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洗頭,小馬你去開。”衛生間裡傳來了羅新月的聲音。

巫馬藍緩緩走到門前,顫抖地伸出手抓住把手,卻遲遲沒有勇氣開啟。

就在此時,一連串的敲門聲再次有節奏地出現。

擦著頭髮的羅新月也察覺到了巫馬藍的不對勁,接著皺緊眉頭向門外發問道:“誰呀?”

“是我。”門外傳來了許琳雪的聲音。

巫馬藍長舒了一口氣,接著拉開了門。

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不是許琳雪,而是戴著一個鬼臉面具跳起來的錢多多。

巫馬藍被嚇得連連後退,在錢多多摘下面具後才緩過勁來。

“你們怎麼來啦?”羅新月驚喜地問道。

“昨晚有殺手到蘇鎮了,擔心你們才來的。”許琳雪笑盈盈地拿出了手上的一個大紙袋子,“這裡面有漢堡,專門給你帶的。”

羅新月雙眼放光地接過袋子,隨即便拿著袋子坐在了床上。

“小馬,幫我吹個頭發。”

羅新月邊說邊拿出一個漢堡,不緊不慢地剝開包裝紙。

巫馬藍哦了一聲,走進衛生間拿出吹風機接在床頭櫃旁的電源上,便開始幫羅新月吹頭髮。

“你們倆昨晚睡的一張床啊?”錢多多兩眼冒光地看著羅新月和巫馬藍。

羅新月一邊嚼著漢堡一邊指著旁邊放著早餐的小圓桌說:“沒,小馬在那邊桌子上睡的。”

錢多多還想說什麼,卻被許琳雪捂住了嘴。

“你們平時都做些什麼?”許琳雪側身在床尾坐下後問道。

巫馬藍將吹風機放回衛生間,邊走向自已的早餐邊回答道:“一直在外面閒逛唄,但是今天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了?”錢多多在羅新月直勾勾的眼神下拿走了一根薯條,將它放進嘴裡邊嚼邊問。

“因為我們今晚要去看趙懷玉的演唱會。”羅新月說完便將薯條偷偷地向自已這邊挪了一點。

“誒?趙懷玉今天要來這裡開演唱會?”錢多多一臉驚訝地問。

“對,但是我們只有兩張票。”吃著早飯的巫馬藍也不忘接話。

“許姨,我也想去!”

錢多多轉過身來跪在床上,眼淚汪汪地看著許琳雪。

“說幾遍了叫姐,馬上買。”許琳雪無奈地搖搖頭,隨後掏出手機準備買票。

“票好像都賣完了。”羅新月說。

“那就不走官方渠道了。”許琳雪駕輕就熟地關掉了網站,隨後開啟了微信開始尋找某個聯絡人。

“你還認識黃牛?”巫馬藍吃驚地問。

“高中好朋友有做這個的,我讓她給我分店當店長,結果非說什麼要靠自已生活,最後也就做這個了。”許琳雪擺擺手說道。

透過這條人脈,很快許琳雪就拿到了兩張電子形式的票。

等巫馬藍和羅新月吃完早飯後,四人便一同出去閒逛,等待著晚上激動人心的演唱會。

……

徐花垣正坐在咖啡店裡,愁容滿面地看著自已對面的銀髮女子。

“怎麼有空想起來我了?大半夜發訊息求我來這見你。”女子笑盈盈地問道。

“這個……小魚啊,你也是知道的。作為人民教師,我一直勤勤懇懇、老實本分地為學生服務,不求金錢只為教育。但是,最近我想買輛車……”徐花垣故作難以啟齒地說道。

“想找我借錢?”

魚洛江挑起眉毛看著眼前只能靠喝咖啡緩解尷尬的徐花垣,但憑藉對徐花垣的瞭解,她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那倒不是,我可不好意思找你借錢。蘇鎮被毀的那天,我就已經趁亂去銀行借了點,足夠了。”徐花垣搖搖頭說道。

“那你要做什麼?”魚洛江也猜不透徐花垣的目的了。

“你結婚了嗎?”

“我才二十五。”

“啊,那你現在一個月掙多少錢?”

面對徐花垣家長式的碎碎念,魚洛江也有些無語。

“你想問我為什麼還留在公會吧?”魚洛江小啜一口咖啡,緩緩說道。

徐花垣笑了笑:“果然瞞不住你。”

“和上一個問題一起回答你,不走完全是因為捨不得他們一個月給我開八萬五的工資。”

接著,二人像是小孩子一樣,一起笑了起來。

“你還是自已人就好,我的那個學生,你應該也聽說了吧?”徐花垣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了巫馬藍身上。

“聽說了,真是名師出高徒,現在他的懸賞金已經不比你低了。”

“這些傢伙還真是蠢,隨便一些輿論就改變他們的思想。”

“只是一條人命罷了,是真最好,是假對誰都無所謂。”魚洛江聳聳肩說道。

“小月負責保護他,現在他們已經到皖城了,我在他們的手機裡都裝了定位器。”

“所以,你想讓我也一起去?”魚洛江看著徐花垣的眼睛,道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多幾重保險總歸是好事。”徐花垣說,“再者就是,我準備去你們總部大鬧一通。”

“所以最強的徐花垣準備支開他唯一的弱點咯?”魚洛江向後靠在沙發上問道。

徐花垣沒有說話,而是饒有意味地點上了一支菸。

魚洛江一揮手,立刻在菸頭的正上方憑空出現了一小團水,傾倒而下將香菸澆滅。

“明白,你們準備幾個人一起行動?”

“就我一個。”

……

應了羅新月的要求,儘管兩個小時前才吃過早飯,四人還是走進了一家麵館。

路過時羅新月一聞到裡面傳來的面香味,便饞得走不動路了。

點了四碗最頂配的牛肉麵,巫馬藍大氣地拿出手機結賬。

經過這幾天的折騰,原本一百萬的餘額也已經快要花沒一半了。

四人正在享用牛肉麵時,旁邊餐桌上,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招來了服務員,邊結賬邊說:

“這面真是好吃啊,讓我想起了我的家鄉。一直在外面工作,都忘了回來。三十年過去了,皖城還真是一點沒變。說真的,這一次還真是要好好感謝你啊,巫馬藍。”

男人話音剛落,錢多多手一哆嗦,將筷子掉在了地上,便立刻俯下身子去撿。

巫馬藍瞳孔一縮,連忙按著羅新月的頭和她一起伏在桌子上。

瞬間,麵館裡除了四人以外的其他食客,都同時齊刷刷地掉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