子;
“姐……姐姐,他們好像還沒有下完”
白悽悽看了一眼地下散落的棋局一臉鄙視道;
“哦,恕我眼拙沒有看見”
白悽悽一出現白笙眼光一刻都沒有離開白悽悽的身上,白笙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棋子揚起嘴角笑道;
“慕家主真的是能商能武能文,我甘拜下風,這盤棋局就算我輸了吧”
白笙雖然是對慕青帆說的,但白笙的眼光一刻都沒有離開白悽悽身上;
“不不不,十三子的時候若不是陛下讓了一子在下早就輸了,這把還得是算我輸了”
慕辭一臉懵的靜靜看著面前的二人在互相推讓“贏?”
“白逸笙,膽子還挺大的,你這是上門挑釁?”
白逸仰頭看著白悽悽;
“你可以叫白笙的,是隻屬於你的白笙”
慕辭聽完看了一眼白笙,慕辭突然察覺不對他緩緩挪起腳步擋在白悽悽的面前;
而白悽悽面無表情但又像是鄙夷的看了一眼白笙緩緩抬起腳向前離去;
“一個假名而已,也配讓我提”
白笙見白悽悽又要離開連忙起身追上白悽悽,而白笙正要伸出手碰到白悽悽的後肩時,
白悽悽袖中突然掉出匕首,白悽悽死死握著匕首轉身刺向白笙,千鈞一髮之際匕首突然停留在白笙的脖頸處,白笙看著白悽悽小聲問道;
“你……你要殺我”
而慕青帆不知什麼時候上前,慕青帆輕輕握著白悽悽的手腕,
“計劃……需要他”
“所以……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
慕青帆突然側頭對慕辭道;
“叫上路旗,書房裡商議要是”
慕青帆緩緩看著白悽悽,對白悽悽問道;
“他能幫我,可以嗎”
白悽悽聽完抽出被握著的手腕,
“隨你的便”
白悽悽瞪了一眼白笙隨後轉身就離開;
書房內…………
白笙和慕青帆並排坐著,座位的旁邊有空位但白悽悽還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書,慕辭站在白悽悽的旁邊靠著路旗;
“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好好站著”
慕青帆突然出聲訓斥慕辭道,而慕辭聽完立刻站好雙手交叉在前靜靜乖巧的站著;
“前兩天我收到了唐規的信,信中所寫……說父親病了……說病的很嚴重,以此要挾,並且大量的向我要了許多金銀財寶和物資”
“爹他病了?!!!”
慕辭聽完驚訝出聲眼中還帶著不可置信;
“唐門的人是怎麼看人的!!爹怎麼病的!!什麼病!!”
慕青帆看著炸毛般的慕辭繼續訓斥道;
“這幾年讓你沉穩些,你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還不知唐規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唐規既然說出來了,我覺得此事就可以為突破口而突破”
“我怎麼能不急!我怎麼不急!!萬一是真的呢!萬一爹他真的病了呢!!”
慕辭此刻聽不進去任何東西,而路旗伸手抱著慕辭的肩膀攔著慕辭著要上質問慕青帆的慕辭;
而白笙手肘著腦袋靜靜的看著白悽悽,白悽悽此刻看著書靜靜發呆,
突然白悽悽像是想到了什麼放下書,白悽悽緩緩上前拍了拍慕辭的肩膀走上前坐了下來;
“沒錯,不管是真是假,這的確可以作為突破口而突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白悽悽,慕青帆看著白悽悽嘆息般淡淡道;
“我今日叫你們所有人前來就是一起來談談,這個突破口怎麼突破、怎麼突破、從哪裡找突破”
慕青帆看了一眼屋中的三人,好像沒有一個有用的,慕青帆又看著白悽悽,
慕青帆想著,『在這間屋子能和他聊上話題的好像只有白悽悽了』
白悽悽不確定的想了想緩緩開口道;
“我有一年初入南疆的時候,那邊有個不成文的傳統,家中如有瀕臨死亡人只要跟自己帶有血緣的親戚結婚,而那個瀕臨死亡的人就會奇蹟般的好了”
慕辭聽著一臉驚訝道;
“這麼溜?傻子都不信吧!”
慕青帆低著頭靜靜的想著,而白笙也是靜靜沉默著眼睛看著白悽悽;
“不管他們信不信,只要對我們有用就行”慕青帆想了想突然開口;
“好,明日你們準備準備,後天我們倆大婚”
“好!”慕青帆看著白悽悽道;
“不行!”
“不行!!”
慕青帆剛說完緊接著有兩道聲音立刻出現拒絕道;
白笙和慕辭尷尬的對視了一眼;
“難道你們倆還有更好的突破口?”
白悽悽靜靜的看著慕辭,而慕辭被白悽悽和路旗還有慕青帆白笙等人看著有點心虛,慕辭一臉可憐巴巴的望向慕青帆結巴小聲道;
“不……不是……哥……哥我可以跟你成婚的……”
慕青帆和白悽悽聽完瞥了一眼慕辭,又看向白笙;
“陛下難道你有什麼萬全之策?”慕青帆淡淡出聲道;
白笙看一眼白悽悽低頭小聲道;
“沒……沒有,其實……我也可以跟你成婚的”
白悽悽瞥了一眼白笙起身就要離開,而慕辭此刻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出聲急忙道;
“那四位長老怎麼辦?他們還在被唐規給監視著”
白悽悽推開門一束光瞬間全部灑落在她的臉上和身上,眾人看著渾身散發著金光的白悽悽;
“成婚那麼大的事,我就不信唐規還能不讓他們過來參加”
白悽悽說完抬腳就離開房門了,白笙靜靜看著白悽悽的背影,突然,白悽悽逐漸遠去而白笙現狀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你們自便,本王什麼都可以,找你爹的事放心交給本王我了”
慕辭看著白笙上前追著白悽悽,慕辭突然抬起腳也要上前跟著,但慕青帆突然出聲將慕辭攔住;
“我有話……要對你們兩個說”
……………………………………………………………………
白悽悽出來慕府把白笙帶到了隱秘處,當白笙快要追上時白悽悽迅速掏出匕首突然一個轉身刺向白笙的胸膛;
白笙靜靜看著白悽悽嘴中緩緩吐出鮮血,抬起手要摸向白悽悽的臉頰時白悽悽側開臉躲過,白悽悽手插著匕首冷眼道;
“白逸笙!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極限,我隨時都能殺了你!!”
白笙眼眶紅潤著仍然靜靜的看著白悽悽,白笙聽著白悽悽的話他的手還不忘堅持繼續摸向白悽悽的臉頰,
白悽悽說完一把抽出匕首,拔刀的一瞬間白笙死死的握在胸口處彎著腰,嘴中的血緩緩流出,白笙看著白悽悽將要轉身離開之際突然開口緩緩起身道;
“我……我好想你,那……那隻匕首沒有刺到要害,小娘子……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白笙說完白悽悽心頭突然一怒,白悽悽迅速伸出雙手死死拽著白笙的衣領眼睛死死的盯著白笙吼道;
“白逸笙!!”
“你真當以為我不敢殺你!!!!”
而白笙被死死抓著衣領他就側著頭靜靜看著白悽悽,白笙抬起著的手終於摸向白悽悽的臉頰時,一瞬間,就在摸向的一瞬間有淚痣的眼睛緩緩滑落出一顆淚;
“我……”
白悽悽還沒等白笙說完就一臉厭棄地轉身抬步快速離開;
“我……我好想你”
夜吏突然從黑暗處緩緩走出扶著白笙,夜吏靜靜看著白笙,白笙突然開口玩笑的笑道;
“你就一直這樣站在那著,都不出來幫幫我”
“我打不過她,如果被她知道那晚是我礙了她的事,她會殺了我的,你會忍心?”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第一眼在客棧裡的時候就認出來了你”
白笙緩緩將頭靠向夜吏的懷中;
“夜吏啊……”
“你還不快帶我去醫治啊”
“哼,我看你挺逞能的”
“不貧嘴了,不貧嘴了,我快要撐不住了……夜吏”
夜晚………………
白笙胸口處裹著紗布緩緩抬手摸向眼前的刀不自覺的露出微笑,而夜吏端著藥進來看著面前沒了魂的白笙,夜吏緩緩放下藥帶有著一絲怒氣但還是淡淡開口道;
“她今天差點殺了你,你還能笑得出來?”
而白笙看著刀緩緩陷入白母和他流浪逃亡的回憶;
『娘,爹真的會來找我們嗎』
『阿孃相信你阿父他』
“因為……我相信她”白笙在回憶中緩緩出聲;
白笙失神了一會兒淡淡的開口道;
“殺了就便殺了,能死在她的劍下”
“我甘之如願”
“我是一個不稱職的皇帝,我也當不了一個稱職的皇帝”
“我只想和一人相守到暮年,閒坐在庭院,雲捲雲舒聽雨聲,星密星稀賞月影,傾聽竹的惆悵,與她……歲月回首長相守、共……著白頭”
“為什麼?!”
“她可是我……每個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人”
…………………………………………………………………………
次日一大早下著雨,但還是攔不慕府,慕府一大早一開始籌備紅綢禮服婚服;
而今日的慕府白悽悽和慕青帆二人都皆不在府內,而今日誰都不敢去打擾慕青帆;
一大早的唐規就收到慕府紅色的請帖,唐規看著請帖透著請帖清楚可見地上跪著的天,而唐規淡淡的出聲道;
“天,你是我初建唐門的時候就是在我身旁的人了,比起他們三個我更看好你,沒準唐門下個掌門之位就是你的”
唐規緩緩起身繼續道;
“天,你去將流落在外五湖四海的唐門人不管是刺客還是暗器還是殺手以及所有在外的弟子全部召回”
唐規緩緩看向門外雖是下著雨但還是有太陽的天空;
“我有預感,白悽悽她會像他母親那年一樣自己送上門的”
“血煞妖女白悽悽,我就看她有多大的能耐配得上這個稱呼”
唐規吩咐完又去了唐門的山腳處,
“毒老!幾十年前我讓你製作的毒到現在還沒好嗎!”
唐規站在草屋的門口一臉催促,而毒老見狀到來人一臉驚喜的道;
“好了好了,昨日才剛制好”
只見這位長老滿臉滄桑,額頭凌亂的半盤起,粗繩布衣衣服上還掛有草藥和蛇皮;
毒老說完一路小跑到一處摸索和按鈕從秘格中拿出一瓶毒,毒老拿到毒一路小跑遞給唐規;
“這瓶毒是我花費幾十年,養了共一百多種只精蟲的精血製作而成”
“這瓶毒無色無味,我保證!儘管是仙人都未必嘗得出來”
唐規突然抬頭瞥了一眼圖毒老,而毒老瞬間明白道;
“放心吧掌門!這世上除了我就沒有人會製作出解藥”
“解藥我還沒有製作出來,掌門你要是要的話我今晚連夜給你做!”
“不用了”
唐規說完看向一臉期待祈求的毒老;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看在這瓶毒的面前我儘量滿足”
“掌……門,三十年已到!你說過三十年一到你就立刻放我走的,那……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唐規想了想道;
“三十年了嗎,這麼快的嗎?”
“嗯嗯嗯,到了,我那徒弟還在等著我呢!”
“那好吧!你走吧”
毒老竟沒有想過唐規能這麼迅速的答應,唐規看著一臉呆愣的毒老一臉催促道;
“走啊!快走啊,你不是有一個徒弟等著你嗎”
“謝謝掌門,謝謝掌門,以後掌門若是還有毒要我制的話我一定義不容辭”
毒老一邊說一邊越過唐規;
“可惜……我已經不需要了”唐規小聲道;
“什麼……”毒老突然轉過身問道,
“唔……”毒老一聲悶響;
毒老怔了怔緩緩抬下頭看著刺穿心臟的匕首;
一瞬間唐規從腰中掏出特製的匕首狠狠的插入毒老的心口處,毒老緩緩從口中的血中吐出;
“為……為什麼……”
唐規臉上已經露出無比陰沉的神情;
“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若是所有人都像你這種單純好糊弄該多好”
“你是傻嗎,把你殺了那豈不正是這世上沒有人知道這解藥該如何製作嗎”
“來人”
“去將這心血倒入爐器中將仙藥去餵給唐矩”
門外的唐門弟子接過唐規手中的匕首;
“這幾天加快抓人殺了取心血,仙藥快不夠了”
“對了,掌門今日突然從山下殺上來一個瘋子損失了唐門數百位精英,最後還出動天地玄黃四位長老才勉強將他刺殺”
唐規聽完冷著臉淡淡道;
“那就不要浪費那幾百名唐門精英弟子的犧牲,將他們的心血全部取出製成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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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山上的黎曦黎顧……
“姐下雨了,你怎麼不打傘呀!”
黎顧緩緩走上前為黎曦打傘;
“姐你自從上次回來就把你把自己鎖進屋子看醫書許久不出來,今日好不容易出來,你在這發什麼呆呢”
黎曦舉著手中小盒子裡早已死去小蟲子靜靜的看著;
“這可是師傅幾十年前贈予我的小蟲子,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黎曦說著緩緩抬起頭直面太陽繼續道;
“就像這隻小蟲子般……已……無法迴天了”
“阿顧……你和啟翊明日去幫忙吧”
“啊?”
突然一聲巨響,打破了黎顧的疑問,只見晾曬藥材的幾臺架子全部破損,黎顧緩緩摸向身後的劍一臉警惕的小心翼翼的上前檢視,
黎顧黎曦瞬間一臉懵,黎顧抬頭看了一下又看一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清新可見的黑眼圈和一臉腎虛怪人,
“我……從從天而降?!”
只見地上躺著髮飾和衣服怪異不像中原的穿搭,他白髮怪異一襲黑衣脖子上帶著一個超大的鈴鐺腰間記著好幾個香囊和布袋,
腰間還插著一個極醜有上面畫著看不懂級醜的圖案和文字的骨笛和嗩吶
突然,他睜開了眼瞪大著眼睛盯著黎曦,而黎顧身體反應迅速拔出的劍,
一眨眼的瞬,就如同一陣風一個閃電吹過黎顧,黎曦的手突然被人抓住,黎顧驚訝得瞪大個眼睛瞳孔震動;
“這……這速度”
而這個怪人皮笑肉不笑地握著黎曦,他眯眯著眼裡和嘴上都是止不住的興奮和興奮
“你!你見過她!你見到過她!!你身上有她的氣味和味道!!!”
黎顧瞬間反應過來,將手中的劍迅速收回上前伸手扒拉這個怪人;
“你鬆開!你鬆開我姐!你放開我姐!!”
黎顧和他拉扯著,那個怪人半著跪死死的抓著黎曦不管黎顧怎麼撕扯、拉扯、捶打、這個怪人都不鬆開半分,
“告訴我,她在哪?!!你身上有她的氣味!!”
黎顧死死扯著他的頭髮;
“誰啊!!你是屬狗的嗎這麼靈!還這麼狗皮膏藥扯都扯不動!!我最後警告你一遍!鬆開我姐,不然我就動手了!!”
“三秒!我數三秒啊!”
“三!”
“二!!”
“一!!!……”
黎顧說到一的同時那個怪人立刻雙眼一白立刻倒地昏死了過去;
黎顧和黎曦雙眼對視著,黎顧立刻慌了連忙搖手解釋道;
“不是我,我……我沒動他!我只是口嗨嚇一嚇他而已,是他自己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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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著濛濛細雨,白悽悽在唐門後山的亂葬崗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慎,
一進入唐門順著濃厚的血腥味白悽悽就能輕鬆找到唐門後山的亂葬崗,一路上白悽悽大多數都是跟著唐門弟子搬著屍體而進來的,
白悽悽看著成千上萬堆成山的屍體,每一處屍體胸口上都是一刀擊命,這血腥味的味道和這屍體的相處感白悽悽像是回到了似曾相識的地方,
這種久違感使白悽悽不自覺緩慢的腳步刻畫著這種久違感,
慎靠在屍堆旁等著白悽悽,白悽悽一襲白色布衣,黑棕色粗繩系在腰側,隨手編的側麻花,白悽悽手撐著紅色油紙傘她與這滿地屍體的腐臭味格格不入,袖角和耳側的碎髮隨風揚起,
地上的血水將白悽悽的裙襬和白色靴子,白悽悽邁著步伐緩緩走到慎的面前,白悽悽俯視上下打量著慎,慎也抬著頭仰望著白悽悽,此時此刻二人不說話,卻成為了最好的默契,
最後白悽悽冷聲淡淡開口打破了這最後的默契;
“沒人比我更知道你這一路經過的苦與果,想讓你那麼輕的死去,有點配不上你這一路的坎坷”
“但是死,才是你這一路來唯一的歸宿”
“所以”
“去死吧”
慎恍恍惚惚看著白悽悽恍恍惚惚的抬起了手;
“還有,我最後再說一遍”
“她”
“已經死了”
“姐……姐姐”
白悽悽扭頭看了看這滿山的屍體,白悽悽不禁抬頭望向天空;
“上天應有好生之德,不該索取那些人的性命……可些人的性命在上天又算得了什麼”
“可……可是這又關上天什麼事”
白悽悽出了唐門一人撐著傘獨自徘徊在陰冷的森林裡;
忽然,白悽悽莫名其妙走到了一處隱秘的宅子前,白悽悽抬起頭遠遠就看到那棵高大粉紅的海棠樹;
天下著小雨,宅子前慕青帆撐著青綠色的紙傘在門口徘徊遲遲不進去像是在等著誰,白悽悽看著今日的他,白悽悽覺得……這本該是他是慕青帆;
今日的慕青帆換上了一襲白衣外衣青沙,髮飾也簡單明瞭帶著青絲抹額,今日裡的他不管是外貌還是骨子裡都透著清新,
白悽悽抬腳緩緩走上前,而慕青帆見到白悽悽側身邀白悽悽入宅,
果然,慕辭說的沒錯宅子中的確有一個蒼天海棠樹,
白悽悽眼前看著海棠花,就像一個柔美嬌嫩的美女子,白悽悽不自覺地被它吸引抬起腳步靠近海棠樹,
慕青帆看了一眼白悽悽,又抬頭看著海棠樹;
“其實海棠花最美的樣子還沒到時候,更好看的是雪……雪落在海棠上,是甚人的美,也甚是的悽美,美麗,冰晶玉珏”
慕青帆低頭看著白悽悽;“如果可以,今年下雪就一起看吧”
白悽悽抬頭看著慕青帆的眼睛,白悽悽從慕青帆的瞳孔裡可以倒映看出自己,白悽悽看著慕青帆的邀請;
白悽悽別過臉看著海棠樹;“好啊”
“如果我有命活著,我一定會看的”
白悽悽抬手想觸控到海棠花,但抬手的剎那,她只感受到了淒涼的雨;
“喝茶暖暖吧”
慕青帆說完轉身向前走去而白悽悽不捨得的轉頭,抬腳要上臺階時白悽悽突然坐了下來,
“累了,走不動了”白悽悽坐著淡淡道
慕青帆看著雨水進不來又看了一眼白悽悽,順著白悽悽的臺階慕青帆與並排坐了下來;
而二人就這麼沉默著看著雨水擊打著海棠花;
“你今天差點殺了他”
“你就不想問問他……為什麼嗎?”慕青帆看著海棠樹淡淡的問出了聲;
白悽悽看著雨水是那麼的冷,而身體突然有了一股暖流淡淡道;
“我不想知道經過結果,我也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麼屠我滿門…………屠……屠我白城子民”
“我爹他一生赤膽忠心……是因為我白家滿門忠臣一生為國為民還是我白城在江湖上的忌憚!”
“這些我通通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那一城人的性命都是血肉之軀有血有肉的!
“他們死之前該有多絕望該有多痛多苦,我要……我……我只要有關白城一案所牽連的所有人都付出命的代價!”
白悽悽說完停頓了一會最終還是遺憾開口道;
“可……可是”
“我當時是真的想一刀刺死了他,然後為我白城報仇”
“但……但我不能這麼做……如果我殺了他,但他身後那些皇都的百姓是無辜的,我想賭,但我賭不起了”
“他們是無辜的,他們是血肉之軀,他們會死,他們會家破人亡……他們也會流落於世”
“我體驗過這種苦楚,我體驗過這種痛苦,是非常非常的痛……非常非常的苦,我怕……我真的怕、我真的好怕,我不能那麼自私”
“但是……我好自私啊”
“如果可以……白城當年遇難的時候我就應該和他們一起死”
“但是……當時的我……怕了,我竟然怕了”
慕青帆靜靜的聽著,他不知道怎麼安慰白悽悽怎麼安慰自己;
慕青帆看一眼白悽悽,淡淡開口為白悽悽講他的故事;
『慕青帆每每想起那年的下午都是他最脆弱最憂愁的時候,每每這個時候慕家上下所有人和慕辭都會自覺的從不來打擾慕青帆,
不知怎麼,慕青帆每次回想那年的場景每每一回想都非常的清新,還清楚可以說是刻苦的清晰記得那年下午,
“父親那年出海說是去支援此生的知兄,可父親已經五天五夜沒有回家了”
“母親一邊操持慕家上下一邊又安慰我和慕辭說父親一定會回來的,說『因為家中有思念他的人,父親他不可能不會回來』而母親又何嘗不是每晚的苦苦久等待”
“突然有一天母親等來的不是父親而是唐規”
“而母親為了保護兒時的我和慕辭將我們兄弟二人鎖在屋內的衣櫃裡”
“而母親卻不料到唐規是為她一人而來的,當時的我透著衣櫃……滿目猩紅的看著母親經歷的最痛苦的一晚”
“我那時死死的捂住慕辭的耳朵和眼睛未曾鬆手一刻鬆手半分,而我……死死的盯著這一切”
“我到現在都非常清楚唐規滿口汙言穢語著說著”
『今日才見識慕家一母都嫵媚嬌嫩』
“而母親從一開始還是隻是求饒哀嚎,但母親突然想到躲在櫃中的我們兄弟二人,而這一夜的母親死死咬住的雙嘴從此的無聲息”
“當天快亮之時,當母親只剩下一口氣時,而唐規像是算準了時間停了下來他穿上衣服緩緩走了出去”
“唐規推開門的剎那而門外早已是被死死的捆在地上滿臉殺氣青筋暴起嘶吼叫罵的父親”
“而我無暇顧及其他,我將慕辭的眼睛和雙腳綁住,我像用盡平生的力氣一次又一次的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推開了用衣鎖鎖住的衣櫃,而我臉上和手上的劃痕也不顧上我一路小跑到母親跟前”
“當時的我看著床上只用一塊布擋著母親的一絲不掛”
“當時的我看著頭髮凌亂不堪滿臉痛苦,渾身到下青一塊紫一塊嘴上還有血跡的慕母,身體佈滿青紫和斑駁血跡,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的母親”』
慕青帆緩緩抬頭看著海棠樹,恍恍惚惚的看著白悽悽繼續道;
“父親他把母親養得很好,真的很好,母親只要輕輕碰一下都能出現淤青的”
『“而當時的我眼角的淚水不爭氣的不自覺不斷往外湧出,而母親用最後一口氣用力扯出一臉溫柔的對我說”
『乖,阿帆不哭,母親一點也不疼,母親走了之後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照顧好自己和弟弟』
『阿帆你要知道你父親他……很好很好……真的很好,母親和父親也一直……一直愛著你們』
說完,慕母轉頭望著天花板,她像是對著慕父說;
『郎君……娘子我就……就便先路了』
而門外的慕父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突然用力撕扯身上的繩子,撕扯不開他一直往屋內爬著,而唐規像是不給他這個機會,他吩咐身後穿黑色斗篷的天將慕父給拖走,
而慕青帆聽見動靜迅速從腰間掏出小匕首跑了出來,慕青帆對著唐規的身後刺去但突然被唐規後踢一腳踹飛,
慕青帆嘴角出血痛苦的趴在地手中死死握著匕首,雙手努力著讓自己站起來,唐規那一腳像是踹斷了慕青帆的肋骨,慕青帆雙目猩紅死死盯著唐規,唐規看著慕青帆此刻的樣子他彎下腰戲虐的笑出聲;
『想殺我?你還是太弱了』
唐規緩緩走上前彎著腰,抬起慕青帆的下巴小孩子的慕青帆也算是眉清目秀長得清秀青稚,
然後唐規又仔細上下打量著慕青帆,慕青帆長得很好看慕青帆是從小好看到大的清冷感,
『長得還算可以,怪不得把我家絮絮迷的失魂落魄昏三倒四的還每天都往這跑,再長大一點吧』
唐規轉過身往出走,一邊走一邊繼續說『再長大一點,就勉強入婿到我們唐門吧』
慕青帆趴在地上看著遠去的唐規放聲嘶吼道;
『爹!!!!!』
『娘!!!!!』
『我要我的爹孃!!!!』
『還我爹孃!!!!』
『把我的爹孃還給我!!!!!』
『我一定!一定!一定會親自殺了你!!!』
『啊!!!!!!!』
這一年的慕青帆從小當上了一家之主,那一年他拖著傷為母親準備了葬禮,
而慕家的四位長老被唐門暗地所看管著,慕母的葬禮慕青帆告誡四位長老誰都別來,如果四位長老出事了,那慕家上下所有以及海上幾十年來所有運營那就真的徹底完了,
慕母的葬禮只有慕青帆和慕辭兄弟二人,唐絮絮最後也趕來了,慕青帆連看都沒有看唐絮絮就讓下人趕了出去,
慕辭還想出門向唐絮絮理論一番的但被慕青帆給拉住,慕青帆看著慕母的棺材好好出口;
『理論,是沒有用的』
『母親,我一定會窮盡所有救出,……父親』
而在這一年裡慕青帆逐漸管理慕家以及海上的所有,慕青帆再沒有去找慕家的四位長老,他知道只要他不去找四位長老那四位長老則會平安無事,
而在這幾年裡唐門以慕父為柄,要求慕家支出唐門上下所有經濟的流出,以及也要求慕家替唐門每年向皇都交的稅;』
慕青帆繼續道;
“我當時是真的想殺了唐規,但當年不僅沒殺成還反被踹斷了一根肋骨羞辱了一番,我還差點……差點就失去了慕辭”
“從那天開始我就接管了所有”
“剛開始管理慕家和海上行商的時候老是被人哄騙詐騙,被人揍,被人欺負”
“我還非常清楚有一年出海我沒有跟人合作成功,那人就令人偷偷綁架我將我的扔入刺冷刺骨的海水裡”
“我遊了整整兩天兩夜才上岸,而那兩天兩夜裡唯一支撐我不要睡繼續游下去的信念就是我還要報仇,家中還有一個弟弟等著我,父親他還跟著我救他,母親也還等著我為他上香”
“強!我必須強起來,!我必須變強!!而現在的我……只有把別人扔到海里就沒有被人扔到海里的機會”
慕青帆說完緩了緩,緩了緩默默開口道;
“痛,很痛吧,非常的痛,該怎麼說呢,……你也說不出來吧,是刺骨的痛,是刻入每個細胞的痛,是刻入腦海裡的痛,但就是這種的痛……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白悽悽聽完抬頭看了一眼慕青帆緩緩低頭沉默著……沉默著慕青帆的這句話;
慕青帆看著這樣的白悽悽,突然慕青帆打起了一絲精神對白悽悽繼續道;
“我和我的母親有個秘密”
“其實……我是將要這個秘密海枯石爛的,但我看你這個樣子,我可以只說給你一人聽,只告訴你一人”
說完,慕青帆沒等到白悽悽搖頭,慕青帆自顧自的緩了緩,過了好長時間慕青帆好像做了充足的準備才緩緩開口道;
“其實……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母親當年的肚子裡,還……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妹妹”
白悽悽聽完震驚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看著慕青帆,而慕青帆此時依舊面無表情繼續開口道;
“母親是準備作為驚喜作為禮物等父親回來一同告訴大家的,可惜……”
慕青帆起抬頭看著,過了一會兒繼續開口道;
“所以,如果感覺累了,就想想她們”
“這樣就能覺得,這一切對於當時的她們來說,簡直是遙不可及”
“以及……和她們的距離,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白悽悽聽著,她也能感同身受到那遙不可及的距離,白悽悽跟隨著慕青帆的目光看著那遠方的遙不可及;
品酒中……………………………………
白悽悽和慕青帆面對面坐著酒,原開始的茶被白悽悽換成了酒;
慕青帆看著外面濛濛細雨,而慕青帆已經好久沒這麼清靜過了,而白悽悽好似也是沒這麼清靜過了,
白悽悽突然想起據上次清靜還是被白笙所騙,那是清靜還是恍惚白悽悽竟有一時察覺不出,白悽悽突然有被自己給蠢笑到;
白悽悽撇過臉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海棠花枝,白悽悽觸控到了海棠花,她輕輕拿起面前的海棠花仔細的端詳看著,
而慕青帆此刻看得入神,嘴上不自覺的開口道;
“此時此景,舞一劍,再適合不過了”
而白悽悽看著慕青帆嘴角緩緩揚起;
二人相視一笑,拿起劍,就開始在細雨的院中對劍,衣帶隨動……隨風飄起
白悽悽和慕青帆各自攜帶著一柄劍,劍身泊於其背,
浩然之氣噴薄欲出,白悽悽和慕青帆揮舞著手中的劍,劍光璀璨奪目,猶如星河般閃耀,劍法形容流水威力無窮,
慕青帆的劍在白悽悽的帶動下劍術伶俐而又迅猛又輕盈,慕青帆揮著舞劍就如紅塵中的舞蝶優雅而沉穩,周深緊繞超然飄逸的氣質
白悽悽和慕青帆各自發絲如墨衣袂飄動隨風浮動著,
……………………………………………………………………
夜晚的漆黑的街道上……………………
幾位唐門弟子知道慕家慕青帆明日的大婚,走在路上大聲嬉笑議論著;
“有娘生沒爹養的東西,慕辭能囂張成那樣全靠他哥,不知道他成家後還要他嗎”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那人的後背突然被狠狠的捱了一拳,唐門弟子見狀瞬間警惕看去;
“有本事再說一遍!!”
慕辭上去就是肉拳,過後……慕辭血紅著眼睛像吃了人樣突然一個人出現怒道;
“我說,你有種再說一遍!!”
而唐門弟子見狀是他一個人也瞬間不慌,被打了一拳的唐弟子譏笑道上前;
“我再說一遍怎麼了,有娘生沒……唔……”
突然出現一柄劍刺穿他的胸膛,而慕青帆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劍將他刺死,而剩下的唐門弟子瞬間襲了上去,
慕青帆不緊不慢的甩了甩劍上的血,抬眼露出狠厲的神色就快速衝了上去,慕青帆儘管是很小心但是被血染上了衣衫;
慕青帆轉過身看了一眼此刻委恨不屈嘴角還有淤青的慕辭,慕青帆緩緩走了上去越過慕辭,嚴肅的教育道;
“也不知道你那箭術都練到哪去了”
“遇事慌張躁毛,你什麼時候能懂事”
慕青帆說完慕辭一愣,
但慕青帆突然停下腳步隨後又補充道;
“怕什麼,以後見到這種人就直接殺了餵狗,像這樣……我還能再死管你一輩子”
慕辭聽完驚喜地快速轉身看著慕青帆;
“哥!”
“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這一聲哥慕辭像是幾十年的委屈,慕辭此刻早已熱淚盈眶快速上前抱住慕青帆的後背;
明日便是慕府的大婚,而今晚上的慕府紅籌加持但氣氛是如此的壓迫沉重;
深夜裡……………………………………………
白悽悽突然聽見府內剛鏘有力唰唰的箭聲,
白悽悽隨著聲音過去,就只見微光處的馬尾高絕高發越過耳前耳後身穿白衣黑皮鐵絲腰帶和護腕,鐵絲抹額系在額間的少年郎,
白悽悽看著慕辭上箭,舉弓,拉弦,力量轉移,瞄準,迴響的少年鏗鏘有力面容嚴峻警惕,今晚的慕辭與以往不同的少年感不同;
白悽悽緩緩輕微鼓掌上前;
“很厲害,很刻苦啊”
慕辭看見白悽悽低著頭不語,白悽悽左右看了看問道;
“路旗呢?你倆不是好的每天黏在一起怎麼分都分不開嗎”
“路旗應該在請他的槍喝酒”
說到這兒慕辭忍不住一臉憤憤著,
剛剛慕辭看見路旗喝酒兩眼冒著星光上前抱住路旗撒嬌道;
“路旗!路旗路旗我也要喝!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喝!”
“不行!要是被慕家主知道會剁了你和我”
“我不說你不說我哥他哪會知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讓我抿一口就讓我抿一口!”
結果最後還真讓慕辭只抿了一口,然後路旗就把慕辭趕走了;
“每次一有什麼比賽或者什麼他就請他的槍喝酒,何況是明日有一場大戰等著我們”
白悽悽緩緩點點頭;
“也是,練歸練喝歸喝,覺還是要睡的,小心明天一不小心睡著了”
白悽悽說完正準備轉慕辭見狀快速扯住白悽悽的袖角,白悽悽一臉疑惑的看著慕辭;
“我……我哥告訴我,明日只有你和哥去救爹,把……把我留下來……主持慕家”
白悽悽聽完繼續點著頭一臉沒錯道;
“你哥說的沒錯,去救你爹的人要少之再少以免打草驚蛇”
而慕辭低著頭喃喃道;
“可我……我什麼也不做,是不是好沒用”
“哪有?!你哥讓你留下來主持慕家是讓你去保護著四位長老和攔著唐門,萬一中途唐規不按套路出牌怎麼辦?”
“你哥將你留下,是萬全之策也是萬全之策的後手”
“明日的這一天,你哥等了幾十年,你也忍辱負重了幾十年,所以,明天你們要提高這幾十年來的所有警惕以滿分的精神去打贏這一場戰爭”
“等著我們,等著我們將你爹帶回來”
“那……那你們會活著回來的吧”
白悽悽被這個問題問的突然一愣,然後不準確的開口道;
“那可不……”
“我相信你!”
“我相信!因為你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是這世上最厲害劍客……也是這世上最厲害……最厲害的姐姐!!”
“你可是有著血煞妖女稱號的白悽悽,幾隻瘋狗而已……在你的劍下……皆可殺之!”慕辭立刻出聲制止白悽悽的話:
“你要是死了的話,我可會嘲笑你一輩子的”
………………………………………………………………………
白笙和夜吏穿著夜行衣站在黑夜處高站看著波濤洶湧的海水;
“夜吏,天快要亮了”
“啟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