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藍和顏沉香押解著錢多多緩緩地走向北風寨的大門。
三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各自思考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以及對應的話術。
“站住!幹什麼的!”
三人正埋頭走著,一道尖銳的叫喊聲叫住了他們。
三人抬頭一看,一個下巴上長著黑痣,痣上還探出了幾撮毛的男人手持長矛擋住了他們。
“大……大人,小的們是大平人,想投奔北風寨。今天不是乞巧節嘛,就趁著公主出遊,把她給綁來了。”巫馬藍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顫抖著說。
錢多多一口唾沫吐在了巫馬藍臉上:“我呸!你們丫的綁了公主還敢自稱大平人!把我放開!看我不撕爛你們的狗嘴!”
守門的山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錢多多:“這真是當朝公主?”
“大人,千真萬確,這個是腰牌。”
顏沉香遞上了代表錢多多身份的腰牌,打消了他的疑慮。
“這小姑娘長得真水靈……你們可是要獻給大王?”
聽了山賊的問話,巫馬藍和顏沉香連連點頭。
“嘿嘿嘿!”
山賊邊捋著鬍子邊淫笑著靠近,貼在錢多多胳膊上用力地嗅了一口,立刻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當你們進去可以,不過……”
山賊話沒說完,顏沉香就手起刀落地將他斬首。
巫馬藍無奈地按著額頭:“你把他殺了幹嗎?”
顏沉香不屑地說:“看著礙眼,鑰匙不就在他身上嗎?照樣能開門進去。”
“話是那麼個理,但是被發現了怎麼辦……我也有一計。”巫馬藍的愁容立刻舒展開來,“把他的頭帶上。”
顏沉香扒下了那個山賊的衣服,簡單地做了個布包,把山賊的頭裝在了布包裡。
三人在路過屍體的時候,錢多多還不忘用力地踢了一腳:“倒黴東西,真噁心!”
遠處的林子中,羅新月站在樹上,雙手作望遠鏡的姿勢注視著山寨,她也全程目睹了顏沉香殺人。
“真是衝動……”羅新月在心裡吐槽著。
正在她觀察之際,四周的林子裡不合時宜地傳來了呼呼聲。
“起風了?”
羅新月搖搖頭,從樹上跳了下去,接著發動能力鑽進土裡。
下一秒,一道硃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砸在了剛剛羅新月所在的位置。
羅新月的頭從不遠處的土裡冒了出來:“你是哪位啊?我們好像沒什麼仇吧?”
來人不語,又是一個箭步衝上前,使出一記下踢襲向羅新月。
羅新月再次潛進地裡,讓這一擊落了空,重重地踏在土地上,掀起了濃濃的灰塵。
“鬼面具,紅色道袍,真夠怪的。”
羅新月在心裡暗自盤算著,打還是不打。
正當她思索之間,一張鬼臉突然破開了土地,出現在了她眼前!
“我去,這是……”
羅新月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股奇怪的勁力吸了出去,那人絲毫不含糊,迅速掐住羅新月脖子的同時扭轉腰身,重重地將羅新月摔在不遠處的粗壯的樹幹上。
強大的衝擊震得羅新月口吐鮮血,她心裡清楚地知道來者不善。
此人為了避免她再次躲進土裡,能在短時間內想出利用樹來製造有效傷害。
要是再躲進地裡呢?恐怕還會被發現,暫時顧不得小馬那邊了。
羅新月晃了晃腦袋,摒除雜念後襬開架勢:“開打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來人還是不說話。
……
後面再來盤查的山賊全被巫馬藍用在門口的那套說辭糊弄過去了,其中幾個比較聰明的,也靠錢多多強大的表演能力,成功地糊弄過去了。
“錢多多,下次發火換一種方式吧,能不能別吐我了!”巫馬藍用氣音小聲說著。
“這樣比較真實啊!這麼不文雅的行為,我也不願意做啊!”
兩人的交談引起了前面帶路山賊的警惕,他回頭怒斥道:“說什麼呢!”
“報……報告大人!這小娘們想用錢收買我讓我放她走!被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巫馬藍立刻立正,大聲地回應道。
“說得好!我們山寨就需要你這種意志堅定的人才!我一定和大當家的引薦你!”
“謝大哥栽培!”
巫馬藍說完便不再關心臉上的唾沫,而是扭頭檢視起四周來。
這座山寨的規模不可謂不壯觀,他們已經走了快十分鐘,也還沒有位於中心部位的寨主的住所。
期間,他還注意到了一條小溪旁邊,有不少邊洗衣服邊哭哭啼啼的女人。
“大……大哥,能等一下不,我想去那邊小溪洗個臉。”巫馬藍怯生生地開口。
“去吧賢弟,我們不會單獨離開去邀功的!”仗義的山賊拍著胸脯打包票。
“謝大哥!”
巫馬藍一經允許,立刻快速地跑到小溪旁,舀了一手水撲到臉上,認真地洗了起來。
“你們是被拐來的大平人吧?”
期間,巫馬藍用只有幾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詢問洗衣服的女人們。
她們一聽見巫馬藍的聲音,表情立刻惶恐不安。
“別說話,繼續洗!”
巫馬藍輕輕一聲怒喝止住了幾人已經到了嗓子眼的叫聲。
巫馬藍一陣後怕,差點被她們壞了事。
“我們是來平這個山寨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們幫個忙……”
巫馬藍說完便快步跑了回去。
“賢弟,怎麼去這麼久啊?”剛剛一直在閉目養神的山賊說。
“不好意思啊大哥,剛才聽著水流聲沒忍住,又去上了個廁所。”
“哈哈,無妨!”
山賊靈巧地站了起來,帶著三人繼續去找寨主。
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個屋子前,山賊示意讓幾人等一下,他進去請示。
不一會兒,他便撩開簾帳,興致沖沖地請幾人進去。
“大當家的聽說你們帶來當朝公主可開心了!已經備好了美酒佳餚,請你們進去呢!”
離開的時候,他還不忘拍了拍巫馬藍:“賢弟,飛黃騰達的時候,不要忘了我啊。”
巫馬藍面帶微笑地回應:“那是一定。”
三人進到了屋子裡面,立刻心頭一顫。
牆上掛滿了各種姿勢的女人屍體,她們無一例外都是長相美麗身材婀娜。
座椅全都是弓著撐在地上的男人,他們一動不動。
桌上擺的燭臺是一截人的手臂,燭火在指尖上噼啪跳動著。
北風寨寨主將一大瓶酒倒進了懷裡的一顆女人人頭的嘴裡,濺出來的酒灑在女人臉上,慢悠悠地劃過,像是流淚了一般。
接著,他捧起人頭輕輕地吻了上去。一仰頭,這一杯酒咕咚兩聲就下肚了。
“找地方坐吧。”他擦了擦嘴,大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