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賺的太少

陳虎距等眾悍匪在街上劫持住一輛轎車。車主沒收拾，他們幹做了搶車的事。待換車逃亡，用了不到兩三分鐘。

行動凌厲，總過程不長。

剛才還緊張的氣氛感，轉瞬間就沒了。整條街上的人，這才敢冒頭出來。

街上零零散散的人現身，是重新有了喧鬧。

這時。

何休已從相反的方向，走遠。

剛才被人那麼對待，他有些惱火的。在那一瞬間，真想把他們都殺了。

「一幫子窮鬼小市民，有什麼好驕傲的？」

「不過是爹媽祖宗早來了幾年。」

「國語都聽得懂，還裝個什麼高貴。真的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女皇的順民?」

（50——80年代初中期，粵語還沒全港普及。電影、歌曲也都是國語的居多。那是邵氏電影時代，說粵語被認為是不入流的，沒層次的。比如粵劇，都是窮苦人的戲曲，非常下里巴人。之前香港的電影工業是繼承舊上海時代，說的是國語京腔。）

（所以，請不要給作者找茬，走過邵氏電影時代的香港人，幾乎都聽得懂國語）

何休摸了腰包裡一直藏的兩把左輪槍，準備晚上朝這裡殺回來。

可有這想法，讓他覺得自己跟陳虎踞那幫匪徒，好像又沒什麼差別。

「算了，我講點武德。」

「換成刀子。」

……

時過黃昏，一直在外邊候著的何休。

看那夥演員坐上大車。他在後，騎著電瓶腳踏車跟上。

等他們開車到住宅區，一鬨而下的時候，他何休在突然殺出。

「勢要搶走他們一天的血汗工錢。」

嗯……

何休蹲了十年監獄的腦子，實在有點不好使。跟群演搶工錢的事，一般劫匪可真做不出來。

跟的不遠，沒出元朗區。

大車在一兩層小別墅停下，何休是趕快追上。

停下腳踏車，刀子還沒取出來呢。大車靠後走出來人堆裡，有一小矮子，就指著他說。

“男仔，你幹什麼的？”

“我~，劫匪。”

半路腳踏車沒電了，何休是喘著氣，作回答。（搶劫做的面罩，都已脫到鼻子以下）

“沒有搞錯啊？長這麼靚，扮演什麼劫匪耶？給你換個角色演。”

“不，你搞錯了。我是真的要……”

沒等何休解釋完，小矮子就叫後面的化妝師，把何休拉走。

何休真想再解釋一下的。不過那個化妝師傅，是真的聽不懂國語。講的廣東話，還是英文混搭。

“Dude, meet the deadline，(小夥，趕工期）快的走呀！遲到導演就鬧人嘅。”

被人這麼一央求，何休還不好說啥的，僵僵跟著走進去。

他其實挺好說話。

別人服個軟，也就看的來。

走進一換衣區，後勤、化妝一塊幫忙發些衣服。

有侍應服、女僕服、傭人服。

輪到何休，化妝師仔細瞧了瞧他那娘兮兮的長相，臉上表情變得很“豐富”。

像是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一手把本應發給何休的侍應服，給換成了女僕服。

也不藏著掖著，說個理由。

就在何休眼前辦了。

「她什麼意思，讓老子女裝給人家看！」

「不行，我是有原則的。」

何休是當場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表示他堂堂七尺男兒，豈能穿這種娘們東西。

“這東西，我怎麼能穿。不行、不行，除非給我加錢。”

呃…，他的節操也就這麼點了。

化妝師還推推搡搡的，用蹩腳的廣東話，配上英文給他解釋好大通。

兩人你推我賭的，各種爭執。

巡查監督的導演-徐克正往這邊走，看他倆還在彆扭，就瞧近了看看。

走到跟前，瞧上何休那舒適耐看，又挑不出毛病的長相。徐克是點著頭的，稱讚他漂亮。

“乾淨舒暢，長得真不錯。”

徐客剛誇完好，在又聽到何休那乾硬的嗓音後，是眉頭一皺，感覺精神受汙染了。

「這麼好看的臉，為什麼會是個男人啊？」

剛才聽見兩人爭執，也明白什麼事。

徐老怪當即表示:“給他加錢，不是問題。”

身為導演，他還編了一段劇情。是何休扮演的小弟，禁不住男主許冠傑要求，被迫換上女僕裝的戲份。

這段場面的劇情是:

男主阿忍（許冠傑）為了追求女主amy（王祖賢），經過矮子阿慶的手段，陰差陽錯的借到女主家。打算用女主家裡的豪華場面，來討好女主。

比如:把女主家裡的玫瑰花全都剪下來，包裝好，擺出來；家裡的金魚，全都宰了，用來燒菜招待；

又請了一堆說不清的朋友，扮演他的手下僕人。

這裡，就多了何休。

他正拿上半張臺詞，跟許冠傑對話。

大體就是，家裡需要個能看的女僕撐門面。可男主身邊的狐朋狗友打扮起來，全都是歪瓜裂棗。好不容易瞅見一外表可以的兄弟，人還是個男的。

這求他幫忙“犧牲”一下。

“兄弟，幫個忙呀。那個女人我真繫好中意，唔可以沒她嘅。”

“大哥，扮成女人，我好難做的。”

“沒關係的啦，你一回生、二回熟的嘛。”

臺詞相當沒邏輯，配上不可能的白富美愛上窮挫男的劇情，相當無腦。

何休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人，都愛看這種東西？

不應該看《霸道總裁愛上我》嗎？

嘴巴吐槽個兩三句，手倒挺誠實的，還往胸前墊上兩饅頭。

人還挺不自在的撓撓腿上絲襪…。

等著開始。

何休是守在門前迎接王祖賢、許冠傑的到來。

不用說什麼話，安靜的彎身開門。等兩位正主進屋，他再搬花、端菜。

女主amy看到自家的花被剪、魚被殺，是心痛的感謝男主對她的在意。

是感謝的苦笑。

別說，王祖賢演的還真不錯。

糾結與心疼在意的表現，竟讓她闡釋的挺好，導演都沒怎麼指點。

讓何休對她的感觀，有了好大的轉變。

「這年頭的花瓶女星，實力可夠紮實的。」

雖說不會演戲，但何休他知道。這兩相突出的表情，還真不是往後的85、95花能夠做出來。（男主是90後穿越，對這兩代的女花，比較關注些）

要知道，現在王祖賢才剛18歲。

高中轉學演戲，時長兩年半。（16歲多，去學的表演）

之前三年初中，一直是學校籃球先鋒。

這境遇。

讓何休想起腦子沉睡好久的“雞你太美。”

「啊，我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他的走神，並未影響劇情的拍攝。突來串場的，也不指望他有多會演戲。不給什麼鏡頭的，人就在後邊跟上大家來來去去。

等著所有人都發現，屋裡牆上掛著女主照片。知道壞到正主頭上了，紛紛落跑，何休最後跟上。

這段戲的結尾，是男主羞愧離去。

散工收場。

開始給群演發上盒飯、一天工資。

盒飯還可以，有雞肉、素菜。就是工資太低了，才80塊。

同片場的群演，何休這還高了30塊。

「這天天跑龍套，再加上那1000塊錢的守夜費，我這攏共才不到三千五呀！」

「賺的也太少了!」

何休又惦記上，洪家班的武師保底費15000/月。每月就是開工一天，也按15000算。

一想到算賬，何休連來這搶劫的事，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