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鏡花水月

“至於你，”

“既然你不願為父皇和諸位兄弟報仇，也不願為大商帝朝復興付出一切，那便留你無用。”

“今日你這具身體便歸我了！”

在這之後，商曜卻又將矛頭對準了商旻，想要奪取商旻的身體，用商旻的身體幫助他達成向宇文霖復仇的目的。

聽到商曜這大言不慚的話，商旻冷哼道：

“所以你的依仗便是這鏡花水月樹和洞天世界破碎後遺留下來的開界元晶嗎？”

“還真是自不量力！”

聽到商旻道出他的底牌，商曜不禁大驚失色。

“你......”

“你怎麼會知道？”

商曜不可置信地大聲問道。

商旻自然是透過剛剛襲擊他們的殺手在被擊殺之後卻直接化為虛無消失在眼前，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這不合常理的情況猜測出來的。

再加上進入這個空間之前那片幻境從而確定的。

要知道就算洞天世界破碎之後與真實世界交匯形成一道介於真實和虛妄的地界也是有條件的，不是所有的洞天世界破碎之後都會如此。

而這個條件便是這個洞天世界之中存在著鏡花水月樹這種奇物。

在上古、中古時代，各大大宗門便會在歷練的洞天世界之中種植鏡花水月樹用來考驗門下弟子心性，用幻境來磨練心境，幫助他們能夠走得更遠。

真真假假皆虛妄，眼前之景亦非真，大夢未覺誰先醒，往事浮生皆成空，謂之“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樹就是這麼得名而來的。

至於開界元晶倒是所有洞天世界破碎之後都會留下來的至寶。

不過商旻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他並沒有告知商曜的想法。

“知道這些又如何？”

見商旻沒有回答他的話，商曜被商旻道破機密而慌張的心突然穩定了下來。

商曜對這鏡花水月的幻境有信心，他不相信商旻知道了這件事就能破解這鏡花水月。

“等你破了這幻境再說吧！”

商曜話畢，他的手上浮現一道白光，將商旻籠罩進去了。

轉眼間，商旻眼前的景象已經大變，不是之前的那個黝黑的山洞，而是一片白茫茫的虛無。

這裡什麼別的東西都沒有。

只有商旻和另外一個“商旻”。

這鏡花水月就是映照出一個人這一輩子心中最為恐懼和害怕的東西。

一般情況下都是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這人間八苦。

對於商旻來說，他只可能沾染的是“求不得”之苦。

而求不得的物件是修為實力的變強。

但是商旻心性又十分堅定，他不相信自己只能止步到現在這個境界，也不相信他未來的修為境界是這樣的一個幻境能夠預料和審判的。

故而這些普通人經歷的幻境商旻並不會經歷。

所以現在商旻最害怕和最恐懼的竟然是他自己？

不，商旻最害怕和最恐懼的並不是自己！

那麼出現另一個“商旻”是代表這個鏡花水月的手段已經山窮水盡了，所有才出現一個最難的嗎？

人們常說，人最難戰勝的敵人其實是自己。

但是這句話只能說半對半錯。

人為什麼難以戰勝自己，那還是因為你認不清楚自己，對自己的全貌看不清楚。

因而想要戰勝自己，首先就要認清自己。

這也就是破解這個幻境的方法。

當然商旻還有另外一個方法，那便是直接以強力摧毀。

要知道，受限於鏡花水月樹本身的力量影響，無論是它製造出來的幻境還是一些其他的東西，都是有著上限的。

這個時候只要用超過這力量上限的東西就可以將它直接給破除了。

比如商旻手中的南明離火劍、七曜神甲，甚至是【命書】。

這三者的本質便遠遠強於鏡花水月樹。

更何況，在洞天世界破碎之後，這生存在洞天世界中的鏡花水月樹不可能不同時受損。

也就是說，商曜手中的鏡花水月樹不過是一件破損品。

正因為知道這些東西，所以商旻才敢進入山洞之中，不然以商旻的性格怎麼會做這種無準備的事情呢？

商旻對面的那個“商旻”只是鏡花水月按照商旻一比一複製出來的。

可是有些東西真的能夠複製嗎？

商旻的心、商旻手中的南明離火劍、七曜神甲、甚至是【命書】，它難道真的能夠完美複製出來麼？

如果這鏡花水月樹真的這麼厲害，那商旻願意稱它為九州世界第一至寶！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打從一開始，商旻便不認為對面的那個身影是他，也不認為假的“商旻”會是他的對手。

因而商旻只是對著那個假的“商旻”揮出了一掌，他做出與商旻同樣的動作，用出同樣的掌法、同樣的真氣，但是卻在商旻這一掌之下如同泡沫一般，輕而易舉就破碎了。

隨之，這個幻境也就這樣被破了。

前後不到半刻鐘的時間裡，商旻就破了這商曜自以為無敵的鏡花水月。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商曜看著不到半刻鐘便破了他佈置的幻境的商旻，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要知道他當年在這鏡花水月之中可是沒有出來的啊？

若不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怕不是早就死在了裡面。

為什麼商旻竟然能夠這麼快就出來呢？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你怎麼可能就這樣就破了我不了的幻境呢？”

商曜突然間就變得有些癲狂。

“你我怎可相提並論！”

商旻一語道破原因。

人與人是不同的，人與人也是有差距的。他做不到的事情並不代表商旻就做不到。

“是啊！”

“你我之間怎可相提並論！”

“明明二十年前你還只是一個只能由他人決定生死的螻蟻，而我則是高高在上掌握他人生死的大商帝朝太子！”

“為何現在一切都變了呢？”

說到這裡，商曜的語氣由一開始的意氣風發變得極為低沉。

“呵！”

商旻沒有想到商曜現在對他的執念那麼深。

看來是遭逢劇變，一下子從雲端跌到地上接受不了這巨大的落差。

再加上這些年吸取被他所殺之人的影子化為己用，意志不夠堅定遭受反噬，並且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穴之中太久，商曜整個人已經扭曲了。