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向男微微一愣,沒想到父親會如此不客氣。她急忙解釋道:“對不起,爸,我的車票買遲了,所以回來的晚了。我馬上去做飯。”說完她忙放下手中的一個行李袋,習慣性的就要去廚房做飯。
然而,父親並沒有因此緩和臉色,他瞪了姜向男一眼,說:“你媽媽已經做好飯了,回來的這麼晚,也不打個電話,讓一大家子都等你一個。”
姜向男有些無奈,她知道父親一直對她是女兒身不滿意,按理說這些年她也習慣了,但今天父親這樣的態度還是讓她感到有些傷心的。她默默地走到餐桌旁,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卻感到有些食不下咽。面對這樣的家庭氛圍,她不禁感到一陣心寒。
家裡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走到餐桌旁,面對一個一年多未見的家人,他們表現得異常冷漠。
桌上的氣氛有些沉重,父親依舊緊繃著臉,姜向男心中五味雜陳,她試圖讓氣氛輕鬆一些,說著,她從行李袋中拿出一些精美的禮盒,放在父親面前。父親瞥了一眼,卻並沒有伸手去拿,只是淡淡地說:“你自己留著吧,我不需要。”
姜向男的心沉了下來,她知道父親這是在故意挑剔。
一頓飯下來,家裡的氣氛異常沉悶。沒有人說話,只有筷子碰觸碗盤的聲音。姜向男感到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家庭,她不禁開始懷疑,這個家是否還有她的容身之地。心中一陣酸楚,但還是努力壓抑住情緒。其實,這也是她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回來的原因,回來了又能怎麼樣呢?
飯後,當姜向男把碗筷洗刷完畢,回到客廳的時候,家裡的其他人都已經各自回房間去了,只留下姜向男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中湧起一股孤獨和無助。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一直對她不滿,為什麼家人會對她如此冷漠。
就在這時,姜向男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是葉雲深。
“已經到家了吧?”電話那頭,葉雲深的聲音溫暖而關切。姜向男聽著他的聲音,心中的孤獨和無助彷彿被一股暖流沖淡了一些。她輕聲回答道:“嗯,已經到家了。謝謝你關心。”
“家裡情況怎麼樣?”葉雲深似乎察覺到了姜向男語氣中的異樣。
姜向男沉默了一下,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還好,就是父親有點不高興,可能是因為我回來晚了。”
葉雲深並沒有追問下去,他了解姜向男的家庭狀況,知道她的父親一直介意她的女孩身份。他溫柔地說:“向男,無論發生什麼,記得你並不孤單。我永遠支援你。”
聽著葉雲深的話,姜向男的眼眶不禁溼潤了。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有一個人是真心關心她的。她深吸一口氣,不想讓葉雲深擔心,努力將情緒平復下來,然後輕聲說:“謝謝你,雲深。有你真好。”
兩人聊了一會兒,姜向男感到心中的孤獨和無助已經消散了許多。她結束通話電話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不再感到那麼害怕和迷茫。她明白,無論家人對她的態度如何,她都不能放棄自己。她要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讓自己變得更加堅強和獨立。
回到家的第二天,姜向男同往常一樣,早起開始張羅一大家子的早飯了。已經離開家快五年的人,刻在骨子裡的機械記憶還是讓她迫使她忙碌起來。
曾經的姜向男在所有家務活中,最喜歡的還是在廚房做飯,因為她覺得廚房的煙火氣似乎可以驅散一些家庭中的沉悶氣氛。
然而,今天廚房的煙火氣似乎並沒有驅散家庭的沉悶。當她忙碌著準備早餐的時候,父親依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陰沉著臉,一語不發。家裡的其他人也都各自忙碌著,彷彿姜向男的存在只是個透明人。
儘管如此,姜向男並沒有放棄。她仍然盡心盡力地準備著早餐,試圖透過美食來拉近家人之間的距離。當香氣四溢的早餐端上餐桌時,她微笑著招呼家人過來吃飯。
然而,父親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然後一言不發地回房間去了。其他家人也只是草草吃了幾口,便各自離開了餐桌。只留下姜向男一個人坐在餐桌旁,面對著冷冷清清的餐桌,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苦澀。
她明白,無論她做什麼,似乎都無法改變這個家裡的人對她的看法。
把廚房收拾完,姜向男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遞向了父親。紅包的外表華麗而喜慶,顯得與當前的氣氛格格不入。
“爸,這是我剛發的獎金,不多,六千,你留著置辦年貨吧。”父親看著遞到眼前的紅包,眉頭微皺,似乎有些意外。他瞥了一眼姜向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並沒有立即伸手去拿紅包,而是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姜向男的心中不禁有些緊張,她不知道父親會如何反應。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努力證明自己,希望能夠得到父親的認可。然而,無論她怎麼努力,父親似乎總是對她不滿。
就在姜向男感到有些尷尬的時候,父親終於開口了。
“你弟在放假之前跟家裡鬧了一次,說不想再繼續讀書,想出去打工。沒學歷只能給別人做苦力,去其他地方我們也不放心。你在州市也待了那麼久,看看有沒有適合他的讓他先去做試試。這錢先放你那,如果他有需要你再給他。還有以後每個月往家裡寄兩千的錢也不用發了,直接給你弟弟吧。”
聽著父親處處都在為姜懷安做著考慮,她的心又如針扎般抽痛了一下。父親不是沒有疼愛孩子的能力,只不過那個孩子永遠不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