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基本上沒有人往季時身上湊了。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努力這麼久就是為了最後那一搏。

天氣越來越燥熱,教室裡的風扇旋轉。

季時坐在窗邊手上動個不停,連江知有都老實了,要是有事發訊息,或者季時主動來找他。

班級進入了一個詭異的氛圍,安靜得讓人很舒適,新課也接近了尾聲,每天都是鞏固練習。

身旁的座位被拉開,坐了下來一個人,桌子上多了一瓶奶,季時隨手拿起來,還是冰的。

他開啟,一咕嚕喝了好幾口,原本就平伏的身體涼了個徹底,卻又很爽。

段玉白小聲問他:“好喝麼?”

季時點頭,蓋上蓋子,放在了一旁,繼續刷題。

其實不怎麼好喝,除了挺涼爽的,他還是比較喜歡喝汽水,或者白開。

段玉白也拿出筆,給他上課的老師是他爺爺請的,上課上得很好,畢竟花這麼多錢,也不能白花是吧。

所有的新課段玉白都學完了,他以前都不願意學,不想學。

但是現在想了,因為季時,如果不是季時,他高二上期不會因為分班考學得每天挨床就睡,那段時間太煩躁了。

要不是他爺爺給他補得好,段玉白至少瘦個二十斤。

中午吃飯,季時走在前面,段玉白就跟在後面,他們吃的食堂。

段玉白吃飯其實不怎麼挑,有時候,只要賣相不錯,味道不難吃,能填飽肚子就成。

季時更不挑了,況且他們學校做的飯也挺好吃的。最近高二高三都不出去吃飯了,基本上都是待在學校。

浪費那點時間真的沒必要。

季時也不想,他吃著飯,腦海裡面想著的都是算數題。

食堂裡面不吵,要說話的一般都是說悄悄話,說完以後就默不作聲了。

出了食堂,段玉白問季時:“暑假至少要放十多天吧,這十多天你要幹什麼。”

校園環境很好,沿途一路茂密,陽光跳動在上面,蕩起圈圈光影。

季時坐在木椅上,樹蔭遮擋住陽光,他反手蓋住從葉縫中跳出來附在他眼睛上的陽光。

嗓音懶洋洋的,暗啞而低柔,又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透著溫柔:“你想做什麼?”

“……”段玉白只好說出自己的目的,“我要過生日,八月多,你能來嗎?”

八月多……

競賽九月多,可以抽空出來。

季時點頭了。

午休當然不是在那裡度過的,太熱了,全身上下要被燒透了一樣。

只好回到教室。

下午有體育課,還是照常上課,段玉白腿傷還沒有好完,本來可以請假的,他還是跟著下去了。

手裡面拿著一個小風扇,一個人坐在觀眾席。

江知有跟季時一排跑步,他憋了半天了,實在是忍不住,問季時:“你是不是背叛組織了?”

季時跑得懶得跟他說話,江知有隻好自己控訴,“你為了女人拋棄組織就算了,你居然還跟段玉白搞在了一起。別否認啊,我今天都看見你們一起回教室了。食堂那個方向到教室這麼遠的路,你們挨這麼近走這麼久。”

“你跟誰都這麼好乾什麼,你忘了以前他天天看你跟你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誤會。”季時終於捨得開金口了,額前的汗滴落下來,江知有看見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溼紙巾給他,“誤會個屁,什麼誤會,別告訴我他眼睛就那樣。怎麼今天回來那麼正常,原本他被打了,我還為你高興來著。”

兩圈快要跑完了,前面的人加快了步伐,季時沒有再回答。

等停下來他才說:“為我高興幹什麼,都是誤會,以後你可以嘗試著跟他和睦相處。”

“呸!”江知有翻了個白眼,雙手往兩邊揮開。

熱身運動結束後就解散了。

季時跟著一群人打籃球,本來想在室內的,結果一幫體育生在,他們就在外面。

段玉白坐在他們的不遠處,手裡面拿著一瓶水,水已經被太陽曬得有些溫,段玉白坐在陰涼處,看著球場上肆意耀眼的男生。

那些高興的吶喊和奔騰的身影讓他有些煩躁,要是腿沒有受傷就好了,他就可以和季時打籃球了。

但是想到那群人應該是不怎麼願意的,他又開始煩躁了。

坐在球場外的女生邊看邊聊。

“段玉白今天多久回來的,我都沒有注意到他。”

何琳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今天上午就回來了,好嚇人啊。”

“啊?為什麼。我感覺他長得真的好帥,就是看著有點兇而已。”

“你們不知道,”何琳琳簡直想起來就想哭,簡直是太嚇人了,“上次我找季時問題,應該是打擾到他休息了,然後他就瞥了我一眼。嚇得我直接從知識的海洋裡面回過了神。”

“這麼……離譜??”

何琳琳:“離譜什麼啊,真的。他的眼神我形容不出來,反正比電視劇裡面的反派還要嚇人,我總算是知道霸道總裁裡面總裁的威風了。”

“我聽說他不是以前喜歡打架嗎?誰都不敢惹,你看他來了我們班除了這一次,其實都還好。”

原本還有個女生要反駁的,結果中場休息,那群人不是去喝水,就是給自己涼快。

女生手裡面抱著好幾瓶礦泉水,躊躇著。她模樣乖巧,極為清秀的一張臉,明眸皓齒,透露出一股靈氣,穿的一套短袖和短褲是粉色的,露出在外白皙滑嫩的肌膚。

何琳琳打趣她:“速度,等會兒他們又要上場了,反正這麼多瓶,你跟我們班男生玩得挺好的,大家都不會亂猜些什麼。”

女生站起身,把水一骨碌分給其他人,自己手上就剩一瓶,說:“你們跟我一起去,就我一個人,我還是有些不敢。”

幾個女生拿著,為了姐妹的幸福也是衝了,大大咧咧給平時玩得還成的男生送水。

籃球場的男生一陣嘻嘻哈哈調笑。

江知有最先收到,直接咕嚕幾口喝了,乾澀的口腔終於得到了解放,他搖了搖剩下的水,對楊思月說:“謝了啊哥們。”

楊思月後悔了,就不該給這二貨送,皮笑肉不笑,“不用謝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