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夢境

顧啟堯示意秦沐雪坐下，剛好秦沐雪也覺著腿痠。

她沒有嬌滴滴大小姐的脾氣心性，隨便找了個相對平坦的地方就坐下了。

剛一坐下，她就忍不住問顧啟堯：“你睡醒以後真的能記得這裡的事？”

“記得。”顧啟堯毫不遲疑的回她，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他甚至補充了一句，“你昨天在天華大廈英勇就義的事，我也記得。”

秦沐雪看著他說完這些話，一時間面無表情，不是她故意裝冷漠，是她已經失去了表情管理，不知道怎麼回應他。

良久，秦沐雪好像抓到了什麼重點字眼，她眯著眼睛，悠悠的看向顧啟堯：“你看到了，並且選擇了不救我？”

顧啟堯：“呵呵。”

“呵呵。”秦沐雪當場給他整笑了，她本來想道德綁架他的，他這是什麼反應？

算了，開門見山吧，她問到：“別裝傻充愣了，真要記得的話，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

顧啟堯眉眼一挑，他反問：“如果我告訴你了，我能追你嗎？”

“不能。”秦沐雪甚至沒有一絲猶豫，瞬間就給了他回應，回的那是一個斬釘截鐵。

顧啟堯微微搖頭，做無奈狀：“還是這麼絕情。”

話一說完，顧啟堯索性不說話了，他兩個手臂就這麼慵懶的搭在自己的兩個膝蓋上，跟秦沐雪挨著坐，目視前方，一言不發。

還挺有骨氣？但是她秦沐雪可不受威脅。

她是真想掏出手機玩玩啊。可是夢境裡好像從來沒有帶過手機。

顧啟堯不講話，她也不講話，兩個人就這麼幹坐著，看著無聊的風景。

過了不知道多久，顧啟堯先坐不住了，他轉頭看向秦沐雪才發現她居然是半睡著的狀態。

在夢裡還在睡覺，是有多缺覺？

顧啟堯嘴角抽了抽，直接妥協：“行了，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吧。”

秦沐雪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向他，準備認認真真的記筆記。

“還挺有學生樣的。”顧啟堯瞅著她這模樣調侃了一句便切入正題，“上次那個夢境是你自己的心魔，你是夢境的主人，所以你跳下去了，就是你自己的選擇，最終夢境消失了，你也醒過來了。”

“而今天我阻止你跳下去，那是因為，這個夢境不是你的，你跳下去只會損傷你自己的靈魂，夢境也不會消失。除非你現實裡被人喊醒了，這個夢境才會消失。”

“但是消失也只是暫時的。像你這種天賦異稟的人，再次入睡了，你還是會在這裡出現。只有秦漫月這樣的類似npc一樣的存在，過了今天就大機率不會再來了。”

“有個情況是，夢境裡的場景不是重複的，每天都可能隨著你的心境，或者其他人的加入而變的不一樣。”

說到這裡，顧啟堯嘆了口氣，他看向秦沐雪的神情變的嚴肅起來，這樣的神情轉變也讓秦沐雪皺起眉頭，心裡有著不好的預感。

她吞了口口水，試探性的問：“每天都做夢，是會對我的身體造成損傷是嗎？”

顧啟堯看到她這樣，便想到了“孺子可教也”，果然跟聰明人講話就是舒服。

他肯定的點了個頭，繼續解釋道：“白天你要活動，晚上本應該休息的時候，你又來活動，久而久之，你的身體就相當於沒休息過，對身體造成的損傷是不可避免的。”

說到這裡，他還詭異的看了秦沐雪一眼接著說：“如果像你剛才那樣莽撞的跳下去，還會損傷靈魂，那就是身體和靈魂雙重的損傷。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秦沐雪長長的“哦”了一聲，隨後非常捧場的給他鼓起掌來。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她歪著頭問他，看樣子真的是遇到了難題。

顧啟堯瞥了她一眼，整個臉上都寫著“我看透你了”。

秦沐雪好煩別人這樣對她，每次對方擺出這個樣子，連帶的就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自信感。

秦流風就是這樣的一種人，總是蜜汁自信的一副看透了秦沐雪的神情，自作主張的為她安排她不需要的事情。

“能聊聊，不能聊滾。”對於這種情況，秦沐雪一點也不慣著。

顧啟堯瞬間感覺這山間的風吹的是真刺骨啊，刺到骨子裡的透心涼。

他嘆了口氣，反過來虛心請教她：“您有什麼想不明白，以您的聰明智慧，說不定在說出來的瞬間就自己領悟了，還能順便為我指點一二。”

秦沐雪隨手撿了個身邊的小石子，揣在手裡玩弄。

她看向顧啟堯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良久，她把小石子丟了出去，問他：“你既然知道的這麼多，肯定也不是秦漫月這樣的npc一般的存在。”

她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繼續觀察著面前的男人，他的神情一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過分的淡定反而讓秦沐雪有些迷糊。

顧啟堯也不搶話題，就安安靜靜在一旁等著她自己講出來。

“所以，你為什麼不會被一直捲進來這個夢境？”她問。

顧啟堯似乎一直在等著她問這一茬，見她終於問出來，當即眉頭微挑，嘴角翹起，一副準備大展身手的模樣。

可惜他的得瑟還沒有完全展示出來，秦沐雪就對他那個睿智的眼神忍無可忍了。

她對著顧啟堯攤開手掌阻止他繼續：“打斷一下，你這個油膩的表情是跟誰學的？”

顧啟堯被她問的有一瞬間的錯愕，正想著怎麼回她這句話的時候，秦沐雪又開口了：“沒事，我就是好奇問問。你繼續講重點吧。”

顧啟堯的嘴張了又張，得瑟的氣勢一下子被削減了一半以上，再開口已經是另一個味道了，正經又低調：“因為這個夢境也是靠實力說話的，我應該有點厲害，夢境主奈何不了我。”

“應該？”秦沐雪又抓住了重點詞。

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閃電，直通懸崖底部。

由於靠的太近，閃電的亮光刺的秦沐雪捂上了雙眼。

過了兩秒後，一道雷聲接踵而至。

“轟隆隆——”

秦沐雪的耳膜又被震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